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覺自己能被選上,所以已經提早將行李收拾好了。
樓閣一層,靜坐在席墊上,等着執刃殿中來人傳喚。而一炷香後,
有兩名侍衛前來,金繁和金復。
「有請上官淺姑娘,前往執刃廳。」
「有請云為衫姑娘,前往執刃廳。」
隨着兩位新娘起身,跟隨侍衛離開,我再不見其身之後,我率先起身,走向拐角的樓梯口,朝上層樓閣走去。
。
「到底是什麼味道?」
宮遠徵在心底覺得這個味道很重要,一定要把它弄清楚。視線停留在疊放在托盤中的一條帶血漬的帕子,
伸手將一杯茶倒起,滾滾白霧升起,在眼前旋繞。清澀感,蓮花香。
宮遠徵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他將杯中的茶水飲盡,起身去後院的花草房。
。
等兩位公子的新娘選定後,其他未被選擇的姑娘要麼嫁入早已選定的夫家,要麼選擇返回家鄉。
不過,我本來就沒打算嫁人,自然是選擇回去。不過,在此之前,我打算先逛逛舊塵山谷,難得一次出遠門呢。
收了錢袋,讓侍從將自家的物品都帶走,我要在這裏再停留幾日,認識一下新朋友。拾起商販攤位上擺放的一塊玉釵,
身後有一人自然地伸出手,詢問價格後將錢財遞給對方。轉身離開,向前方能看到的最明顯的樓閣走去。
旁邊的人遊俠裝扮,混不吝的氣質拿捏到位,很難想像出,他剛才出錢的大氣。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在隱秘處練習功法,等到最終圍獵之際,會與你信件相告。」等到人稀少的角落,那人不正經的氣質才有所收斂,我點點頭,看向另一邊,這裏是宮門的地界,還是謹慎些為好。
侍衛向外分散,宮遠徵站在涯岸與廊台之上的宮尚角對上視線,雖未言語,但極具默契。
。
從藥鋪里出來,我提着幾包藥材準備找個客棧住一晚,明日就離開這裏。
這裏還挺熱鬧的嘛。
我看着擺在街道兩側的商攤,只是路上行人不多。此時還未酉時,但天色已經有昏黑之象,想必,也有地勢的緣故。
將玉釵戴上。
出宮門之前,我早已將那身待選新娘的素淨服裝給換了,此時一枚玉釵配着淺青的衣裙倒也適配。
只是這客棧到底在何處,我停下,站在原地看着,原來這個地方是——萬花樓啊。
背後不見,街道上行人四散遠離。空曠的街道上只剩下宮門侍衛守立兩側,和站在中央位置的自己。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被人從後面偷襲。倒地的動作被半路截停,而眼前他的面容模糊,再堅持不住。
最後,藥包失去所依,掉落在地上。
萬花樓外,兩隊侍衛有序離去。萬花樓中,紫衣打開窗戶,視線留望遠去的一行人群。面容姣好的女子忍不住看向在內室坐着喝茶的寒鴉貳,聲音平穩又似調侃,
她道:「看來要多準備一份解藥了。」
。
「你們...」從昏睡中醒過來,入眼便是熟悉的房間,看着熟悉的物品被擺在桌子上,無奈地托着下巴,「我怎麼又回來了。」
角宮中,
「遠徵弟弟,你這一次莽撞了。」
「哥,我只是怕她再跑了。」
離金復往返一趟,相隔的時間只有兩炷香時,她便走了。不過也是因為今日是公子選新娘,其他姑娘離開宮門的日子。
侍衛也便沒有阻攔。
在房間裏,靜靜的等待,讓畫師將自己的畫像完成。侍女端來一碗湯藥,冒着灼燙的熱氣,她將它放在桌上冷着。
窗外微微的風吹來,飄過眼前的燭火禁不住抖動,終於熄滅,它喚起沉靜的心神。我端起碗中的液體,
將湯藥喝完。
。
執刃殿中,穿着待選時的白色衣裙向在所前方的幾人行禮。
說來今日,是我與他第二次見面,心中疑惑怎麼就喜歡上我了呢?站在云為衫和上官淺身後,從她們之間可以看清殿內所在人的位置。
右側站位宮尚角,而左側是宮子羽。目光與盯着自己的人對上,宮遠徵站在身斜側方,微微偏頭便可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宮遠徵眼中有好奇、審視、探究,卻唯獨沒有喜歡的悸動。
看來是身份被懷疑了。
我只能收回目光,恢復垂眸靜默的姿勢,心中雖不在意,但面上稍有委屈。
「經核查,鶴城林清小姐身份核查無誤。」
「大賦城上官淺小姐身份無誤。」
只有云為衫姑娘,身份有些問題。我沒有細聽她下面的辨述,目光看向正為眾人解疑的宮尚角,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有一刻的目光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弄清楚這一點我看向他的眼神便大膽了許多,
至少沒有那麼平靜空洞,至少眼裏是有人的。
但我還是不敢去看宮遠徵,誰樂意看別人帶着攻擊的眼神,我這麼膽小,當然是無視了。相比少年的直白的情緒表達,我還是喜歡內斂些的試探與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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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的持續注視使我感到無奈,我只能迎上他的目光,視線相對,然後
……沉默,無措在兩人之間蔓延。或許是因為自己臉上的笑意未收,從而讓他等待且期待的反擊變成了柔軟的溫床。
如此這般的反應,就像一條藤蔓上,同時長有玫瑰和尖刺,蜿蜒而來。
玫瑰與尖刺同生共死,慢慢地纏繞在身上,香味的迷濛掩蓋着危險,試探地向心底入侵。等到宮遠徵回神,
