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象冢之謎
這頭「小象」並不是尚未長大的那種,而是已經成年,但還沒有成為妖獸的小象。
而小象離開象群也並不遠,但它離開了象冢的範圍——這邊是象冢西面,有這麼一部分象族,似乎沒有生活在象冢內部,而是在象冢邊緣一片沒有埋葬任何象族屍骸的雪地之中。
這邊雖然也是一片冰天雪地,卻有着連片的耐寒樹林,這些象族生活在其中,就好像東天元洲的凡人在長輩的墳地旁邊蓋了一間草房居住——起碼比居住在墳地里稍微「正常」一點點。
小象離開了族群,到樹林之外玩耍,正好被潛遁在雪地之內的羅星碰個正着。
這小象體內已經有了靈氣,只是尚未成為妖獸,就跟羅星當年殺死的惡虎一般,當然,那時候的羅星要是碰上這頭小象,估計是拿它沒轍的。
不過現在麼,羅星只需一個簡單的催眠,就讓小象呆愣在原地,做起了白日夢,然後,將自己的記憶全部向羅星敞開。
可惜,它只是一頭小象,活了十幾年,靈智尚未完全開啟,論智力,大概跟十歲不到的人類小孩差不多,論見識,更是沒法比。
在小象的記憶之中,象冢是先祖沉眠之地,是象族聖地,能夠生活在其中,是無比榮耀的,但是,自己這一群,是被「流放」的罪人,除非實力足夠強大或者做出什麼傑出的貢獻,否則沒機會進去裏面。
至於種群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被流放,小象就不知道了,主要是,它的長輩們也沒說……
鬧了半天,也沒得到想要的情報信息,羅星多少有點失望。
正要放走小象,卻見它的長輩,一頭金丹期的母象尋了過來。
正好,兩頭象都離開了群體,方便羅星下手。
很快,母象走到了附近,用叫聲呼喚了幾下,見小象沒反應,以為是小象凍僵了,急忙看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才趕了過來,
這一過來,就被羅星抓到了機會。
很快,母象也陷入了白日夢之中。
而羅星,也很輕鬆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這母象好歹是小妖級別的,知道的不少——
象冢,似乎是從十萬年前就開始建造。
十萬年。
這個數字又讓羅星有些驚嘆——青雲門創立三萬多年,一個修仙者從凡人到飛升大概是需要一兩千年時間,至於仙界天庭和人間分隔的時間,羅星從佛修那裏聽來的,也是數萬年之前,大概,不會超過十萬年。
但在母象的記憶里,十萬年前,修仙界就是這個樣子了,那時候的象族先輩們得知,想要飛升上界,是千難萬難,所以,才建立了象冢,
如此說來,仙凡永隔的時間,應該超過了十萬年!
也就是說,封神西遊的故事發生,已經是十萬年以前的事情了!
這,就有點過於神異了。
地球上,華夏歷史五千年,神話之中雖然也動輒數萬年計,但封神西遊的故事,也就兩三千年的歷史。
對比一下,地球那邊最長的王朝八百多年,其餘的基本二三百年,短命的才幾十年,而這邊的王朝動輒數千年,長的近萬年,沒成想,這邊連神話故事的久遠程度都是按十萬年來計算的……
且不說這些,從母象的記憶來看,象族在十萬年前就意識到了,族人無法以飛升的方式進入上界,只能藉助冰封的方式將死去族人的屍骸保存起來,連同其中的神魂都凍結,期待有那麼一天,會有族人成為新的飛升者,找到方法,將象族全部帶入上界……
這,屬於象族內部公開的「秘密」。
至於那個「天選之子」什麼時候出現,那就不好說了。
反正,母象也只是一個邊緣小人物,知道的事情就這麼多。
至於她自己的生活經歷,就相對豐富詳細的多——主要也就是在象冢之外的成長經歷,以及有限的幾次獲得族長「恩准」,去瞻仰先輩……
這些記憶,對羅星來說也還算有點價值,尤其是象冢內部。
羅星在外面能看到的,基本都是「最近」這些年死去的象族,越是靠近內部,象族先輩的「年份」越久,「輩份」自然也就越高,裏面蘊含的「靈氣」自然就越濃重。
