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安川愛奈回復他,東雲沐星轉過頭看着她,「怎麼了?」
安川愛奈放下魚竿,輕哼一聲,轉身向秩父橋下走去。
「莫名其妙的…」
東雲沐星聳聳肩,無奈地看向魚漂,靜靜地等着魚上鈎。
安川愛奈蹲在地上,拽着野花的花瓣,「為什麼…」
他的想法很輕易就說出口…
那些事情…真的能辦得到嗎?
需要市政的批文,又需要靠山…她說過她每天已經很忙碌很辛苦了…
沐星那傢伙,他又不會幫她…
光說不做的小屁孩。
心煩!安川愛奈拽住野花扔了出去。
替她分擔安川家族事務壓力的人…
根本沒有遇到過…
「你們不要中暑了哦,記得喝水。」東雲沐星看向旁邊的芽衣子等人說道。
「好!」
東雲沐星把水瓶遞給小早苗,「全部喝光!」
凸守早苗指了指嘴唇,含情脈脈地看着他,「沐星。」
東雲沐星:「……」
女孩子還真是猜不透,就是很突然…
東雲沐星把水瓶塞在她懷裏,「小早苗,我拒絕。」
「快喝!都喝光!」
凸守早苗噘着嘴,「沐星,壞蛋!」
「啊!復活了!」安城鳴子幹掉一瓶水,興奮地喊道。
「剛才還在說釣魚無聊,結果同樣忘記喝水了嗎?」東雲沐星吐槽道。
「在河邊都是水!根本意識不到啊…」安城鳴子撇撇嘴。
什麼爛藉口…不對,東雲沐星思考了一下,又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
好像…是這麼回事,大家都忘記了喝水這件事。
「這樣,鳴子想喝魚湯嗎?」
安城鳴子疑惑地看着他,「魚湯?」
東雲沐星指了指河水,「魚湯,魚的洗澡水,河水,一樣的吧。」
安城鳴子滿臉嫌棄地看着他,「可惡!我都不敢喝魚湯了啊!明明很好喝的!」
「芽衣子,知利子,今晚吃魚湯泡飯怎麼樣?」東雲沐星問道。
「我才不要!」安城鳴子嚷嚷着。
「沒問鳴子吧,晚上…你不回家吃嗎?」東雲沐星笑着問道。
安城鳴子揚了揚拳頭,「臭沐星君!真討厭!」
東雲沐星提了一下魚竿,看向餌料消失的魚鈎,翻了個白眼,「是是!」
安城阿姨就不能管管她嗎?天天不回家…也不着急。
「冒牌森大人,還沒有釣到魚嗎?哦吼吼!好笨的說。」凸守早苗喝完水,眯着眼睛看着她。
「我只是不擅長釣魚而已!」
「他陪你的時間這麼少,之後…又要分隔兩地,凸守,你真的認為戀愛會順利嗎?」丹生谷森夏問道。
「沐星會處理好這種事情的說。」
丹生谷森夏難以置信地攤開手,滿臉震驚,「凸守你太盲目自信了啊!說到底他也只是12歲的小孩子…」
「他真的在意你,為什麼國中不去東京?」
凸守早苗放下魚竿,指了指東雲知利子,「有知利子要照顧,朋友都在秩父的說。」
「沐星留在秩父同樣有事情要做,凸守…凸守可以轉學的說。」
丹生谷森夏驚訝地站起身,「欸~你要轉學到這裏?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沐星為什麼不同意的說?」
丹生谷森夏咬着牙,「我…的預感!」
凸守早苗靜靜地坐在那裏,「沐星會為了凸守做出選擇的。」
「所以說你真是盲目自信啊!」
丹生谷森夏想聽的是東雲沐星確切的回答!
凸守這個傢伙,太相信他了啊!
真是個感情笨蛋!
「東雲!」丹生谷森夏喊道。
「什麼事?」
「為了凸守,你會去東京嗎?去生活,學習那種!」丹生谷森夏問道。
「會啊!」東雲沐星點點頭。
「你明明考了秩父的國中吧!」
東雲沐星捏住下巴,丹媽實名在線詢問他嗎?
不愧是丹媽,操不完的心。
他轉頭看向小早苗,她又沉默了嗎?
