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是正常仁兒。)
「小羽。」
「…姨」宮子羽還是覺得難以啟齒,明明差不多的年齡,卻平白大了一輩。
在父親面前,裝乖時稱呼玉姨娘。但那時兩人不熟悉,叫也就叫了吧。
而現在,若是稱呼姨娘,但看着這張年輕的臉,還是叫不出口。
「叫我小姨吧。」
「嗯,小姨。」
在這處安寧的宅院裏,
我和宮子羽坐在房間裏,靜靜看一位女子的肖像。
「這位就是蘭夫人。」
她是我素未謀面的姐姐,楊蘭。
在她出嫁宮門的時候,在母親的肚子裏孕育出另一個生命,是個女孩,
也就是我——楊玉。
玉夫人這個身份,是身世可憐的孤女,被執刃救回來的。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特別是對於霧姫夫人來說,
她對蘭夫人的熟悉,即使是刻意的神情不同,但眉眼間的相熟氣,在出現的第一眼,
還是被認了出來。
挑起鐵銜將盆中的木碳翻倒,底下的火光露出來,溫暖坐在兩側,
想要取暖的宮子羽,
還有我。
「姨娘,你回來了。」
霧姬夫人從外面時,捧着一束新鮮的白色蘭花。
「霧姬。」
「蘭玉。」也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弱症,尤其到了冬季更為明顯,
畏寒,手中常捧着一暖手爐,圍着絨絨的斗篷,把長帽也戴起來。
「時間快到了。
你們也早點過去吧。」
霧姬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之前,不是說要去長老院嗎?」
是不早了。
起身時,攏好敞開的斗篷。宮子羽和姨娘告別,帶回做好的蘭花香囊,
走了出去。
推開門,屋外有小雪飄進來,帶着股寒氣,附上無遮擋的臉頰。
鬚髮,眼睫,垂下來,附着白雪的痕。
壓低帽檐,
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小姨,你這麼冷嗎?」
「還能適應。」繞迴廊里,捧起暖爐在懷裏,「昨夜尚角公子回來,你此時去長老院必然會與他們相見。
若有衝突,稍微壓壓自己的脾氣,冷靜些。莫要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金繁走來,佩刀收起行一禮。
「知道,小姨。」宮子羽面對玉夫人,也不曾有反駁的想法。若說霧姬夫人一直以來,對宮子羽疼愛非常,
那來到這裏的玉夫人,便如夫子般。
原本是教導性的言語,一般不會讓人喜歡,但溫柔的面孔,溫和的聲音,
堅定且堅持的態度,也讓性格叛逆的宮子羽能安靜下來,
聽她說到心窩裏的話。
將暖爐遞到一旁,伸手將宮子羽的衣領和外衫理好。宮子羽沒有牴觸情緒,接過暖爐,任她動作,
「你為何……」金繁適時轉身,留與我們說話的空間。
這般模樣,讓宮子羽錯亂,明明她比紫商姐姐還小,卻像個長輩。
「正如我們之間的稱謂,
阿羽,我現在是你的家人。」
將暖爐從他手中拿回來,再看向宮子羽與金繁兩人,微笑笑。
「快走吧。」看他們離開的背影,
而身後面,霧姬從房裏走出來。
「子羽如今是執刃的身份,是不能如往常一般自由散漫。」看他這樣,霧姬也不禁生出些感慨。
「只是霧姬夫人如此行事,
沒想過,會陷宮門於不義嗎?」雖然我對宮門的未來並不在意,但宮子羽畢竟是姐姐的孩子,我不能不為他考慮。
自從親眼撞見着夜行衣的霧姬從後山歸來。加她親言,自己與宮喚羽的交易。
我意識到,宮門的暗流涌動,已經快要衝破表面安然的屏障,現於眼前。
因為玉夫人的身份,愛屋之烏的霧姬當然不會選擇傷害她,或者說霧姬把一切告訴她,也是在宮子羽尋找後盾。
「那是我的事情。」她沒有看我,反而是我看向霧姬夫人。
她的背影,離開得同樣義無反顧。我站在原地,打量外界的風霜,
見旁人的勇敢,都無點想親身嘗試的欲望念頭。
轉過身,再看向畫中的楊蘭。
站在亭內,試着去感受雪花的冷感。青綠的顏色縈繞在周圍,
白玉澤光,
從此慢慢亮眼起來。
淺紅的唇輕起,似在呼喚悲傷失意的魂靈。她如蘭花仙子般,靜謐睡於沉靜的紙卷中。
直到手中暖爐的溫度變冷,我才回到自己房裏,重新將炭火加持後,
坐在那裏……
