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誒不是,小妹你這是把誰帶來了啊?」蕭長歌第一眼看見的是打扮大氣,艷壓群芳的蕭棄,繼而目光一轉瞅着了挺着大肚子,頭輕腳重的蕭明月,最後才是衣着樸素,毫不起眼的蕭涼。
她當即腦子宕機。
蕭長歌知道自家小妹要搞事,可她沒說小弟也會來啊,心裏登時就沒了底。
「……」蕭棄拼命向蕭長歌使眼色,拜託,焦點是她不是臭阿弟啊,太不禮貌了吧……
蕭明月噗嗤一笑,小妹滑稽的面部表情像是專逗她們這些人樂的,哪有什麼第一女將軍的架子。
蕭棄餘光瞥見女眷散開後露出的廬山真面目,她詫異的同時沖那人輕點下頜,唇角勾起一道親和的微笑,主動打起了招呼:「皇嫂好久不見。」
怪不得蕭涼說她見着人了許是會驚異,能不嘛?楊瓔珞……
她和從前一個看法,沒什麼意見,而且還有鶴兒這麼伶俐乖巧的孩兒傍身,蕭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會認了她。
蕭明月順着蕭棄面朝的方向看去,眸色卻是一沉,雖然她知道大皇兄假死一事與楊瓔珞無關,甚至還要感謝她那段時日以來對蕭宇恆的照顧,小妹也好,大皇姐也罷同樣要對楊瓔珞由衷道一句謝。
謝字是要說的,人是有介懷的。
婉儀母妃的心眼不大,記起仇來錙銖必較,細算有五年時間她與婉儀母妃不曾言說一句話,見是見過,可只見不談又有什麼用呢?
故而蕭明月不生氣,不擺臉色不代表她就願意對楊瓔珞掛着笑模樣。
「走了,在這兒待着是有什麼美事上門嗎?」蕭長歌驅散了十幾步外想行禮問安的夫人小姐,又出聲打斷姐妹間凝滯的氛圍。
蕭涼後知後覺的開口道:「我為什麼不能來?」
蕭長歌果斷賣了蕭棄:「小妹沒和我說,還不允許我問了?小弟長大當皇帝,日理萬機,哪有閒情逸緻陪姐姐們開心開心~」
蕭棄背脊一寒,她的背後站着的就是蕭涼,這股寒意的來源不用想,一清二楚。
「皇嫂一起走吧。」與其解釋不如轉移話題,熟能生巧,她現在忽悠人忽悠得越發自然了。
楊瓔珞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在想這群人里誰好相處誰需避而遠之,腳下卻是聽話的走來,站在蕭棄一臂之外。
蕭長歌似笑非笑的看了楊瓔珞一眼,不在意的聳聳肩。
小妹親民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們習以為常。
「父皇在時不是說不讓外人得知大皇兄的事嘛,你還敢光明正大封個諡號給他,得虧……」蕭棄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們這些人能聽到的嗓音吐槽。
蕭涼一臉受傷:「阿姐不信我?」感覺上能哭出來。
蕭棄等着他扯嗓子嚎,絲毫不動容。
對付面前這個崽子要像對付莫罔一樣,心狠才是正解。
先下手為強,不給機會讓他主導走向。
「那會兒除百姓外是個人都知道大皇兄不幸殞命,父皇命官員三緘其口,不許外傳,道安說得難聽叫諡號,說得好聽其實更像個雅號。」而且蕭氏嫡支一家親,官員生怕一個禿嚕瓢把道安王已死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惹了在位的和靖帝,現太子蕭涼不悅,他們嘴巴閉得嚴實的很,連講給家眷聽的膽子都沒有。
直白的說,瞎貓碰上死耗子,憨君遇上了更憨的臣。
「……」楊瓔珞深感自己杵這兒有些不合時宜,聊什麼不好,聊蕭宇恆的事,她聽着有點為難情。
一行五主一仆即將抵達開宴的花廳,蕭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看了一眼姐姐嫂嫂空落落的身側,又看了眼身後的幽蟬……
「你們沒帶人出來嘛?阿弟就算了,我倆一起的,大皇姐滿府都是可供使喚的人,二皇姐呢?你有孕在身,皇姐夫怎麼不懂派個人陪你?還有皇嫂……這些個男人,有了就不會珍惜了!」
蕭明月一時不知是幫夫君解釋好,還是為自己辯解妙,嘴張張合合,一個字沒說。
楊瓔珞該給的面子給,非必要不會藏掖:「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苦日子,反倒習慣了獨來獨往。不是夫君不派人,是我不要。」
蕭棄沒見他們住得房屋有多簡陋,只當楊瓔珞在變相的說蕭宇恆好話,抱怨戛然而止。
蕭明月不說蕭長歌說,她拽着蕭棄的衣袖,語氣同幾年前一模一樣,幸災樂禍。
「百姓口中有一句話小妹想來是沒聽過的,懷孕的女人傻三年,二皇妹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她啊,怕是自己忘了吧……」
蕭明月面頰羞紅,眼帶惱意的瞪了一眼不長心的蕭長歌,誰料蕭長歌理都不帶理的,仍自顧自的調侃自己。
蕭涼咳嗽兩聲提醒蕭長歌,有個不靠譜的姐姐是種什麼樣的體驗,擔心她終有一天被二皇姐蒙頭裝麻袋,丟水裏沉底。
她們站在花廳前說了好半晌的話,午時後的太陽不會很熱,曬久了不一定舒服。
姑娘家細皮嫩肉的,曬一會兒皮膚透紅,蕭涼不怕曬,他怕幾位姐姐曬黑了曬紅了耍脾氣鬧騰他。
一手一個的將人往屋裏推,推了兩波自己才進去。
花廳男女分席,由屏風隔斷。
蕭棄這邊已婚的小姐坐女左席,未定人家的姑娘坐女右席,層次分明。
蕭涼那邊就沒已婚未婚的區別了,愛坐哪坐哪。
究其原因,蕭長歌懶,懶得劃分主次,能把夫人小姐分開費了她一定的精神頭兒,她想避難趨易……
主人貴賓到場,蕭長歌陪着說了兩句開場詞就撒手隨他們玩去了,這是她和蕭棄說好的流程。
只要沒人死她府中,想幹什麼幹什麼,她不拘着。
蕭棄在徐夫人起身離席後跟着離開了,沒引起其他人的重視,蕭涼被蕭棄安排做起了自降身份的差事,不為別的,就為攔住討好蕭棄的公子小姐。
蕭明月身邊的幽蟬不苟言笑的佇立在旁,她是自家殿下臨時遣來保護安平長公主的,當下沒有她出馬的必要,只用留意花廳上的潛在危險,防微杜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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