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卡爾根據原主的記憶摸清了菲利普的性格特點,特意設計了這齣戲劇。
他找到費利德幫忙,並講述了自己的遭遇,成功獲得了他的同情和幫助。
為了讓傷口看起來更真實,他本想忍痛自傷,卻沒想到費利德的職業是【幻術師】,能夠製造混淆認知的幻覺。
不止是視覺,其餘五感也都能騙過,如同真實的傷口一般。
在他的幫助下,成功騙過了菲利普等人,令這齣戲劇的效果遠超卡爾的預料。
卡爾本想拿出一些金幣作為報酬,不料卻被費利德婉拒:「你只要做到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就好了。」
原來,昨天卡爾留下的那瓶鑲嵌了【療愈】符文的恢復藥水極大震驚了費利德,他向伯特利求證符文的事情,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於是當卡爾找上門來尋求他幫助的時候,費利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兩人之間達成一個約定。
事成之後,卡爾為費利德提供一定的符文鑲嵌服務。
「沒問題,這本來就是說好的。」
能用符文來代替真實的錢幣支付,對卡爾來說再划算不過了。
隨後卡爾看向對面的伯特利,當他的眼睛對上那雙久經滄桑的銳利眸子時,不由得心虛起來。
「抱歉,伯特利先生,借用了不少你的名號,也感謝這些天你對我的照顧,這是報酬。」
他倒出十幾枚金幣推向伯特利,沒想到伯特利只是看了一眼,隨手拿起一枚金幣。
「一枚就夠了。」
卡爾見狀也不再多勸,他清楚伯特利的脾性。
他說只要一枚就只拿一枚,你要是敢多塞,他絕對會厭棄。
「關於我的來歷......」
卡爾剛想開口解釋自己做這些的緣由,卻突然被伯特利打斷。
「你不必說給我聽,你和菲利普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有數。你們萊斯范德家族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是守村人,我要關心的事只有納澤雷村民的安危。」
一旁的費利德微笑道:「伯特利先生的意思是,只要你還在這個村子裏,他就會保護你。」
聞言,卡爾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暖意。
「謝謝你,伯特利先生......」
來到這個世界,和他相處最久的就是伯特利。
伯特利雖然表面上不苟言笑,卻一直默默守護着納澤雷村。
是他救助自己於危難之中。
麗貝卡等人深陷活水之森,也是他奮不顧身地前去拯救。
這座小村莊靠近魔物盤踞的活水之森,卻仍能得享安寧,伯特利功不可沒。
「對了,伯特利先生,娜緹出現了一點狀況。」
隨後,卡爾便將娜緹突然消失、遇到莫德爾等人以及對妖精歌聲的猜測通通說了出來。
費利德雙手交叉抵在桌面上,若有所思。
「妖精的歌聲嗎......實話說,我從未聽到過有人在夜晚唱歌,但是這幾天來我住所的一些病人,包括一些冒險者都聲稱晚上能聽到一段女性淒婉的歌聲。」
「他們之中,那些村民倒沒什麼事,只是有的冒險者,我後來確實不曾再見過。」
聞言,卡爾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因為冒險者大多數都在活水之森進行委託任務,他們很可能在聽到妖精歌聲之後,和娜緹、羅娜一樣神秘消失了。
但問題也接踵而至,為什麼麗貝卡和他自己都聽到了歌聲,卻沒有消失?
如果說卡爾是因為當時沒有靠近森林深處倒勉強能解釋得通,但麗貝卡和羅娜是在一起的,可結果卻是羅娜消失了,麗貝卡安然無恙。
「我曾經和神父在活水之森調查過,在那裏,我們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一直沉默不言的伯特利忽然開口,兩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伯特利忽然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在那之前我經常收到有人失蹤在活水之森的消息,為了探清是什麼原因,我和鄧普西神父一同前往了森林腹地——那裏是失蹤事件頻發的地點。」
「在那裏,我們沒有發現特別的異常,也沒有聽到妖精的歌聲,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我們看到一隊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憑空出現在森林裏。」
「他們是誰?」卡爾忍不住問道。
伯特利猛然睜開了眼睛,冷冷道:
「黯教徒。」
黯教徒?那是什麼?