讀一本書,它是一本怪趣異談,新淘到的,蠻有趣的。
翻開頁,讀書中一篇新的故事。
是民間俗世中,
在由一對夫妻組成的尋常人家,他們恩愛,並育有兩個孩子。
受父母影響,姐姐弟弟感情甚篤,
相幫互助着長大。
突然有一天,家裏生出一場禍事,丈夫昏迷不醒,大夫診脈卻不是疾病的問題。不僅這一家人,村子裏,
同樣有出現這種症狀的男子。整個村子裏也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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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人猜想,若不是生病,那就是中邪了。正巧一位道士雲遊到此,村民向他尋求幫助。道士留下,用符咒尋邪鬼,
他們跟隨來到一戶人家,是那夫妻的家裏。才有村民提起,第一起事件就是在這戶人家發生的。
他們來到院子裏,在豬棚里發現一個地窖,想打開,
卻被癲狂的妻子阻止,她瘋狂地將眾人推離這裏,懇求千萬不要打開。
然而阻止無用,有大膽的村民,打開,卻發現是,裏面捆鎖着一個怪物,全身發白低聲嘶吼。
他是中蠱毒,被蠱蟲寄生後異變而成的藥鬼,早已不能算是一個人。
他是妻子的孩子,上山採藥後就變成了這般。可妻子的女兒呢?
自從丈夫昏迷後,
女兒便失去了蹤影……
而那個兒子在聽到姐姐的名字後,停止了嘶叫,他沉悶的哭聲傳遞人耳中,十分悲慘,有人憐憫心發作。
「她是為了救我。」
可在眾人之中,道士冷靜異常。
「都別被他騙了,他是吃掉自己的姐姐,才會變成這樣。」朊毒,
遠不是姐弟情深,而是兒子病態愛慕自己的姐姐,愛到要把她吃下去。
耳邊,男聲將這段話念出來,
輕聲纏繞在安靜的環境裏,更與此時沉浸於故事的自己如身臨其境。
月公子就近翻開一頁,落於自己視線,是故事後面的內容。
當病愛的字眼,進入月公子的眼中時,他乖乖將書放回原位,就着這樣距離靠近,
才繼續看下去。
人吃人,多麼恐怖的事情。在村民眼中怎麼不能等同於怪物。
即使妻子懇求,村民也不能同意。道士既得因,便對丈夫及其他人的症狀瞭然。
這是來自藥鬼的詛咒。
是看到姐姐被欺辱,丈夫和其他人冷眼漠視,對他們的懲罰。
弟弟愛慕她,病態又熾熱。他吃下她,因為她的死前請求,
他的體質異常,體弱但承受能力極強。她是嘗百草之毒將自己養制而成的蠱人。
他承她身,承她蠱,成藥成鬼。他知她苦,她知他愛,她與他融為一體,
蠱毒入身,昏迷至終身,久而生病瘡不治潰爛而亡。
到最後,兒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毒入肺腑,母親愛兒,將其困死,了卻最後的時間。
「真是悽慘的愛情故事。」
「弟弟和姐姐,還可惜嗎?」
宮紫商感嘆一句,宮子羽的背後吐槽隨後就到,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紛紛嫌棄地移開目光。
合上書,
與身旁的人眼神相觸及,這麼良好的故事氛圍都被他們打斷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夫人,我是來找人的。」
金繁。
「我們是找金繁的。」
宮紫商和宮子羽。
兩人不好意思地,三人的目光齊向這個突然失蹤的人。
月公子則是非常自然地起身,
「實在是抱歉,
不小心在羽宮迷了路,
就走到這裏來了。」
「原來是客人。
金繁,是你的朋友嗎?」我得到他的回答,看向宮子羽和宮紫商,
「阿羽,紫商,要好好招待客人。」
「既是金繁的朋友,那就不要客氣。」
「知道了,姨娘/夫人。」
「夫人?」月公子看向我,「可…你這麼年輕。」
金繁與宮子羽,拉住月公子的手臂就往外面走,宮紫商在後,嬌笑道:
「姨娘,你好好休息啊。」
出來,三人推着月公子往宮子羽的房間趕去。
等回到房間裏,月公子聽金繁的囉嗦,「你怎麼亂走,這次幸好是玉夫人,不然遇到別人,可就不好解釋了。」
「我現在是羽宮的客人,
得對我禮貌客氣一點。」
另一旁,
「宮紫商,你怎麼她叫姨娘啊。」
