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沒異議。
他們復仇之路不好走,自然是勢力越大越好。
「這些日子,我翻查了涼州各地牢中犯人的卷宗,有些蒙冤入獄的已經釋放。
還有些雖犯了事,但形勢所迫,其中幾人有些本事,我也酌情寬宥,收在了麾下。」
喬惜頷首,「你心裏有底便可。」
許安性子正直,若對方十惡不赦,哪怕再有本事,他也不會輕饒一分。
喬惜清楚這一點,故而在一些事上她不會幹涉太多。
不過許安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一點,他們需要增加人手,那麼就需要更多的銀錢。
他們還得有自己的財路。
眼前好似有堆成山的事等着,喬惜突然低笑出聲,以手支着頭,「我小時候好吃懶做,總以身體不好為由,拒絕學很多東西。
我娘擔心我沒出息,拖了喬家的後腿,我爹和哥哥姐姐們卻總護着我。
那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吃好,睡好,然後鼓勵哥哥姐姐們勤學苦練。
這樣我再無能也沒關係,因為可以拉哥哥姐姐們出來做門面和依仗。」
家裏剛出事那會,她倒想過要上進的,但後來太子護她太好,她的惰性又出來了。
倒是被狗皇帝哄得為他賣命了多年。
「眼下大佑與亂世無異,亂世中誰都可以舉旗為王,但讓民心歸屬卻非易事。
各藩鎮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皇帝很快會挑撥這份平靜。
屆時狼煙四起,中原逐鹿,你我不過是千軍萬馬中的一員。
我們已踏出了這一步,成了,為王為將,但要做的、要學的很多,敗了,便是那馬下枯骨,許安,你怕不怕?」
「我許安也是肉體凡胎,當然怕死。
但人活着總得活點意義,除了報仇,我也想光耀許家門楣,讓我爹娘泉下高興,讓我姐姐餘生有個依靠。
不過,自己幾斤幾兩我也是清楚的,論打仗我許安沒再怕的,其他的我還真不敢多想,也沒那個能耐。
所以,我也想問問你,之後我們該如何打算?你是不是看好疆北王?」
「論民心歸屬,放眼天下,無人勝他,諸多藩鎮勢力,只有他是百姓擁護為王的。」
雖然疆北以外的許多百姓不知詳情,在朝廷的誤導下將他傳得不堪。
但,事實是,「他將疆北治理得很好,的確是目前我心中最佳的人選。
不過亂世多梟雄,你我先強大自己,這後頭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如何?」
許安凝視着她,索性直接問出口,「你自己就沒有想法?自古也不是沒有女帝。」
喬惜睨了他一眼,「我記得你小時候還罵我飯桶,如今竟如此高看我。」
許安一囧。
沒想到喬惜竟然記得,他沒記錯的話,那年她最多四五歲的樣子。
他隨父親去喬家拜訪,誤以為喬惜將他養的雀兒給烤着吃了,氣的他當時翻臉罵她是飯桶,就知道吃。
那時候她也的確將自己吃的像個白麵包子,糯乎乎的。
後來知道是誤會,少年心性作祟,他也放不下面子去道歉。
這是兩人兒時僅有的一次見面,以至於喬家出事後,許安時常懊悔自己當初沒有同她道歉。
「兒時氣話,你別當真,其實我當時就後悔了。」
喬惜朝他伸手,「嗯,我原諒你了。」
許安以為她是要同自己握手言和,手伸了過去,心裏還有點不好意思,到底男女有別。
可很快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都沒了,滿臉震驚,「你……你內力為何如此深厚?」
這深厚程度,便是修習幾十年的老者都不見得能達到的程度。
根本不是喬惜這個年紀該有的。
「藥物催動,無須運轉,它白天黑夜的自己練。」
喬惜語氣淡淡,卻讓許安臉色大變。
反常則妖,若世間真有這樣好的藥,大家還辛苦練什麼。
又怎會有那麼多練功不慎走火入魔,甚至丟命的。
「皇帝做的?對你身體有何危害?」
喬惜垂眸。
若吃了曹英送來的那種藥引,則會如前世那般爆體而亡。
這一世,她雖沒吃,但想來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總歸按前世軌跡,這幾年是不會有事的。
「急成嘛,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喬惜微笑,「等將來報完仇,我卸了這身功力便好了。
所以,報仇之後,我最重要的事是遊山玩水調養身體,而非你說的那什么女帝。
下次我們有話便直言,你我之間無須再彼此試探,可好?」
被喬惜拆穿,許安訕訕道,「我不是小看你,我也不是歧視你女子之身,只是治理天下絕非兒戲。
論為君之道,帝王權術方方面面……你……我……」
他撓了撓頭,急了,「哎呀,我也不知如何說,你很好,讓我對你俯首稱臣,我願意。
但做皇帝,治理天下,我不知道你行不行,百姓太苦了,我希望有個能真正帶他們過好日子的明君。」
而不是為了朋友情意草率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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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且認同你的看法。」
許安有許安的原則,喬惜挺佩服他這點,她沒那個心思,也清楚自己沒那個本事。
「你不生氣?」許安問道。
喬惜搖頭,「不氣,就是突然想起幼時同四哥商議要行走江湖,門還沒邁出,我們已經在商議將來誰做武林盟主。」
許安反應過來喬惜在打趣,自己也覺得好笑,「嘿嘿,這不是話趕話嘛,如今你我命運綁在一處,有些話說明白些,我們也少了猜忌。
往後只管坦誠相交,一起朝着目標往前沖便是了。
不過,照我們剛剛的說法,在擁立明主之前,這城池還得我們自己管理,那我可否找疆北王學一學?」
喬惜點頭點得乾脆,「可。」
說完兩人都笑了。
腦子裏不約而同冒出四個字,兩個學渣。
笑完,許安又問,「你那功法真的只要卸了就沒事?你尋那癩赤腳是不是也與這個有關?」
他覺得沒那麼簡單。
喬惜點頭,回了後頭那個問題,「確實有些關係,此事你替我保密。」
這的確不能外傳,許安知輕重,但對喬惜的回答將信將疑。
便聽得喬惜道,「有這身功法也挺好,若不能讓皇帝向世人承認自己的罪行,我也能暗地殺了他。」
讓皇帝賦予她的功法,了結他的性命,許安覺得聽着有點爽。
但相比之下,他還是希望皇帝的罪行能公諸天下,遺臭萬年,也還枉死者一個真相。
因着今日這番交心,兩日熟稔了許多,許安便問出心中疑惑,「你和疆北王究竟是怎麼回事,成婚是真的嗎?」
喬惜正要答,便見蘇鶴霆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逆着光走來,叫人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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