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啦!哈哈哈」
鵸鵌和鸚鵡兩隻鳥,分別抓住藤網的兩個邊角,一把兜住掉落的白猴糰子。
「白糰子,」鸚鵡。
「你在玩什麼呢?」鵸鵌。
「我們」鵸鵌。
「可以加入嗎?」鸚鵡。
把白團放在樹梢,兩隻小鳥靠着它開始興奮地自說對話。
「櫻櫻,你怎麼搶我的台詞嘛?」
「奇奇,是你先這樣做的。」
「綠妖姐姐,……」
在嘰嘰喳喳地吵鬧聲中,小白的話打斷它們繼續暢言的熱情,
「你是說……」
鸚鵡激動的心一下子冷靜下來,如同澆了一盆涼水,「山鬼姐姐,不是真正的山鬼姐姐,是戾鬼假扮的!」
「不可能吧,我看阿宥還挺正常的啊。」奇奇變化人身,坐在樹枝上。這個形態可以讓他更聰明的思考。
鸚櫻踩着他的肩膀,穩定搖搖欲墜的鳥身,羨慕地看着鵸鵌的人身。什麼時候,她也能修成人形啊。
「那個人類,我覺得不像壞人……」
「……即使她把你丟上高空,不管你是死是活?」奇奇不禁反問道, 「白盡,你是大荒妖獸嗎?」
相信一個陌生人。
「相信一個人類,比殺了我還要難受。」櫻櫻沒好氣地說道。
但隨後,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問它:「那小白,你看到是誰贏了嗎?山鬼姐姐會不會出事啊。」
白盡剛想回答,就被鵸鵌的突然出聲給堵了話頭,它聽他說:「那個人類長什麼樣子啊?」
「奇奇!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那個人類長得漂不漂亮?」翅膀展開,櫻櫻翹着的翼尾,戳了戳他的頭。
「我要看錯你了。哼!!!」
「想什麼呢。」奇奇撓了撓被戳到的頭,隨後他解釋說道:「你們記得嘛。
阿宥曾經說過,她在等待一個人,那會不會……就是她。」試探地出口。
「是她??不會吧。」櫻櫻驚道。而白盡尚處幼期,即使再着急,它也很難說出流暢的話來,猿啼不斷。
「……就…是她。」隱形獸突然顯形,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微微抬頭,勉強與他們仨保持平視,
「阿宥,親口說的……」
回到密林中,踩上樹樁,四…三隻小妖隱蔽在葉叢中。
「真羨慕,隱隱的千里眼和透明術,簡直居家旅行常備偷窺神器啊。」
「是觀…摩……唔」白盡正在艱難地為自己的此行此舉發出小聲的抗議。
不要說話。
鵸鵌扣住櫻櫻欲要反駁的尖喙,捂住小白猴子的嘴巴,然後威脅似地看向兩隻妖獸,贏得他們的一致贊同。
從這裏,可以看到兩處地方。其中有一處,小山雀蹲着,手中槐刺浮空,抬手掌注妖力,為其蓄勢,即將擲出去……
「不好!」
可就在這時,鵸鵌注意到山雀的意圖,忍不住大喊出聲。
森林域界,不能創殺孽。不然……會死的。着急忙慌,鵸鵌想跑出去,卻被隱形獸擋住去路。它變得巨大,卻依舊透明,擋住三隻妖的出路。
「不……不能……」出去。銀白髮須遮住圓圓的眼睛,深紅在眼瞳中閃爍,
「留……下……」但,大塊頭擋不住小傢伙們,紛紛(鵸鵌)變回原形,
他們從下面鑽出去。
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把戲。
普通妖獸修煉百年至千年,才能變化出人身。可在變化初期,若是主動犯下罪孽,必然遭受滅頂之罰。
「她是得罪你哪了?
