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岳雲這般反應,不僅僅是在場眾人,就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明棋死了這麼多年,可他還是會忍不住去害怕那個人。
他的目光從宮煜的臉上轉移到他手中握的劍上,幸好,杜岳雲長舒一口氣,不是逆端。
而是一把平平無奇,看着就像是三文錢的地攤貨。
他不是明棋。
杜岳雲的腦海里剛閃過這個想法,定河城其他幾人就已經站到了宮煜他們身後,亦或是身側。
全家福被季遲禮抱在懷裏,不安分地沖杜岳雲大吼大叫。
秦鶴早就被崔厘軒帶回了九霄山,如今人多眼雜,九霄山又出了個趙長老這樣的叛徒,人渣,崔厘軒當然得帶着其他弟子趕回宗門進行全面排查。
杜岳雲神色一動:「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薛不聞下巴一抬,口吻有些諷刺:「字面意思,要不去我們那兒喝喝茶串串門?」
杜岳雲又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現在還不是和定河城撕破臉皮的時候。
況且,他此次本就是強行出關,實力不濟,哪兒能一下子對付這麼多人,即便真的動手,他怕是也要吃不少虧。
就在眾人樂此不疲地吃着瓜時,一艘巨大的飛舟忽然出現在雲層之中,那飛舟,通體都是用上好的紅木雕刻而成,舟身上雕刻着龍紋浮雕以及一些山水花草,白色的船帆上畫着一個修真界眾人從未見過的宗徽。
這時,就有人忽然反應過來:「這個圖案好像雲庭的宗徽啊,你們說,雲庭是不是抄別人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少人也發現了些許不對勁,此前那些站隊雲庭的一個個心裏都泛起了嘀咕,雲庭建宗不過百年,怎麼可能什麼都和定河城撞?
若說後者抄襲前者的,可定河城為何單單只抄雲庭這種四不像,說出去只會討人嫌的宗門?為何不去抄其他四宗?
這些疑惑盤旋在他們的心頭,正當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時,飛舟上忽然探出一隻腦袋來,他招手沖地面上的人喲呵道:
「世子殿下!借你們宗門靈舟用一下,我運個殿!」
說話者正是判官。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那靈舟托着的不是人不是靈獸,而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的宮殿,那宮殿的牌匾上還赫然寫着「陰兵殿」三個大字。
還不等廣場上傳來一陣抽氣聲,薛不聞就扯着個嗓子大喊道:「這事兒你不是應該跟大師兄講嗎,三師兄他做不了主!」
判官嘖了聲:「誰說的,那你問問你們大師兄同意嗎?」
薛不聞立即扭頭看向溫白。
溫白攤手聳肩:「三師弟說行就行,我沒意見。」
「走吧,咱們趁此機會搭個順風船。」宮煜跑幾步借力,一腳蹬在船舷上,隨後腰身迅速旋轉定位,穩穩噹噹地落到飛舟里。
這一舉動可把其他修士嚇個不輕,連畫咽咽口水,小心扯了扯靈微的衣襟:「還,還能這樣上靈舟嗎?」
靈微目光幽深:「因為這樣很帥啊,你看台下那群女弟子,眼睛都直了。」
的確,溫白一回頭,看見一大片綠光,疑似哥斯拉轉世。
定河城其他幾人當然沒有像宮煜那麼好的身手,但也不賴,都憑藉着自己的另類方法上了靈舟,最後在杜岳雲滿臉憤恨的表情中悠然駕船離開。
就在離開時,宮煜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裏掏出一張拘靈書迅速扔到下界,被殷師矢牢牢抓在手裏。
只聽船上的人道:「回去把紙燒了,你就能看見你奶奶了!」
殷師矢忽然攥緊了手中的黃皮紙,趁着靈舟蓄力的時間,她快速從儲物袋裏翻出她師父交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張信封,做工精細,看得出來,妙月真人費了不少心思。
「這個送給你!」
殷師矢也把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這可把眾人看懵了,連畫更是吃驚的不得了:「完了呀靈微!咱們宗主到手的媳婦兒被別人勾跑了呀!」
靈微毫無顧忌地翻了個白眼:「你要不組織好語言再說話。」
不巧的是,那個信封並沒有被宮煜接住,反而是被溫白半路截胡了,宮煜伸手去要,溫白卻直勾勾地盯着他:「這是什麼?」
宮煜不以為然:「朋友送的東西啊,哎呀,你快給我。」
溫白捏着信封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更緊了幾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想把這個東西撕成碎片,然後挫骨揚灰灑進河裏,眼不見心不煩。
他抿着唇,眼帘微微垂下,許久,他雙眼一閉就將信封塞到了自己懷裏:「先處理正事。」
宮煜不肯鬆口,動手去摸:「這也是正事,難得我收到朋友送來的禮物。」
定河城其他幾人裝作沒看見,都裝作很忙的樣子,快速閃進船艙。
薛不聞乾咳兩聲:「咳咳,老何,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何奈:「啊?」
「咳咳!」薛不聞又清了清嗓子,一面把何奈往船艙里推,一面給他使眼色,「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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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許久之後,何奈終於麻木地點了點頭。
季遲禮則抱着全家福去找判官嘮嗑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兩個小老頭湊到一塊兒,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季遲禮逼逼:「你知不知道,前段日子山下張娘子的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兒,結果當天晚上就死啦!」
判官點頭附和:「這我能不知道嗎,那裏娘子兒子的魂就是我收的呀,嘖嘖嘖,說來也是奇怪。」
「哪裏奇怪?」
「哪裏都奇怪!照生死簿上寫的,那張娘子的兒子至少還有二十年的陽壽,誰知道結個親人就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什麼妖怪吸了陽壽呢。」
「啊……這樣啊,」季遲禮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人是心甘情願將陽壽借出去的呢?」
判官哼唧兩聲:「借個屁借!誰這麼蠢,願意將命借給別人,這樣的人就算來我陰司,我也要讓他滾一遍油鍋再走!好好治治那不靈光的腦袋!」
「老季,你們聊什麼呢?」亓官宜忽然探頭過來,「我想問,咱們啥時候能回去?我餓了,想乾飯。」
這時,顧隨從屋裏露出身形,喊了聲:「朝朝!這裏有鍋有米,咱們可以自己做飯!」
看着所有人忽然都忙起來的宮煜有些不對勁的嘶了聲,然後再度抬眼去看溫白:「什麼毛病這是?」
他撓撓腦袋,想不明白,但也沒多想,反而又湊上去去搶溫白藏起來的信封。
兩人打鬧着,宮煜就趁溫白一個不留神,將其鎖在船舷上,右手扣住溫白的雙手,反鎖在身後,左手去摸信封。
溫白悶哼一聲,喉結滾動了兩下,他極力壓着急促的呼吸:「別亂摸。」
宮煜剛抬起頭,想要回懟一句「他亂摸什麼了」,結果一抬頭,溫白恰好低頭,兩人的唇就這麼不巧的貼在一起。
霎時間,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都焦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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