雖然都是陰屬性的靈氣,不過,也屬於可吸收的靈氣,很多象族也是靠着吸收這些靈氣獲得成長,不然,單憑生活在象冢之外吸收的靈氣,實力增長肯定是極慢的,這也是母象實力不濟的原因,是她心中的遺憾……
同時,母象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機會獲得更多成長,至於會不會成為那個「天選之子」,那就更不敢想了。
羅星忽然想起十萬大山之中羽民族首都的汐月戰神——異翅。
異翅從巫師那裏得知自己會成為健全的羽民,卻沒想到在羅星的成全之下,直接成了羽民族的救星。
而現在,羅星甚至懷疑,這頭資質平平的小象,會不會因為自己這個外人的到來,成了象族的「天選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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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樣,或許就是《星羅訣》起作用了,羅星也不介意成全小象,畢竟,能夠看到一個妖族飛升上界,對羅星來說,也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不過,羅星忍不住給小象和母象算了一卦,卻是,沒有一點「奇蹟」發生的可能……
羅星莞爾,倒也沒有覺得失落。
畢竟,自己也不確定金手指到底怎麼運行,這種事情,由不得自己。
但從母象的記憶中,羅星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線索——這些象族先輩,並不是死去之後「冷凍」起來的,而是,在即將衰朽死亡之前將自己的冰凍起來的!
這事就有些蹊蹺了……
無論是東天元洲的武者還是修仙者,亦或是修魔修佛修妖,都可以說是修「道」,也就是所謂的三千大道,統稱修行者,一般來說體內都有對應的「能量」,不管是內力還是靈氣,或者是魔氣妖氣查克拉之類的,當然,在羅星看來,這些「超自然能量」本質上和修仙者的靈氣差不多,只是「成分」和「濃度」不一樣,比如凡人武者和羽民族身上的能量,蠻民巫師所掌握的「巫力」,屬於濃度最低的「靈氣」,魔氣就是魔界的特有屬性buff,查克拉混雜了佛修的特殊精神力——似乎就是願力業力之類的,至於妖修的妖氣,反而更接近修仙者的靈氣,只是夾雜了一些獸類自帶的陰暗之氣、凶戾之氣、毒瘴之氣,比如玄狐黑玉的黑煙,就是在瀕死絕望仇恨之中,靈力異變而成的,至於她手下的黃鼠狼,自身也有類似的黃色毒氣……
總之,修行者能夠吸收或者生成天地之間各種超然能量,這就是超脫自然規律的基礎。
但並不是所有修行者都能完成超凡脫俗、超凡入聖的脫變,很多修行者,只能被困在前往目的地的道路之上,就算活得比凡人凡物久很多,最終還是要回歸天地,化為塵土……只有極少數人,才能超脫生死,跳出輪迴!
這就是修仙者所說的仙、修魔者所謂的魔、修佛者所謂的佛。
妖族稍微不一樣,它們的目標是成為仙獸或者神獸,那是它們先祖原本的身份與地位……
不過,在半路停下腳步的,終歸是多數。
而這裏的象族,似乎,跟別的那些「修行失敗者」,不太一樣。
青雲門內有那些一代二代的長輩,終生無望晉級突破,最後只能在門派內部或者山下「安度餘生」,悄然而逝,這叫天人五衰……
所有修行者,在即將自然衰朽死去的時候,其實都差不多——身體和靈魂同時變得虛弱,所有能量復歸於天地,最終化為「凡人」「凡物」,就像那些沒有修行天賦的「同類」一樣死去……
當然,修行者「非正常死亡」的概率可能比凡人還高一些,那就另當別論了……
總之,來不及突破天地限制,「自然衰亡」的修行者,最後也跟凡人一樣,將會化作一堆腐肉枯骨,就算是在冰雪覆蓋的寒川極地,一般也會被妥善處理,不會讓死者就這麼「栩栩如生」地放在雪地里當作觀賞雕塑……
而象冢里這些象族先輩,似乎,使用了某種秘法,在將衰朽之前,也就是靈氣消散之前,將自己直接冰凍起來的!
