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鄰皇宮的朱雀大道之所以被譽為京城貴人區,是因為能在這裏開府建邸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王公大臣。
正四品的劉鴻飛,都沒資格入住這裏。
哪怕是刑部右侍郎魏山明,也只能在此街道的盡頭入住。
整條街實施半封閉制管理。
巡防營,專人專職在這看守、巡邏。
而且,各個都是武道中人。
別說一般的蟊賊了,就連實力強勁的江湖客及高手,膽敢擅闖此地的話,也多是有來無回。
哪怕是在職官員,緊急來此求見,也需巡防營代為傳話。
裏面的貴人點頭後,才會在登記之後放行!
從刑部地牢,到此地近乎橫跨了整個京城。
路上的時候,有着『百事通』之稱的王啟年,簡明扼要的跟自家大人轉述着。
「嗎的,老子就是混成了侯爺,也絕不會在朱雀大道開府建牙。」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一旁的李元芳詫異的詢問道:「為何?大人,能入住朱雀大道乃是身份的象徵啊。」
「進進出出這麼麻煩,找我辦事的人,怎麼送銀子啊?」
「這不是斷老子財路嗎?」
「逢年過節,你們都不多多少少孝敬點嗎?」
「咱們拼死拼活的往上爬,不就是為了這點訴求嗎?」
沒避諱自家兄弟的許山,一邊策馬奔騰,一邊笑着打趣道。
「大人,我們一般都是吃席時,才隨份子的。」
耿直老男孩李元芳的一番話,着實把許山整破防了。
「去你大爺的。」
「哈哈。」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隨行的錦衣衛紛紛大笑出聲。
許大人貪財?
單就督查司所繳獲的贓銀,他可分文未取。
談不上高風亮節……
敲詐達官貴人時,那比小人還要奸詐!
但分給兄弟們時,那比土豪還要壕橫!
一路奔馳下,皇宮的高聳城牆,已然映入了眾人眼帘。
「大人,前面就是朱雀大道。」
「小的提前過去,給巡防營的人交涉一下。」
「嗯?」
聽到王啟年這話,許山劍眉緊皺道:「咋着?錦衣衛沒來過這裏抓過人?」
「他們要是不同意,我們還進不去了?」
面對許山的詢問,王啟年尬笑道:「大人,自啟天三十二年,紀大人曾率部衝殺過朱雀大道之後……」
「錦衣衛,就再沒踏足過這裏辦過案!」
「甚,甚至,在權貴圈裏,還流傳過一句話……」
「啥話?」
「錦衣衛和狗,不得入朱雀大道。」
當王啟年說完這些後,許山終於明白自己要率部來朱雀大道抓人時,青龍為何如此緊張了。
很顯然,在這件事上,青龍所要承受的壓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大。
「我去他馬嘞戈壁的。」
「交涉要是有用,鎮撫司還給我們配什麼繡春刀啊!」
「既然大明律法內,沒有明文規定,錦衣衛不得入朱雀大道辦案,那就給老子直接沖陣!」
「京城的規矩,以後咱錦衣衛說了算!」
「李元芳!」
「到。」
「把飛魚旗給老子打起來。」
「是。」
「王啟年!」
「在。」
「喊話!告訴他們,這是通牒,不是警告。」
「遵命!」
「駕。」
『啪嗒嗒。』
在許山說完這些後,李元芳當即亮出了飛魚旗。
而脫離隊伍的王啟年,率先策馬拐彎。
當的身影,出現在巡防營等守衛面前時,為首的守衛長,扯着嗓子喊道:「此乃朱雀大道,前方不管是誰,立刻下馬通報。」
「否則,一律按擅闖者格殺!」
他的話剛說完,一人一馬的王啟年身後,出現了成群結隊的錦衣衛。
天空雖下着濛濛細雨,風也不算溫柔。
可那迎風招展的飛魚旗,及冒雨衝鋒的錦衣衛……
雖相隔百米,卻予以了巡防營守衛們,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北鎮撫司錦衣衛辦案!」
「閒雜人等,速速避讓。」
「這不是警告,是最後的通牒。」
『轟!』
聽到這,巡防營守衛長等人,瞬間一片譁然。
自啟天三十二年以來,此朱雀大道可從未再有錦衣衛公然踏足過。
更別說,如此聲勢浩大的來查案了!
『嗖!』
『砰……』
王啟年的話落音,獨屬於督查司的象牙牌,劃出了一道拋物線,不偏不倚的釘在了那名守衛長的面前。
單就這份準度及暗勁,便足以讓他們感到對方來者不善。
「內閣曾下令,錦衣衛不得踏入朱雀大道半步。」
聽到這,許山笑了,笑的相當猖狂!
「那你特麼的就給老子聽清楚了!」
「陛下有旨,任何膽敢阻礙錦衣衛辦案者,可先斬後奏。」
『噌!』
話落音,順勢拔出了正陽刀的許山,毫不猶豫的劈向了對方設下的路障。
猩紅色的刀勁,在劃破雨簾的一剎那,沿途的雨滴都瞬間蒸發成了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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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相隔上百米,可那磅礴且刺目的刀勁,亦使得面露驚恐的守衛長,歇斯底里的嘶吼道:「讓開,全都讓開。」
『砰!』
『轟隆隆。』
待其魚躍而起的撲向別處之際,原本橫在朱雀大道進口處的障礙物,瞬間支離破碎!
炸裂的聲響,響徹整個朱雀大道!
『呼!』
震耳欲聾聲響,讓巡防營等人起身之際,個個都下意識搖了搖頭,抖掉身上的碎屑。
直到他們回望剛剛設障的地方,看到石板碎裂的景象後,才真正感受到這一刀的恐怖之處。
『啪嗒嗒。』
而就在他們全都怔在那裏不知所措之際……
疾馳的馬蹄共鳴聲,已然近在耳邊!
下意識抬頭的他們,只見一名年不過二十的年輕男子,率部直接從他們身邊掠過。
剛剛還釘在地面上象牙牌,更是被他寫意般隔空收入囊中!
隨風而展的飛魚旗,在此刻顯得那般耀眼!
數十年,未曾被錦衣衛所踏足的朱雀大道上,響起了刺耳且震天響的馬蹄聲!
在這一刻……
也仿佛預示着,眾權貴圈墨守成規了那麼多年的鐵律,被錦衣衛無情的踏碎!
許山及督查司眾錦衣衛,也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及態度,告誡所有的達官貴人……
在大明,沒有我錦衣衛的禁地!
哪怕是皇宮、朱雀大道,只要聖旨在手,吾等便敢砍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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