非要置之於死地。」
小山雀聞聲被嚇了一跳,一根藤迅速把她捆了起來,防止這隻妖再發瘋。
但毒針已控制不住,蓄勢完畢,直奔向那人,對準心臟。毒戾氣息發散,所到之處植綠枯敗萎靡,鵸鵌驚大眼睛,
「你哪裏來的這麼毒的東西!」
「與你無關。」強硬而執拗,看起來比以往更甚。櫻櫻氣急敗壞,就要上前理論,但被小猴子拉住尾羽。為了自己美麗的一身羽毛,櫻櫻只能站住,「哼!!!」
「。」額……扶額,鵸鵌突然覺得人身就有一點特別不好。某種場合下,自己的身體會湧現複雜化的情緒,
會讓他有些無奈而產生彷徨,因為鵸鵌並不是總能理解這樣深層的感情。
「但是我…們得救阿宥。」他望向那個方位,綠裙妖的失落模樣,能感覺到……她正處在崩潰的邊緣。只差一步,就要自毀。
「好可怕的人類。」鵸鵌拉扯嘴角,露出笑容,卻顯生硬蒼白,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櫻櫻,你快去找青鳥大人。」
「小白,你帶着山雀去找隱形獸,總之要保護好自己。」
「我去去就回。」勇敢道。
「好-!」非常快速地答道。頃刻間,此地就只有奇奇一隻妖獸。他真的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友情,
你們這些妖獸居然……」
「奇奇,一起去吧。」
「你知道的,我會迷路……」
還是櫻櫻好。
就會逞強的傢伙,懂不懂見機行事,伺機而為的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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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好把戲,被這些『自以為是』的妖,給毀掉嘍。」懸浮而聚凝的幾縷妖力,被止歇。湧現的妖息,慢慢平緩、平靜……就藏在身後的五十米外,
「你別裝了。」我可沒動過手。還有就是祂的哭聲真的很吵,很難聽。
「林域內禁殺戮與焰災,」但不代表自然界的正常行為被禁止,「除非你自己了斷。」
「你待在這裏,不造殺業,不生事端,終日與天真活潑的孩子們一起相處,想必過得還不錯吧。」我路過此地,只是想穿過這片森林,找到下一段路途。對於前人留下的因緣業功德果,本是不想理會,也不願再沾染分毫。
「但你有些過分了。」
「那隻小鳥妖,得罪你了?」坐着樹樁,身旁的綠裙妖跪地,被施加束縛,不能言不能語,不能走不能停。
她瞪着我,眼眶通血,妖紋盡顯。是因為她正在忍受戾氣的暴動,
也算是奪取身體的代價吧。
「非要置她於死地。」
「活不活該。」
「戾氣衍生之物,卻寄宿於靈身。
你不痛苦誰痛苦呢。」……默默望向遠方的天空,兩隻小鳥不見蹤跡。他們終日遨遊大荒天際,受戾氣影響的可能性很低。
臉上癢意已消解。我打量四周,發覺唯有此地空曠,其他方位多生出幾處矮叢,慢慢移近。叢群後面隱藏着很多小小的妖,他們都是來救「阿宥」的。
「怎麼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反派呢。」
「你就是唔——!」
一隻小山雀被捆得結結實實,也依舊擋不住自己嘴碎的本能。小白躲起來,在後面慌亂地阻止她的掙扎。
「挺好……」
槐刺表面附着毒素。
石頭的表面被腐蝕得強烈。我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忽略掉,突然出現在視野里的奇怪傢伙,因為他就站在石壁前方,身體半透明化,眼神平視,不知道在看哪裏。
當我聚精會神,
在一方地靈小陣中,站着看着。觀察薄弱局限之處,我要尋找出口出去。
在身後跪坐着,垂首掩神的「阿宥」口中念訣,掌心貼地靠近腿側,接引地底藏匿的力量。一縷縷妖力,纏繞沉眠的樹靈,形成脈絡,編織而成的密網,不斷地,它在吸取森林的生機,減弱身體的束縛壓抑。
「呆」滯木「板」的傢伙終於有了動作,不過只是變化。同時,我注意到,手腕處綁着的一顆獸牙,正在發燙。他變得滄桑,白髮橫生,即要老去…………沉默的石靈,身上出現累累傷痕,他是在提醒大家。因為他作為最親近土地的存在,最快察覺到不對勁。
但晚了一步,
一根藤條就把當事人給倒吊起來。視覺模糊又移動,像是坐了雲霄飛車一般,
整個人,暈乎乎的。
「救救我!」遠處傳來呼救聲。依宿於南天竹修煉而成的小妖,被奪走生氣。纏繞在手腕的本靈印跡,被封禁於體內,逐漸消淡變淺。若是不能主動蘊養生機,那妖的妖身也維持不了多久。等過一段時間,它們就要變回原形,然後垂敗,死去……
幾乎,在場的所有林中小妖都被攝取本靈,他們癱倒在地。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詫異地望向她,但……依舊期盼她有苦衷。
白盡抓緊藤蔓,悄悄盪起,往前方,綠妖姐姐那裏靠近,它想去幫她。
「小心。」
隱形獸輕鬆托起小白的身體,隨後在它腦袋頂點了一下。獨屬於隱形獸的印記在白盡身上有片刻停留,隱形獸借給白盡隱身的能力。
而隱形獸顯現出身形,緩緩縮小,代替白盡看守被捆住的山雀。
但是……
背對着白盡離去的方向。隱形獸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竟然與剛剛綠妖露出來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陰冷無比。
