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竹暗罵一句「衰崽,力氣真不小」,餘光就看到了宇文無極明黃色的衣袍朝她走來。
宇文無極站在亭前,見女子杏眼含淚,半揚起的臉上滿是錯愕和無助,恰到好處的角度讓宇文無極乍以為見到了謝婉清。
只是謝婉清那女子一向堅毅如鐵,從不會露出如此惹人憐愛的模樣。
他嘆息一聲,擺了擺手,李維立馬會意,親自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王妃,您當心點。可有哪裏受傷,奴才去給您請太醫。」
宋瑤竹站定,眼巴巴看了一眼宇文無極,慌忙地行了禮。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更是襯得她柔弱不能自理,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
宇文無極的胸腔像是被這顆眼淚衝擊到,頓覺一口氣憋在胸口。
「離危那小子人呢!」
「回皇上,逍遙王似乎往出宮的方向去了!」
宇文無極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宋瑤竹,「叫人將他攔下!這麼大的人了,做的都是什麼事!」
李維「唉」了一聲,見宋瑤竹的掌心擦破了皮,又讓人去請太醫。
小太監扶着宋瑤竹去休息,御花園內又恢復方才的熱鬧。
宋文悅見了這場熱鬧,心裏暗喜,看來宋三過得也不如她表面的風光啊!
思忖了一番後,她對身旁的宋大夫人道:「母親,姐姐受了驚,在這宮裏沒人相陪怕是會難受,我去陪陪她吧。」
宋大夫人點點頭,「去吧,小心點。」
她離開必定要向貴妃請示,貴妃聽了她的理由,擺擺手讓她去。一旁的皇上不免多看了兩眼宋文悅。
戴着面紗看起來確實和謝婉清很像。
宋文悅自覺自己演得姊妹情深,定能搏一搏貴妃的好感。孰不知貴妃快要厭惡死她們姐妹兩個。
一個和謝婉清長得極像,一個又是皇上開口說要納進後宮的。
兩個都給她添堵!
宋瑤竹在廂房裏休息,宮女給她上了茶點,宋文悅來的時候,太醫已經給她開了擦傷的藥。
「姐姐無事吧?」
宋瑤竹知道她是來奚落自己的,自然不可能讓她得逞。
「妹妹不是有眼睛嗎?」
宋文悅一哽,那些嘲笑的話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宋瑤竹嫁人之後,那張嘴就跟吃了炮仗似的,總是堵得她無話可說。
「姐夫也真是的,怎麼能當面讓姐姐難堪呢。」
「不許你說王爺!明明是我自己沒站穩!」
宋文悅暗罵她蠢貨,都被這樣當面羞辱了,還幫着男人說話,但她嘴上卻說:「是是是,姐姐能這麼想就好!只是姐姐如何惹怒了王爺,竟讓他當眾撇下你離開?」
提及此事,宋瑤竹臉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只是將今日向貴妃請安的事情說給了王爺聽,你也看到淑妃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似的,難道我就這麼像先皇后嗎?王爺聽了這話後就生了氣,唉......」
宋文悅沒見過先皇后,自然不知道有多像。但經她這麼一提醒,淑妃今早確實太過失態。
「我是有多像先皇后呀,貴妃皇上還有王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透過我看她似的。」她自喃道,卻在無意中給宋文悅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
又說了一會兒話,小太監進來對宋瑤竹道:「王妃,王爺來接您回府了!」
宋瑤竹立馬欣喜不已地站了起來,哪裏有半點受委屈的模樣。宋文悅暗嗤,活成她這樣真是可憐,只會對男人搖尾乞憐。
宋瑤竹哪裏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口氣輕快地對她道:「我先走了,妹妹下次再見吧!」
出了門,謝離危背着手站在院子等她。陽光下的他高大挺拔,像是一棵沉穩孤寂的樹。只是他似乎太久沒有曬過太陽,陰鬱又滄桑。
宋瑤竹腳步輕快地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小太監領着二人往宮外走,給二人留足了說話的空間。
宋瑤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肉,卻發現他的手臂堅硬地像石塊,肉都擰不起來。
「王妃,你在做什麼?」
「報仇!」她狠狠道,「你方才推我那一把也太用力了!」
「那不是正好遂你的願。」
宋瑤竹本來也在找機會在宇文無極面前找找存在感,畢竟比起宋文悅,她這張臉更讓宇文無極起心思。只有得不到又想要,才會退而求其次嘛!
謝離危眼看宇文無極來了,便「幫」了她一把。
「真是謝謝您啊,這種倒忙下次別幫了。」
「怎麼,你還嫌棄上本王了?」
「妾身本來可以美美出場,美美退場。現在您看看妾身的手!」
她將手掌攤開,本來掌心就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因而也只破了點皮,沒有出什麼血。太醫走了個過場,給她拿了一瓶後宮嬪妃用的玉骨生肌膏養膚用。
「你不是白嫖一瓶價值百兩的膏?」謝離危嗤笑,他早就到了廂房,一直在側屋聽這女人給宋文悅洗腦。
「你偷聽牆角?」宋瑤竹誇張地睜圓眼睛看着他,「王爺,非禮勿聞啊!」
謝離危選擇閉嘴來堵住她的嘴巴。
上了回府的馬車,謝離危還覺得詭異。這才多久,他和宋瑤竹竟然能聊得這樣好?
就像是多年老友一樣有默契,他將她掀翻在地的時候,她立馬會意,還用一種極為柔弱優美的姿勢倒在地上。
都不用直說,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真是令他不可置信。
更重要,也是更恐怖的是,他在她面前竟然不自覺地鬆懈下防備。和她說話輕鬆又從內心升起一種莫名的小愉快。
太匪夷所思!
到了王府,一下馬車,謝離危就甩下她去了書房。宋瑤竹搖了搖頭,孩子大了,脾氣還是那樣的倔。
承認自己和她玩得好有這麼難嗎?
一進書房,謝離危就問秦羽:「房橈回來沒有?」
秦羽應聲:「方才才到府上,屬下讓他去用飯了。」
「讓他立刻來回話。」
房橈帶着自己查了數日的結果進了書房,書房內一片靜默。謝離危看着紙張上文字,陷入一絲詭異的沉默中。
「你覺得這像話嗎?」他指了指紙上的字,問房橈。
房橈擠眉弄眼半天,「王爺,我只負責記錄,不負責分析的。」
秦羽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直接說自己沒腦子就是了。
秦羽伸長脖子,看到紙上寫着:此女天生陰陽眼,可通陰陽,見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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