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有多少人了?」牛蠻問道。
「回族長,包括咱們莽牛部在內,一千三百人左右。」有人回答道。
就在顧誠一方緊鑼密鼓的時候,莽牛部也已經準備就緒。仍然是十天前的地方,牛蠻坐在稍高一些的地方,下方是三百莽牛部的漢子。
「多克部那邊呢?」牛蠻繼續問道。
「咱們派過去的人說,有差不多五百人。」底下有人回答道。
「哈,就這麼點兒人?他憑什麼跟我斗?」牛蠻不屑的說道。
只是他哪裏知道,這只是顧誠的計策而已,莽牛部派過去的人見到的就只有他那個旅的五百人而已。
「明天我要讓多克部和投靠多克部的那些人知道,誰才是這第三礦區的主宰。」牛蠻惡狠狠的說道。
「族長英明。」底下的人群里有奉承的聲音傳出。
「你下去通知所有人,讓他們做好準備,明天與多克部一決勝負。」牛蠻站起身來對着離他最近的一個壯漢說道。
「是,族長。」壯漢領命而去。
「諸位,做好準備,明日就是為我們莽牛部一雪前恥的時候了。」牛蠻對着那些正抬頭望着他的莽牛部漢子大聲喊道。
「一雪前恥。」
「一雪前恥。」
台下傳來了整齊的呼喊聲。
「哈哈哈。」牛蠻放肆的高聲大笑着,此刻的他仿佛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多克羅羅和常嘯等人跪在自己面前的場景了。
第三礦區鐵勒部哨塔。
駐守在這裏的兩名千夫長庫狄干和哈不出正在饒有興趣的看着在火把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的礦場。
「庫狄干,你猜他們兩方誰會贏?」
「怎麼?哈不出,你又想和我打賭?」
「哈哈哈,今日莽牛部已經給我報備過了,看來他們已經是十拿九穩,我現在和你賭,不是欺負你麼?」哈不出打了個哈哈,故作大度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畢竟莽牛部已經輸了兩場了。」庫狄干挑釁的說道。
哈不出猛的一滯,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庫狄干,這次如果莽牛部再輸了,咱們就換一個人吧,不能再鬧了,得抓緊點採礦,聽說武川部那邊派了武川秀過來。」哈不出沉聲說道。
「是,此次回去族長再三叮囑,務必要儘快進度,以免夜長夢多。」
「嗯,大事要緊。」
夜深了,整個第三礦區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是這寂靜比起以往多了幾分詭異。
冷風在這荒涼的礦場裏盤旋迴盪,如百鬼夜行,時間悄然而逝。
卯時三刻,夜的黑色已經褪去,天色泛白,但還未全亮,顧誠已經神采奕奕的站在了大廳之中。
此時大廳中以郭猛為首、常嘯、韓軌、多克勇、多克羅羅等骨幹皆已在列,甚至連鏡無為都毫不例外的站在了旁邊。
眾人一臉興奮的望着顧誠。
靜靜的等待着。
氣氛一片肅殺。
「韓軌、多克勇帶二旅、三旅負責剪除莽牛部外圍人員,郭猛、常嘯帶第一旅直撲莽牛部本部,務必以最快速度擒住牛蠻,生死不論。四旅留守,以防對方反撲。朱混元兄弟,鏡神醫就拜託你幫忙照顧了。」
顧誠沒有廢話,他的命令簡潔而乾脆,這一刻一旁的郭猛竟似恍惚了一下,他仿佛從顧誠的身上看到了隋唐的影子。
此時的顧誠異常淡定,書生袖手亦能翻雲覆雨,小小的莽牛部而已,比之當初的車師部王帳精銳如何?
「是,顧先生。」眾人抱拳應是,隨後魚貫而出。
很快大廳里就只剩下顧誠等寥寥幾人,一旁的鏡無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顧誠,這個文弱的書生,自己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呢?
是那一天忘憂從外面急匆匆趕回來,帶着三個重傷垂死的病人,其中就有他,那時的他形容枯槁,面色慘白如紙,仿佛隨時都要死去的樣子。
可如今,短短半個月時間,這第三礦區里超過一半的人已經對他俯首聽命。
這些日子來他見識了郭猛、常嘯的勇武、見識了顧誠的縱橫捭闔,有時候他就再想那個白髮少年,他怎會有如此魅力,麾下儘是這等豪傑。
「鏡爺爺,你多休息休息,晚輩沒想能將您也吵醒。」顧誠走到鏡無為身前恭敬的說道。
「無妨,老了,本就沒多少睡眠了。何況要是我睡着了,又怎麼能見識到你的風姿呢?」
「鏡爺爺說笑了,顧誠陰詭之人,談何風姿?」顧誠笑了起來,只是他笑的很是難看,從董平死了之後,他便再也不會笑了。
「唉!」看着眼前一身冷氣的顧誠,鏡無為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一戰之後,第三礦區就算是拿下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從這裏出去了。」顧誠沒有再看鏡無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眾人離開的方向。
洞裏靜了下來,只剩下忽暗忽明的燈火在微微晃動着。
而洞外,上千人的隊伍分成三股,正快速的向着另一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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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先是輕微的悶哼聲響起,緊接着無數的慘叫聲開始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啊!」
「媽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饒命,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莽牛部一方的人馬剛剛從睡夢中被驚醒,眼睛都還未來得及睜開,身體的疼痛便先一步傳入了大腦。
很多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昏死了過去。
一部分人跪地求饒、一部分人奮起反擊。
場面一時無比混亂。
「我們只找莽牛部的麻煩,你們最好老實點,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跪下,都他媽給老子跪下。」
「再敢反抗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顧誠一方的人馬在快速推進、韓軌、多克勇一邊怒吼着,一邊指揮着二旅、三旅將那些莽牛部的外圍人員一個一個從礦洞裏押解出來。
不一會兒空曠的採石場裏便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事起倉促,很多人此時都還陷在一片迷茫之中,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今日的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找莽牛部的麻煩。你們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誰敢反抗,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韓軌當先而站,厲聲喝道。
韓軌之前是總鏢頭,威遠鏢局鼎盛時期也有近千人的規模,所以,掌控這些驚弓之鳥,對他來說毫無難度。
另一邊,隨着外圍的人馬被清空,郭猛和常嘯很快便接近了莽牛部的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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