「到底該說,是你太過幼稚天真,還是本就愚蠢至極,」綠妖掙脫束縛,極其輕鬆地說道:「我常在想,她到底在等誰?一個人類,究竟是相貌英俊的男人,還是溫柔多情的女人。但是你……」
感受到綠妖嫌棄的目光。我低頭俯視着未曾設障的空地,此時此刻,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讓處在森域的分身學會制空陣法,還能有一線生機。
空氣有一瞬間的浮動……
「這些感情,是最不要緊的。」
她還在說,仿佛要把這些年,憋藏在心裏的話都吐露出來。好不容易能自由掌握軀殼的行為,被迫沉睡,
真是要崩潰了。
……白盡藏在樹幹後面,努力隱藏自己的氣息。他整個猴身緊繃着,隔着一根躺倒的木頭,仿佛變了一個妖似的綠妖就站在跟前,耳邊迴蕩着她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跳的跳動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直到,「小猴子,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當她的聲音響在頭頂,整身猴毛炸起。白盡想跑,但逃離的前一刻,還是被綠妖抓住,它被吊了起來。
我朝前方望去,倒立着,與小猴子片刻的對視。猿猴模樣的妖獸,頗具靈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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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退到以前,我的記憶只恢復一部分。從醒過來的那一刻,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到人間。跟隨地圖的標記,我來到這裏,得到了山鬼的記憶。但在上古時期,大荒劫難,冰夷與應龍應劫的相關要事,才只浮現一小段的苗頭。
我還有好多事要做。
蓋住手腕。剛剛出現的異象,恰恰表現出它的能力——驅擋邪祟,破散戾氣。回想以前的一景,在石溶洞之時;與不久之前,槐刺出現,霎時空間震盪,但輕微得只有自己一人能感受到槐刺軌跡的偏移,擋下致命一擊。獨屬於上古神族血脈的壓制,讓鵸鵌有知覺,貫穿心底的震懾與恐懼。
原來如此。想清楚一切,隨風來臨,身體飄晃。白盡小小的身軀,直接盪起鞦韆。
綠妖殺不了我,只因她寄於山鬼之身。無法直接殺害妖獸,因為森林界域對每位生靈的規限。只要綠妖想要它(身體),依舊留在這具身體,那她就必須遵守規則。
但是……能夠借刀(小山雀)殺人(我),封眾妖本靈,取眾妖之生氣。她踩住規則的邊線,要開始肆意妄為。我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時候。
它學會了思考。
想不通。非生靈之物學會以腦力思考從而行動,這是一項頗值得研究的事。
想不動。
我承認,腦中乍顯靈光,現在的確有些轉不動了。特別是此時腦袋充血的狀態,眼前白茫空白,更是讓己身麻木困疲。
風兒輕輕吹……睏倦地閉上眼睛,安順的模樣。……綠妖大發慈悲,鬆開一些藤蔓的纏繞。被捆縛着的妖,變得自在一些。
手腕里側的獸牙偷偷取下,藏在後腰的暗袋裏。趁綠妖轉身之際。衣袖裏,手指化出一枚隱藏極好的針尖。
射出。控制。
抻斷綁縛小猴的主要細枝藤條。奇奇在就這時突現,飛身接住小猴,往天空衝刺離遠。從旁邊經過時,
隱約聽到幾聲壓抑的笑嘻嘻。遮臉的巾帕被風帶起,飄悠悠地降落到地面。
一張腫着唇的臉蛋,帶着幾顆囧囧的痘痘,就這樣露在外面。
啊哦……
「啾啾。」櫻櫻的話,我暫時聽不懂。但能看懂她的動作。櫻櫻正用鋒利的爪子,劃拉掉綁着自己的幾根藤條,這裏不用擔心。
轉眼望向地面,綠妖與青鳥面對面站,疑似相認的過程,再發展到兩妖對峙互斗的階段。默默念訣,遮住自己的皮囊,外象來看,痘痘的覆蓋變得更嚴重了一些,認不出自己最為好。
「你的臉好醜哦。」櫻櫻的話直白,但是我聽不懂,無礙。臉露了出來,
我正拽着最後一根藤蔓,慢慢把自己降落到地面。
「櫻櫻,不許不禮貌。」
奇奇趕到這裏。我看着出現在這裏的小少年。他比以往都認真,
對整身粉羽的鸚鵡說道,「記住了嗎?」
「知道了。」櫻櫻撇撇嘴。
奇奇用能驅散戾氣的神木靈氣為隱形獸和小山獸恢復意識。兩隻妖獸心有餘悸,在表達自己歉意的時候,只能找地方躲起來。
撿起帕子,重新系在臉上。
綠妖的解困與我脫不了干係。我必須解決這一切,承擔前身的責任才行。
看向那些小妖,
他們虛弱地倒下,殘喘泄氣。
不然的話,惹得一身債責,心無坦蕩,我亦無離開的機會。腳下踩着的是大荒,所處的是林地。泥土味與花的芬芳相處和諧,清新的氣息,但出現戾氣的潮重,讓人覺得封閉壓抑。
我不能離開。至少現在不能離開,滯留殘局,身負惡業,我自己也不會同意。
手中,是應龍之物。
應龍曾以自身的龍骨龍角鑄造出一柄可斬天下邪祟的雲光劍。而這枚,齒牙或許有同樣的用處。
它恰時的出現,在森域受險之際,是否寓意着什麼。要解決這裏出現的麻煩,
命運?因果?緣理?
我該怎麼做?
我對宿命之論了解得不多。
看來以後還是需要惡補一下。
注視青鳥,「綠妖」。而後視線掃到自己的手。指腹上,依舊存在着淡淡的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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