母象的記憶里沒有這樣的場面,羅星也是從一些隻言片語之中總結出來的——開始蒼老的象族會預感到自己的死期,然後,找到自己的直系先輩「埋葬」的雪山附近,獨自等候死亡來臨。
許久之後,後輩們才會去附近巡視,確保先輩已經成功將自己「冰葬」。
而那些即將和先輩們葬在一起的老象,會繼承一種儀式,保證自己的遺骸在冰封的時候不會倒地或者損壞,保留生前的威儀……
母象還沒到那個年紀,沒資格學習這樣的儀式,不過,羅星到倒是猜出來了,這樣的儀式,就像是地球上一種「目光長遠」的做法——有那麼一些家財萬貫卻身患絕症的富人,會選擇把自己冷凍起來,進入類似「冬眠」的狀態,期待着未來科技發展,能治癒自己的絕症,並將自己喚醒,繼續享受人生……
當然,這樣的想法有他的道理,但維護成本是極高的,這些富人的家屬後輩說不定保不住家產,續不上冷凍費,那就麻煩了……
這裏的象族倒是沒這麼煩惱,起碼寒川極地的氣溫十萬年都沒變過,而他們也只是採取了類似的做法,目的並不一樣……
象族的目的是什麼?等候未來的「天選之人」帶領象族飛升?
問題是,那個飛升成為仙獸神獸的象妖,能否帶領這些還沒「死透」的象族飛升,復活他們,並保證他們能成為仙獸神獸?
且不說這個,按照小象和母象的記憶,生活在裏面的象族可以吸收一部分象冢之內的靈氣加快修行,說明,這些象族先輩的靈力,在流失,起碼,是緩慢的流失,就像冷凍冬眠的人,不是死了,而是新陳代謝減到最低,不過沒有完全停止代謝。
也就是說,冷凍起來的人也好,象族也好,時間仍在流失,他們的生命也在流失,只是減慢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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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失得再慢,只要不是像儲物法寶裏面那樣直接靜止時間,生命的流逝是不會停止的。
而這裏的象族遺骸,最早的已經過了十萬年。
這也就能解釋,這象冢沒為什有強烈的死亡凶煞之氣……
這裏的象族遺骸,有的已經死了,有的正在死去,體內的靈氣緩慢溢散,死氣也混在其中,這並不是非常適合修煉的地方……不管是魔族還是妖族,雖然都修可以修煉偏陰屬性的靈氣,但直接修帶着死氣的靈氣,多少,有些不吉利……
不是不吉利的問題,是,太過於邪門了……
忽然,羅星想到了一個可能。
答案,其實就在千幻真君的回憶記錄中!
十萬大山之中,也有象冢,而守衛那些象冢的,是——凶戾鬼象。
謎底就在謎面上!
象族,要修煉的,是鬼象!
當然,不是十萬大山里那種屍骸腐壞之後生成的鬼象,而是,直接用即將衰朽死亡的活象轉變而成的鬼象。
道家修仙理論中,有五種仙,由低到高分別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
這大概是天庭尚未與凡間隔絕的時候的劃分方式,其中鬼仙最下等,那是陰魂所修,人仙地仙,自然就是在地上修煉的,看上去一般,當然,地仙之祖鎮元子倒是跟天庭大佬們平起平坐的,不過,地仙這個整體,地位上顯然不能跟天上受了封的神仙和更高級的天仙相比……這是人類修仙者的劃分。
而眼前的象族建立如此宏大的墳冢,顯然,是要修煉類似於鬼仙的「鬼道」。
當然,這只是羅星根據眼前的看到的鏡像和母象的記憶做出的「合理推斷」,不代表事實就是如此。
基於這個判斷,羅星倒是想好好了解一下鬼修之道。
只可惜,眼前的象族應該不會同意羅星進去交流,再說了,活着的象族大概也不知道,或者,只有最高級的那些個象族長者知道,可惜,那些象族,羅星接觸不到,就算接觸到,也沒法催眠人家……
所以,這事還真沒辦法。
而且,換個角度想想,象族真要是搞什麼鬼修之道,試圖讓死去的族人修成鬼仙,又是,為了什麼?
喜歡仙行者:從西遊後世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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