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聞言,依然笑道:「呵呵,你爹他們不敢淌水過河,那是因為他們拉車的牲畜弱小,而且都是二大車,軲轆又細又矮,如果強行淌水過河,一定是很危險的,
而我家的這掛大馬車,不僅軲轆是大膠皮輪的,拉車的三匹騾馬,也跟生龍活虎似的,所以,我對在這裏淌水渡河,根本就不足為慮。」
見爹爹胸有成竹,信心百倍,我們也就放寬心情,穩穩噹噹的坐在馬車上面,悠然自得的看着爹爹揚鞭催馬,拉動馬車,直奔柳溪村的渡口而去。
當我們來到烏斯渾河的東岸,只見河中的水流,宛如千軍萬馬,洶湧澎湃,不禁讓我膽寒,我看向爹爹,只見他泰然自若,毫不遲疑,舉起大鞭,在天空揮舞了幾下,但聽「啪啪」的鞭響聲,三匹騾馬,便奮力向前,直入水中。
頓時,那種聲勢浩大的過河場面,便再次展現在我們的眼前了。
這種場面,儘管與去西南溝渡河的情景,是相同的,可是,水冬瑤的表情,卻是尤為鎮靜,不僅如此,她身處於洶湧的河水中,居然用手指着,馬車後面的河水,對我嚷嚷道:「任飛,你快看,馬車泛起的河水中,好像還有一條大鯉魚!」
我尋聲看去,果然有一條二尺多長,紅鰭紅尾的大鯉魚,在馬車泛起的水花中,蹦出水面戲耍了一下,又落入了水中。
烏斯渾河,以其不可阻擋之勢,偎依在群山之中,蜿蜒在我們的身旁,滾滾向北,一路奔騰,最終匯入了牡丹江,她流經的河道,時而寬時而窄,她的水流,也是時而急時而緩。
千百年來,她如同一位,不知疲倦的母親,一直在無怨無悔的,用她那甘甜的乳汁,哺育着生活在這片流域中,勤勞勇敢的兒女們。
因為這裏的河道,比較我們去西南溝的時候要寬一點,所以,馬車在水中,走了將近三分鐘,才到達了對岸。
這裏的河水雖然比較深,但是,由於我們的馬車軲轆,又粗又高,再加上我們居高而坐,所以,河水雖然沒過了車箱,卻沒有濕到我們腳上的鞋。
我們淌過烏斯渾河以後,在衝擊而成的沙灘中,一路暢通,直入柳溪村,又在水冬瑤的指引下,直接來到了水家的大門口。
這時候,水家的人正在屋裏吃飯,他們聽到我家大馬車,走近的聲音,便全部撂下筷子,走出房門,迎了出來。
水大叔走到爹爹近前,看到我們這伙支援大軍,上前一步,拉着爹爹的手,笑道:「哈哈,我本來尋思,這兩天任飛和冬瑤兩個孩子,也該會回來幫我種地了,
未曾想到,我的老親家,你親自掛帥,率領全部主力,來幫我的大忙來了,真的是太感謝你,和你的家人了!」
「水兄弟不要客氣,咱們既然已經是親家,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事不宜遲,今天,兄弟準備種哪一塊地,先把種子裝上馬車,就讓冬謠帶我們前去地里吧!」
「昌瓊大哥,你幹嘛這樣着急呢?先進屋喝口水,再去種地也不遲呀!」
「呵呵,不行啊!我們既然來了,就得抓緊時間,下田種地了,早一天種完地,就多一分豐收的保障嘛!」
水大叔見爹爹執拗,說道:「那好吧,就讓冬瑤帶你們,去台上那塊地吧!」
聽水大叔說完,水二哥就去把裝苞米種子的袋子,背來裝上馬車,又對我爹說道:「任大伯,你們先去吧,我套上我家牛車,隨後就到,今天,咱們兩家,就在一起種地了。」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爹爹說完,大鞭子一揮,隨着「啪」的一聲脆響,我們的馬車,就向水大叔說的那塊兒地出發了。
因為水家的田地,都是在村子的周邊,所以,我們的馬車,剛剛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台上那塊兒地的地頭了。
我們到達了目的地,爹爹將馬車停下,煞住了車閘,然後,我們各具一角,各行其事,按照種植苞米的程序,開始在柳溪村的田野里,大展身手了。
今天的勞動,對於爹爹,和二妹任霞,以及二弟任龍來說,具是由心而發,心甘情願。這是因為,水冬瑤這個女孩兒,
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生了根並發了芽,他們喜愛水冬瑤,幾乎勝過了我,所以,為了表達對水冬瑤的愛,他們都在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事情。
對於我來說,更是義不容辭了,姑且給老丈人家幹活,應該應分不講,就憑着水冬瑤,對我的那片痴情,我也要好好表現一番,讓她覺得我任飛,並不只是一個書呆子,而是一個有情義,有擔當的男子漢。
於是,我駕馭我的木犁,揚鞭策馬,奔馳在田地里,猶如長風破浪,快速向前,掀起一條條黑黝黝的沃土,種下苞米種子,孕育着豐收的希望。
當我們種了一片地之後,水家二哥和三弟,才趕着牛車,來到了這塊兒地的地頭,他見我家的騾馬木犁,已經種完一片地,急忙自牛車上,卸下了那兩頭牛,套上了木犁,趕着牛犁,在間隔我們幾十米處,也開始破茬了。
這時,水冬瑤見我可以輕鬆自如地,扶犁趟地了,於是,便對爹爹微笑道;「大伯,你看我家那副木犁,二哥扶犁趟地,三弟踩格子,我爹呢,趕在這個時候,手又壞了,不能點種了,所以,就辛苦您,幫助我家點種吧!」
「好,」
爹爹說完,就走到牛車旁邊,拿起一個裝着苞米種子的兜子,跨到了肩上,然後,跟在水家三弟的身後,一邊走,一邊點種了。
一塊田地兩家人,互助合作,此情此景,真是太溫馨浪漫了,水家的地鄰見了,真是羨慕不已,紛紛停下手中的活,來到水家地頭,與水大叔嘮嗑,只聽一個中年人說道:「水大哥,這就是蒼山村,任昌窮家的那掛大馬車吧?」
「是的兄弟,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人又道:「你親家這三匹騾馬,在我們全鄉都是最硬實的,誰又不知誰又不曉呢!」
「哈哈,你說的這件事,倒是實情。」
喜歡依然山花爛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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