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可就有些好笑了,宮煜雖說不記大仇,但像昨日那種一腳踹得他生疼的仇還是有必要記一記的,他朗聲笑道:「怎麼,婆婆你家親事還管售後呢。」
喜婆扒着門框,賊兮兮的視線先是在院子四處掃視了許久,似乎是確定了新郎官不在家後,目光「唰」地一聲就落到了宮煜身上。
這目光,不似惡人那般兇狠惡煞,也不似昨日那般渾濁無光,而是貪婪中還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洋洋得意,狡黠而銳利。
宮煜頓覺不對勁,伸手偷偷將牆邊靠着的掃帚握在手中,身體也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你家官人不在家。」那喜婆露出一口黃牙,粗壯的手指上前就要去抓宮煜!
她整個身子往前撲倒,做餓狼撲食狀,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麼剛過門的新娘子而是送上門的食物。
「這裏,可好久沒來過活人了。」
宮煜本來打算下死手,可這句話一出來後,他就改變了主意,什麼叫做這裏好久都沒來活人了?
難道以前這裏也進過活人?
而且還都被他們以這種方法吃了?
可宮煜一想到聞淵那看見妖怪就大喊大叫的膽小模樣,腦子裏頓時就把這個想法給打消了。
不太現實。
在龍谷那會兒,這小子褲子差點都被那些厲鬼扒了,還不是照樣昏睡不誤,他大抵是沒這個膽子的。
那就只能是另一種可能,這些人都是被聞淵丟進來關在這裏的,這裏的房屋構造和外面那些小鎮一般無二。
宮煜挑了挑眉,掃帚在他手裏愣是甩出了劍的威風感,木製的掃帚棍子直抵喜婆的肩膀,手腕只一用力,就將她整個身子壓在地上。
「李婆婆。」
宮煜忽然開嗓說了一個稱謂,喜婆先是一怔,蠟黃的臉上不是驚詫,而是痛恨。
「是不是那個小賤蹄子告訴你的!說啊!肯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
宮煜嗤笑出聲,這可就有意思的多了,他還記得在外面那時,聞淵曾說他最喜歡吃八角巷李婆婆做的桃酥,他起初還疑惑,八角巷是哪條巷子,天底下這麼多李婆婆誰分得清?
可如今想來,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在聞淵看來,這世間只有一條八角巷,一個李婆婆,那就是他本體空間裏關着的那個小鎮,那群「人」。
或許,當年那事的真相就藏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是誰?」宮煜卻絲毫不受喜婆的影響,手中的力度更大了些。
喜婆冷笑一聲:「他你都不知道,陳寡婦的廢物兒子啊,可憐了那么小的一個娃娃,嘖嘖嘖。」
宮煜丟掉手中的掃帚,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陳寡婦的廢物兒子?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聞淵的執念?
可是,這場婚禮又是給誰辦的?難道是陳寡婦嫁人的情景再現?
宮煜不再管喜婆,徑直推門而出奔向大街,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大師兄,如果說,她替的是陳寡婦,既然是寡婦,那豈不是就說明他下一秒就要喪夫?
那這簡直是……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小鎮上依舊沒有什麼人,除了那幾個固定的攤位上坐着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其他房屋的門都緊緊關着。
宮煜一邊走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這些人雙目無光,肢體動作僵硬,吃的也是紙做的東西,很明顯,他們早就不是人了。
而是鬼。
這是一座鬼城!
宮煜思忖了半天,大致在腦海里推敲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難道是說這個小鎮因為某些事情全都死了,然後聞淵為了讓他們「永生」,所以就就將他們關了起來?
可這也不對啊。
永生的方法有很多,為何非要選擇這樣一個最低劣且最易滋養戾氣的方法?
這其中肯定還有一些細節他沒有發現。
正當他思索之際,衣擺忽然被人扯了一下,宮煜蹙了蹙眉,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孩兒正一手拿着糖葫蘆,一手緊緊攥着他的衣擺,雙眼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
宮煜當場就樂了,這誰家小孩?這麼不走心,孩子丟了都不知道。
他抓住小孩兒的手,剛想開口就聽那小孩兒瓷聲瓷氣道:「娘親,爹爹呢?」
宮煜果斷地鬆開手。
「誒我說你這小孩兒,怎麼能亂認親呢,就算你想碰瓷我,那也得看清小爺我是誰吧。」
那小孩兒頓了頓,漠着神色將手中的糖葫蘆遞了出去:「給你吃一口糖葫蘆,當我娘。」
「我是一口糖葫蘆就能收買的人嗎?」宮煜哭笑不得,哪有小孩兒這樣隨隨便便給自己找娘的。
小孩兒猶豫了片刻:「兩口,不能再多了。」
宮煜:「……」
「行,我這就帶你去找你那不負責任的爹。」宮煜單手抱起小孩兒,又繼續往前走去。
走時他還要去咬小孩手裏捏的糖葫蘆,一口兩個山楂球,絲毫不覺得自己佔了小孩兒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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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不吃虧。」宮煜這樣美滋滋地想着。
小孩兒則看着手中還剩下三個山楂球的糖葫蘆,憤恨地咬掉一個,咬得又響又脆。
宮煜側眸瞥了眼懷裏長得一張人畜無害臉的小屁孩,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心裏卻暗自思量着,難道這小孩兒就是陳寡婦的兒子?
所以才會把他認成娘。
「誒小屁孩兒,我問你啊,你叫什麼?」
小孩兒咬着糖葫蘆:「聞小宥。」
聞……溫?
好吧,等量代換,你也算是溫白的半個兒子。
宮煜抱着孩子沒走多久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四師弟!」他興奮招招手,努力吸引對面的注意力。
薛不聞聞聲瞅過來,眼睛眨了眨,腳步忽然頓在原地,甚至還往後倒退了幾步,身體僵硬,目光詭異。
大有看到什麼髒東西的架勢。
宮煜卻渾然不覺,依舊抱着孩子往前邁出兩步:「是我呀,就一會兒不見,怎麼就不認得了?」
他哪裏知道他現在這副模樣在薛不聞的眼裏就是一個穿着嫁衣,抱着鬼小孩兒,還用着他師兄的臉的鬼在蓄意引誘他!
他方才在巷子那頭還遇到一個跟大師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想都不想,抬腳就是一踹,然後溜之大吉。
就在宮煜與薛不聞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薛不聞忽然手摺黃符沖前者面門飛去:「嘚!妖怪看招!」
宮煜:???
喜歡重生黏人病嬌師兄總對我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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