又整什麼么蛾子…
「森夏,我們並非湊到一塊,戀愛和愛情是兩碼事,就像太陽和月亮,海洋和大地。」
「想太多,會很累。彼此互相理解,就已經很好了。」東雲沐星說道。
聽到東雲沐星又在說模稜兩可的話,丹生谷森夏氣憤地喊道:「有太多人是因為距離感分開的!你不知道嗎?」
「凸守這個傢伙…才不會忍受那種事情!」
凸守早苗站起身鼓着腮幫子,抬起手錘在她身上,「凸守有錢的說,坐直升機不到一個小時就到沐星身邊的說。」
丹生谷森夏捏住她的臉,又捂住她的嘴,「閉嘴啊!我在問他!」
瞥了一眼看向他的眾人,東雲沐星笑着說道:「森夏,謝謝你這麼關心凸守。」
「替我們着想。」
「不看好,又怕凸守受傷,這樣的心情下,森夏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反駁。」
「畢竟在一起的太早了…我現在無法去東京。」
丹生谷森夏撿起石頭向東雲沐星砸去,「你不要拿那種中二病的話當藉口!什麼太早太晚的!在一起就該把承擔的責任都承擔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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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東雲知利子看着捂着臉的東雲沐星,擔憂地向他跑去。
「砸到臉了嗎?」小鳥游六花張了張嘴。
富樫勇太站起身,「丹生谷,為什麼突然扔石頭啊!」
「沐星!」凸守早苗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他為什麼不躲開啊!」丹生谷森夏急切地跑過去,「東雲!你為什麼發呆啊!」
「對不起!你沒事吧?」
「沐星哥哥,我去叫安川姐姐過來。」本間芽衣子看着鮮血順着他臉頰滑落,着急地向秩父橋下跑去。
東雲沐星摸了摸臉頰,舉起水瓶沖了沖,「乾淨了嗎?」
「哥哥,流血了。」東雲知利子舉起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水。
「沒事,不要緊。」
「極惡魔神,難道這件事情也是未來必然發生的事情?」小鳥游六花驚訝地問道。
「嗯。」
「森夏說的很好,既然已經在一起了,我就要對小早苗負責。被砸一下,也算是對我的警告。」
「哈?你那是什麼奇怪想法!」丹生谷森夏無語地看着他。
「不要突然犯中二病啊!哪有人知道未來要受傷不躲開的啊!」
東雲沐星走到凸守早苗面前,輕輕把她摟住,「我並不希望小早苗為了我跑到秩父,在這裏早晚會厭倦的。」
「這樣無聊的現實世界,不適合現在的小早苗呢。」
「凸守在東京等着沐星的說。」
丹生谷森夏抓住東雲沐星的肩膀,「喂!最後還是凸守妥協嗎?」
東雲沐星呆呆地看着小早苗,這個時候就沒必要繼續添油加醋了吧…
「是凸守自願的…」凸守早苗低着頭,聲音哽咽起來。
東雲沐星無奈地捧起她的臉,「小早苗讓我不要在意森夏說什麼,結果你自己先委屈了嗎?」
「凸守不管!反正沐星給出的答案,凸守不滿意的說。」
東雲沐星瞪大了眼睛,小早苗…你這樣不是無理取鬧嘛!
故意欺負他…是吧。
「你們這兩個傢伙!我說的不對嗎?」丹生谷森夏怒吼道。
對…就應該說嗎?
東雲沐星閉着眼睛嘆了口氣。
森夏傻乎乎在這裏唱黑臉,小早苗理所當然的唱白臉…
受折磨的只有他一個人。
「我和小早苗不可避免要遇到一些問題,分隔兩地只是小事,甚至會遇到其他的,我們都會共同克服。再還沒有出現這些問題之前提出來,只是居安思危吧?」東雲沐星平靜地說道。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未雨綢繆!」
東雲沐星看着她,吞咽着口水,有些話無法坦率說出口。
他完全搞不懂女生某時某刻格外複雜的情緒。
森夏明明一直在怪罪他…卻嚷嚷着她抱有善意。
反正就是…他想有邏輯的分析,森夏卻是個戀愛腦…
安城鳴子鼓着嘴,「你有計劃去東京嗎?鶴子要離開我們嗎?」
「我…跟着哥哥。」東雲知利子認真地說道。
「現在就多愁善感擔憂未來了嗎?想那麼多做什麼?」東雲沐星無語地看着她們。
「鳴子,我帶着知利子離開,你要哭嗎?」
「你…你!沐星君!怎麼可能不哭啊!」安城鳴子氣呼呼地盯着他。
東雲沐星嘿嘿笑着,「鳴子你們的感情真要好呢。」
「笑的真難看!血又出來了啊!」安城鳴子紅着臉喊道。
本間芽衣子拽住提着醫藥箱的安川愛奈的胳膊,「沐星哥哥受傷了呢,安川姐姐,快點啦。」
「芽衣子,不着急。」安川愛奈點點頭。
「被石頭砸了?」
安川愛奈看向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丹生谷森夏,又轉頭看向東雲沐星。
東雲沐星看着對他施魔法的芽衣子,驚訝地喊道:「不痛了哦。」
「呼呼~」
東雲沐星摸了摸芽衣子的腦袋,「芽衣子吹一吹瞬間就不疼了。」
「沐星哥哥,會留傷疤嗎?」
「啊~不知道呢。」東雲沐星笑着說道。
「反正我又不是明星,對吧。」
本間芽衣子咬着嘴唇,「不可以。」
「好好!哥哥想辦法…」
「沐星,惹她生氣了?」安川愛奈舉起棉簽,擦了擦他臉上的擦傷。
東雲沐星「嗯」了一聲,「現實問題是逃避不了的。」
「分隔兩地要怎麼辦,戀愛關係會不會變差…」
「我留在秩父還有很多事要做,小早苗,她只能遷就我,理解我。」
安川愛奈瞥了一眼遠處和丹生谷森夏大吵大鬧的凸守早苗,「沐星,你解決不了吧。」
「不要低估女人因愛生恨後的反應,失望攢夠了,她也會受不了的。」
東雲沐星齜牙咧嘴地摸了摸貼上的創口貼,「沒必要按一下吧。」
「藥物滲透更容易一些。」安川愛奈笑着說道。
不是上藥了嗎?真是的…
分明是報仇來的…
「恨嗎?」
假設他給小早苗帶來痛苦,他不希望她壓抑心中的憤懣,受委屈的話,更不應該去壓抑她的情緒。
跑來打他一頓,罵他一頓,東雲沐星都能接受。
他又不是遵循別人的期待而活,森夏說的對,他就要聽從嗎?
他有權利堅持他的選擇吧。
哪怕是錯誤的,最後失敗了,他也不會逃避。
自己的選擇,不能後悔。
「愛奈,我想堅持。」
「腳踩兩隻船,你復活後也不該如此的。」安川愛奈瞪着他。
「澪不揍你,我都想揍你了。」
「那個…」東雲沐星摸了摸鼻子。
安川愛奈捏住東雲沐星的耳朵,使勁扯了扯,「沐星,愛情可不會讓人感到委屈,被迫妥協。」
「如果某個人開始妥協了,受委屈了,就是不對的。」
「你確定…你能處理好這件事?」
東雲沐星站在那裏,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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