在卡爾的記憶中,這個專有名詞還是第一次出現,以前從未聽說過。
看見卡爾對這一詞彙露出迷惑的神情,費利德接過話茬:
「那是活躍在聖提尼斯王國南邊的一個宗教團體,他們信仰黑暗,宣稱黑暗才是世界的主宰,公然挑戰輝耀女神教會在王國的傳教地位,製造了不少麻煩。」
「同時黯也是聲名在外的邪惡組織,經常打着覆滅輝耀、重現至暗的名號,在王國的南邊製造了許多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
「你聽說過『受難之夜』嗎?」
「二十年前,在柯林斯郡——昂克羅山脈的另一端,黯教徒們製造了一場巨大的災難並瞬間席捲了整個柯林斯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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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的力量和強度空前絕後,無數人因此喪生,因為毀滅而產生的灰燼遮蔽了天空,令白天變得如同黑夜一般,因此,人們將其稱為『受難之夜』。」
「從那以後,輝耀女神教會與王國聯手肅清黯教派在王國內的勢力,持續時間長達六年之久。」
「時至今日,黯教派的有生力量已經非常薄弱,全王國各地只有零星的幾個活動團體,體量不大,而且只要稍微顯露,很快就會被輝耀女神教會覆滅。」
「沒想到黯教徒竟然重新出現在這裏,他們又在謀劃什麼......」
聽完這些,卡爾背後不禁冒出冷汗。
這不純純的邪惡教派?!而且還是特別有病的那種!
二話不說就搞恐怖襲擊,還整上自殺殉教,不是邪惡教派是什麼?!
「那後來呢?你和神父是怎麼處理他們的?」
伯特利摸了摸下巴:「殺了。」
哎?
殺了?
就這麼簡單?
不先套問一下情報嗎?
卡爾一腔的疑惑等待解答,不等他發問,伯特利便開始解釋:
「當時他們挾持了一位失蹤多日的女孩,我和神父把她救下來之後,本想抓個活口追問真相,卻不料剩下的那些黯教徒居然自殺了。」
「被救下的女孩也出現問題,她只記得失蹤之前的事情,失蹤後到被我們救下來期間的記憶全部喪失。」
卡爾急切地問道:「那個女孩是誰?」
如果能找到那個女孩,或許能夠找到失蹤的真相,找到失蹤的真相就能找到娜緹和羅娜!
沒想到伯特利卻搖了搖頭:「我們答應過那個女孩的家人不會將她的名字泄露,讓她回歸正常的人生,現在她的生活很康健也很平和,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費利德嘆了口氣,從醫師的角度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也許那是一段極端痛苦的、折磨的回憶,所以大腦為了保護她才讓她失去了那段記憶。」
「這樣啊,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忘了那只是一個孩子......」
卡爾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的歉意,同時又因為好不容易出現的希望之光再次熄滅而感到失望。
「活水之森很可能存在一個神秘的空間,那些消失的人都被帶進了神秘空間裏,黯教徒以及失蹤的女孩能夠憑空出現在活水之森就證明了這一點。」
「也難怪莫德爾他們找遍了整個活水之森,也沒有找到羅娜的蹤跡,真相全部指向了那個恐怖組織邪惡宗教——黯。」
「但黯教徒的數量稀少,行蹤更是難尋,從他們面臨困境會選擇自殺這一點來看,想逼問出真相和直接找到娜緹等人的難度幾乎是對等的。」
一想到這,卡爾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鄧普西神父打算怎麼做?」
其實卡爾這句話是在變相地提問:輝耀女神教會的意見是什麼?
黯作為他們最大的敵人,出了這樣的事情,教會不可能坐視不管。
伯特利點點頭:「他已經向波特瓦城的聖奧德斯教堂上報了這件事情,如果有回信他會告訴我的,不過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會突然病倒嗎?」
聽到這裏,卡爾突然怔在原地。
萊斯范德男爵,他的父親,那個記憶中對原主只有嫌棄和冷漠兩種情緒的男人。
這些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
卡爾向伯特利投去了求知的目光,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沒想到伯特利卻看向了費利德。
只見費利德眉頭低垂,神情有些黯然:
「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的老師曾寄給我一封信,信上說了他要待在男爵府邸一些時日。」
卡爾點點頭,這是昨天他拜訪費利德時,兩人聊天中談及的事情。
費利德捂住半張臉,神情有些萎靡:
「我沒和你說的是,那封信上有老師留下的緊急暗號,如果不是情況非常特殊,老師是不會用這種方式通知我的,我把那些暗號全部破譯之後,發現了他想告訴我的真正的信息。」
「那些信息零碎,甚至沒法拼湊成一句完整的話語,它們分別是:」
「納澤雷村有黯教徒臥底」
「男爵已死,我已被控制」
「消失的女孩和祭品」
「這是一場儀式」
「妖精的寶石」
喜歡盧恩之神從符文工匠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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