天際泛白之際,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
蘇小洛沖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老孫頭和孫騰飛收拾東西,老張也在幫忙。
至於其他人,也恢復了行動力。
傅老爺子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傅威見狀,看了一眼傅少霆,說道:「你這逆子,也給我跪下!」
傅少霆跪在地上,傅威撿起地上的鐵鍬,腳用力一踩,木棒就被分離出來。
他撿起木棒,就要打傅少霆。
蘇晚見狀,連忙阻攔:「傅伯伯,這都是蘇小洛的主意,少霆哥只是被蠱惑了。」
「別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我管自己的孩子誰也攔不住!」傅威怒目圓睜,讓蘇晚讓開。
蘇晚迫於壓力,挪向一邊。
傅威舉起木棍就要打在傅少霆的背上,蘇晚和溫婷不由的都閉上了眼睛。
「你讓開!」傅威皺眉,蘇晚讓開了,蘇小洛站在那兒。
「我聽說你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有句話是子不教父之過,你這個當父親的難道就沒有責任了嗎?」蘇小洛無所畏懼的回視着他。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至於你的事,我會去找蘇家問個明白。」傅威沉着臉。
「傅少霆,你就在這裏跪着,讓他打你嗎?」蘇小洛見他還不起,忙問道。
「讓他打!」傅少霆沉悶出聲。「你讓開。」
「你讓我讓開,我偏不!」蘇小洛天生反骨,她雙手合十,掐出一朵金蓮。
墳地里突然刮出一道陰風,傅老爺子他們只覺得眼前一黑,紛紛倒在了地上。
傅少霆見狀,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蘇小洛說:「我們的話不管用,就讓你的老祖宗們好好教育教育。」
蘇晚和溫婷被嚇了一跳,蘇晚着急的說:「蘇小洛,你實在是太任意妄為了,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告訴爸媽。」
「誰在乎?」蘇小洛沖她做了一個鬼臉。
「我帶他們回家,你們開我的車。」傅少霆站起身,幾人合力將兩個人帶到了車上。
傅少霆先帶着他們回去。
蘇晚和溫婷被留了下來。
老孫頭會開車,他們回去把行李收拾好,就打算回衛城了。
胡嬸很是捨不得蘇小洛,拉住她的手說了好一會話,又硬塞了兩隻雞,還有二十個土雞蛋給她,這才作罷。
「小洛,偶爾回來看看我們。」胡嬸不舍的說。
「我會的。」蘇小洛點頭,上前抱住胡嬸。
老孫頭手裏拎着兩隻雞,他將雞用繩子綁好,又用麻袋套住了,只露出兩個頭出來。
「這雞放哪兒?」
「放後面。」蘇小洛壞笑着說,「讓蘇晚抱着。」
「憑什麼讓我抱?」蘇晚不服。
「你不抱,要麼就等着別人再回來接你,要麼就自己坐車回去。」蘇小洛威脅道。
蘇晚是請假出來的,明天還要上課。若是等人再回來接,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蘇晚溫婷曾經坐過一次車,車上什麼味道都有,她再也不想經歷了。
兩人不得不屈服,坐在後面抱着雞。
孫騰飛跟她們坐在一排,原本他想幫女孩子拿着的,但是在蘇小洛的死亡凝視下,硬生生把這個念頭給掐斷了。
師傅的敵人,也是他的敵人。
路上,這兩隻雞一直不老實,叫個不停。溫婷拿手去打它們,反而被啄了兩下。
兩隻雞受到刺激,又拉了屎。雖然有麻袋隔着,但是臭味在狹小的空間裏還是格外的難聞。
蘇晚和溫婷都快吐了。
孫騰飛靠近窗戶邊,也離的她們遠遠的。
他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得罪師父,真的很慘。
——
那邊,傅少霆按照蘇小洛說的,將人帶到了醫院。
兩個人還沒有醒,醫護人員對他們進行了檢查,正在檢查時,兩人同時從夢中驚醒。
醫護人員都被嚇了一跳。
這兩人的臉色,從青到白,又從白到黑,真是很精彩。
傅威扭頭看到自己的老父親,忙下床將人扶了下來,他小心的問:「爸,你夢見沒有?」
傅老先生信奉科學,但是經此一事,心頭的滋味難明。
夢裏面,祖宗們顯靈,將他們罵的是狗血淋頭。
甚至還說蘇小洛是傅家的救星,讓他們把蘇小洛當成祖宗一樣供着。
「……」
傅老先生其實並不想相信,可是夢裏祖先們把他做過的混賬事都拿出來噴他了。
這些事情,旁人怎麼會知道呢?
傅威也是。
這兩個人心事重重,真是難受的緊了。
蘇正國急匆匆的過來,他看到傅老爺子,心裏難安。聽老六說,小洛把傅家的祖墳給掘了。
八成是被氣暈的。
「老傅啊,你沒事兒吧!」
傅老先生看了蘇正國一眼,仿佛在問,如果是你,你能沒事嗎?
蘇正國尷尬一笑,說:「等小洛回來,我好好說道說道她。」
這老蘇的脾氣,老傅會不知道嗎?出了名的護短,當年靜書跟人起爭執,把人打斷了腿,他老蘇說什麼,另外一條腿也不該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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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助紂為虐也就算了,難道還指望他給討公道?
傅老先生臉色一沉說:「算了,先去看看雲海怎麼樣了。」
老祖宗說,祖墳啟攢牽扯着傅家的運勢。雲海會出意外,也受了氣運的影響。如今祖墳已經被蘇小洛給掘了,這氣運就真能恢復了?
蘇正國有些意外,這傅家父子倆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了?
平常下棋,他悔一步棋,這老傅都能跳起來跟他爭執半天。今天這是咋了?被氣迷糊了?
三人各懷心思,從病房裏出來。傅少霆正在外面守着,傅老爺子沒跟他說話,傅威走在後面,他低聲對傅少霆說:「你最好祈禱你大哥能好起來,不然我傅威沒你這個兒子。」
傅少霆眼神淡淡的,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病房裏,阿布依幫傅雲海擦了擦臉。一直高熱不退的傅雲海,情況終於好了一些。
傅冉累的趴在一旁,睡了一會兒。在醫院睡眠不深,她抬眼問道:「布依,我大哥怎麼樣了?」
「燒退了。」阿布依高興的回。
「那就好。」傅冉也是鬆了一口氣,這燒再不退,可真就燒成傻子了。
兩個人正說着話,傅雲海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抓住床單,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醫生,醫生!」阿布依急急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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