「唉,宮子羽,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可是你姐姐啊。」宮紫商興趣地反駁道。
「還有,我不叫姨娘叫什麼,妹妹?」宮紫商手背拍手心,「合適嗎?」
「行行行行……隨你怎麼叫。」
將不小心掉落的茶杯撿起來,宮子羽看向突然安靜下來的房內三人,
「我們是不是該說正事啦。」
「嗯。」恢復原來端莊的模樣,月公子站着正對宮紫商和宮子羽兩個人。
金繁守在門口,頗為無語地凹了一下嘴巴。水汽繚繞,宮遠徵用軟巾擦拭自己的身體,泉水高度在腰位,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前幾日的光景。
也是昨夜突然記起全部。
等回到徵宮,才發現自己的抹額落下。這件事,宮遠徵沒想好,是否告訴哥哥,
即使現在依舊心蕩不平,可也有隱秘的歡喜與羞意湧起。若她不是現在的身份,
那該有多好。
散發,頭髮更長些,也快要到腰腹的位置。宮遠徵換好衣服,準備再去醫館看着。
尋找之前種下的花草,在室外的田裏沒有看到。去醫館裏,育培花草室里,發現候息花都移栽到盆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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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草澆過水了嗎?
不過生在雪地中,本性耐寒耐干,也用不着過多澆水。
土壤里有股中藥味,蹲下捻起一點土放在鼻間細聞。既然如此,也不好再搬移。
一段路,宮遠徵走得急切些。
爐火熬着湯藥,是常用的澆灌出雲重蓮的配方。指尖夾起幾根乾草根,放進藥壺中繼續騰煮。屋外,踏近而來的腳步,
在平木板上作響,宮遠徵拿起濕布擦拭自己的雙手,乾淨後,
往內院的花草房趕過去。
隔着厚布,將湯藥倒進瓷碗裏。也恰巧趕在這時,宮遠徵出現,
手想要端起碗,
「還是我來吧。」
拿着隔布,手背攔下他的動作。
「湯藥很燙,而且此時澆灌對根系也不好,還是等一會兒吧。」
宮遠徵在她走近過來時,後一步站在身後,將空間留出來,給人方便,
我站在桌前,注意爐上藥罐的狀態。
「此前,我看到候息草被移栽到室內。」將瓷碗托起,放在木盤裏,
「真是謝謝遠徵公子的好意。」
我是真感覺,
他有些額外的話要說。
宮遠徵俯下身,沉浸身心打量她。感覺到有氣息靠近,微微偏頭,就看到遠徵公子認真的眸光,與自己對上。
「遠徵公子,是有話要說嗎?」
宮遠徵垂下眼睛,懸而起神,再抬眼與我相視,
「夫人。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未起波瀾,平靜幽蘭。端起木盤,穩穩地放在宮遠徵手中,垂眼眸,
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宮遠徵看着手中的湯藥,默默抿嘴,眼神遞來,她未回應,都會有失落。
「聽說今日選妻,還不知道尚角公子選得是哪位姑娘?」
撥開袖子,伸手將他額間的頭髮撥開,把抹額幫宮遠徵戴上。
空碗被收起來。
換來失落消散,宮遠徵輕輕露出笑意,只是聽我的話,頓了頓神,停心答道:
「哥哥他,沒有選新娘。」
啊?
撫上肩膀,輕輕拍拍他的肩,話語帶有暖和的溫度:「弄好了」。
這兄弟倆也真是,心思讓人難懂。
「夫人,你對我這麼好。
真是謝謝你。」宮遠徵坐着,抬頭。
「遠徵,這沒什麼好謝的。」得到他擁住身體的回應,我摸摸他的腦袋,柔聲道。
那模樣就和以前一樣乖巧。可是……如果能把之前的小插曲,
從自己腦海里抹除就更好了,那樣也不用糾結,該怎麼與他說開這件事。
但如今這副樣子,想來是宮遠徵沒有想提起的想法。這樣也好。
不過,也真是讓人煩惱。
要是它只是一場夢,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喜歡綜影視之偶然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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