她已經收回視線,保持初至之時的安靜姿態。或許兩人之間的互動並不明顯,但在場各位都是敏銳之人。
這倒讓宮尚角多注意了她幾分。而隨後宮子羽接下來的話,則讓一時游離的兩人將注意收回,但也不至於真的毫無防備。
此後,我站立在側位,距離與被捆綁起來的賈管事只有兩米遠。
「把製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花換成靈香草的人…是宮遠徵少爺。」賈管事看了宮遠徵一眼,面上惶恐不安,似乎真的是在強壓下勇於揭露黑暗的「忠」勇之人。
「你在放什麼狗屁!」
看着他們爭執不休的模樣,心中湧起淡淡的煩愁,真難看。
我這樣想着,不自覺竟嘆了一口氣,只是在突然寂靜的大殿內,這聲響
顯得尤為鮮明。等我反應過來,外在的表現是有些不知所措。
「林姑娘這般,可是有什麼見解之道。」宮子羽的聲音拉近,將眾人的目光集向我,
而這時,
「宮子羽,我們之間的事,就不要扯到無關之人身上。」宮遠徵勉強想起我與他此時的關係,為我推辭道。
宮子羽與我不對付,不知是因為那日我辯駁得他步步後退,還是因為我打了他一巴掌。看向宮遠徵,心中有些新奇,但默默看向宮子羽。
不過我,確實挺討厭蠢人的。
於是從側位走向正面,向前方行了一禮,目光留向宮遠徵身側的宮尚角,他的點頭很重要。
「小女確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即可。」他充道。
「執刃大人的查案方法是否太過簡單了?您去徵宮抓捕可疑之人,結果便是抓到了賈管事。
得到賈管事的口供之後,為何不去排查口供的真實,便選擇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而這番作為,實在讓人覺得與那日在女客院落,羽公子說我毒害其他新娘的判查方式,頗有異曲同共之處。」
陰陽陰陽,我陰陽死他。無視對面的宮子羽,宮遠徵將目光放在正為自己辯解的女子身上,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賈管事在徵宮多年,算是得徵公子信任,他為何不抓住此時的安穩,緊守口舌,反而告訴你……」說到此處,
此刻臉上的笑意,竟讓人覺得有幾分嘲諷,「這個在外界看來,能力不足的新任執刃,從而讓自身處地陷入風險境內。」
「莫說是什麼棄惡從善,醒悟之類的話術,這些羽公子自己信嗎?」目光投向宮子羽,堅定而直視他。
「……」
「還是說,因為羽公子與徵公子之間有矛盾,不願細想這之中的疑點。」陰暗構想一下,便得宮子羽快速反駁,
「當然沒有。」
「難道執刃大人真的如此單純,輕易聽信別人說的,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突然反應過來,我臉上含着歉意,微微行禮,
「抱歉,羽公子,我說話難聽了一些,還請您見諒。」
而宮尚角適時起聲,
「我竟不知林姑娘在女客院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面上冰冷漸消,他轉而言道:「既然此案疑點難消,賈管事的口供尚且難辨真假,
而且這其中難保不會有什麼利益糾纏,威脅把握使賈管事做出誣陷他人之事。
或是賈管事與他人做了交易,其中隱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陰謀,也是極有可能。」
宮尚角未說出,將人收押地牢的話語,賈管事便因為「陰謀」的字眼,心躁動,放出毒煙逃離。
白煙四起,遮擋視線,呼吸難受,忍不住咳嗽幾聲。很快,不遠處傳來其他女子的咳嗽聲。隨着嘴被捂住,一顆藥丸被塞入口中,感受苦澀在融化,我被夾在隔板之中,
貼着耳邊,傳來聲音,「你待在這裏。」
是宮遠徵。
將藥丸咽下去,舌尖苦意瀰漫,但身體的不適感卻有消褪。
禁錮自己的人離開,我看向外面,白煙漸充滿整個房間。看不清,碰之不明。
還不如暈倒呢。我站在那裏,扶着隔板慢慢下移,最後坐在角落裏捂着口鼻。
。
「讓你待在這裏,就真一動不動啊。」發呆暫停,放手在衣裙上,坐在地上,與宮遠徵平視。其實我剛才的辯駁仍有不足之處,
但真正能意識到的人很少。眾所周知,宮門之人,大多武德充沛,不過,
不知是因為瘴氣入體,腦子裏也留下痕跡,他們對事物的思索方面尚能開發。
扶上他伸來的手,我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對方不一定,看他耳朵紅紅的。
選親之日,宮遠徵本不該過來,但因為宮尚角的提議,尚未成年的他也選擇了自己的新娘。不過思及,他認識的人只有一個,
也就只選擇了那一個新娘。
他們原本覺得,她的身份尚有疑點,初入宮門便如此大膽,到處亂跑,試探。
實在頗有嫌疑。
只是沒想到,那日殿中,當金復再次返回,面色有難言之隱,聽到她前後步就離開宮門的實況,在場之人面面相覷,
而宮遠徵提了提自己的手套,「那我現在就把她抓回來。」
可……她不在歸家的船舟,馬車裏,反而是搜查的侍衛在舊塵山谷看到了她的行蹤,還是哥哥親自把她帶了回來。
或許,她只是單純的莽罷了,宮遠徵頗為無奈地用到這個字眼,但聽她被宮子羽欺負,那他與他之間又有了一筆賬。
宮遠徵深了臉上的笑容,將她拉起。我避開他的注視,心有疑惑,但也有數。
喜歡綜影視之偶然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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