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說:
若不是魏衍在守城中戰死,軍部會任命這個魏衍為大秦西部的軍政最高長官,可是玉門的守將現在是這個白德福。
剛開始,軍部沒有接到我的情況匯報,還任命那個白德福為玉門關副將,現在魏衍戰死,按軍規他現在就是玉門關守將。
看范閒用一副看打小報告的眼神看着他,楊雄連忙解釋說:
老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沒說什麼,只是將運送物資時,讓手下從對方後勤官那裏閒聊時,了解來的消息如實上報而己。
范閒笑嘻嘻的說:
大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還希望大哥能替小弟盯着身後,不知小弟能否再多句嘴問問,老哥你向軍部匯報了些什麼?
楊雄無所謂的說:
手下從秦風將軍的後勤官那裏了解到,白德福不只是秦風將軍的軍令官,還是秦風將軍的男寵,這件事情幾乎那些歸化秦人都知道,只是他們都死光了,白德福也沒有對軍部說。
現在做經過參謀部分析建議,老弟你就變成了西部軍政最高長官。
范閒覺得這個大哥認的太值了,他就像一個萬事通,於是他又想試試,看看他的情報報極限在哪裏。
范閒試着問:
老哥,軍報上說,蓋世太保要來調查,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楊雄遲疑了一下說:
其實這也不是秘密,這就要說到西部內部的隱憂。
范閒急忙問:
大哥,西部還有什麼隱憂?
楊雄長嘆一聲說:
西部內憂外患呀!好在大王放心、內閣又全力支持,才讓西部內亂成不了氣候!
但是大王太放心了,也未必是好事。
現在,西部安穩的只是這條官道,在廣闊的西部荒原上,到處是流竄的雜胡、羌匪、部落族兵、溜進來的西域馬匪。
這些傢伙都是玉門關防禦圈沒有建好前溜進來的,那些西域馬匪則是從剛修建的狼煙堡那裏面竄出來的。
我們對西部太不了解,前朝的書籍和地理志都被胡虜燒毀了,大秦西部的漢人不是被匈人擄掠去西域發給部落貴族當奴隸,就是被遊牧的胡虜牧民射殺,僥倖活下來的漢人對外面的事幾乎一無所知,就像一個活着的大傻子。
我們內務府想辦法從暗探那裏才知道,西域高昌國向南五百里,有一個叫天門峽的地方,那裏有一條兩山夾一溝的山谷,從那裏可以進入十萬大山,聽說那裏面有一條崎嶇的山路,可以一直通向南朝,只是要在十萬大山里走上一年,耗時太長。
那條路太危險了,也容不下大隊人馬行進,才沒有成為匈人南下的通道,但是這條山道有許多出口,像是平涼郡的崆峒山、天水郡的死人灘、御北城的活人谷,這些都是被發現的大型出口。
周邊的國家為了防備巫蠱師,就建立了軍寨、軍堡,防止那些巫蠱師又跑出十萬大山禍害世人,而沒有被發現的出口,就是西部的狼煙鋪,那裏面地勢狹窄,出口也非常隱蔽。
若不是暗探送出的消息,我們至今還不明白那些匈人馬匪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現在軍部已經緊急修建了狼煙堡,徹底封死了馬匪繼續從十萬大山里竄出來,可是已經竄進來的馬匪大概有二萬多人,這些馬匪曾經試圖攻擊梭堡和物資囤積站,但他們沒有沒有大型的攻城武器,被駐紮的守軍和物資運送護衛隊用秦弩殺散了。
但由於駐軍沒有騎兵,也就無法進行追殺,最後這群馬匪改變了劫掠對象,將劫掠的目標放在運送物資的車隊上,車隊護衛都已經普及了制式盔甲,只要不冒然追擊馬匪,基本上只有受傷的,很少出現傷亡。
那群馬匪只裝備了彎刀和騎弓,箭矢更是稀少,只是依仗騎馬來去如風,騷擾的性質很大,即使搶不到物資,也嚴重影響了物資補給。
這些馬匪才冒出一個月,就開始與前一段時間大秦剿匪時,溜掉的那群漏網之魚勾結在一起,形成更大一些馬匪團體,現在已經嚴重威脅到官道附近的安全。
若是這些新冒出來馬匪勾與本地匪類勾搭在-起,不能及時剷除,一旦讓那些匪類匯聚成一個統一的大群體,說不定他們真能截斷物資通道,威脅大秦在西部的統治。
去年,秦風將軍在西部剿匪時,對那些匪類殺的太狠,能逃得一命的匪類,都有親人、兄弟死在大秦騎兵手上。
現在能臣服我們大秦的西部雜胡非常稀少,不知老弟人主政之後有何章程?
范閒鄭重的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這是出摘自《左傳》裏面的一句話,也代表了小弟的態度。
至於實際執行,那是屬於李鶴年的職權範圍,小弟只管守好玉門關,主政西部只是為了方便調遣僱傭勞力修建階梯防禦圈,內部剿匪小弟不敢管。
楊雄放心的說:
老哥我剛還擔心,你少年得意,驟升高位,手裏驟然握着大秦精兵,就想掌控一切,忘了你的主要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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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感激的說:
小弟好琢磨,想的也多,軍部任命我為玉門關守將,其他只是個添頭,我除了守好玉門關,守好國門,就不能再分心想其他事情。
楊雄非常滿意范閒的答覆:
老弟,我更看好你了,人生在世,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必須做到「四行」,這「四行」老弟都滿足了。
范閒非常好奇楊雄所說的「四行」是什麼,在馬背上向楊雄抱拳一恭說:
還請兄長指教!
楊雄哈哈一笑,朗聲說:
人生在世:
第一行,你自己必須行;
第二行,必須有人說你行;
第三行,說你行的人必須行;
第四行,你的身體必須行;
有了這「四行」你必能成就一番事業。
范閒仔細想了一下,對比自己的情況,心中暗想果然說的有一定道理。
第一,他是火器部隊裏指揮才能和技術方面考核成績優異,在軍部的大人物那裏都備了案,第一條基本滿足;
第二,他的各項考核成績優秀,特別是寫的火器部隊如何守城、如何攻城的策論,必然獲得了軍部的賞識,軍部有一大佬認為他能行;
第三,舉薦他的是師兄秦坊,他做為少有的秦墨,而且身居墨家新任矩子,大秦內閣工業部部長,以他與軍部的良好關係,自然是那個說話能行之人;
第四,最麻煩的就最後一條,要是老哥知道,他經常被自己老婆毆打,不知道會怎麼想?
不知能挨娘子毆打,算不算身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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