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死!」這一幕,恰好被已經趕到近前的袁朗看了個真切。
只見他一聲怒吼,一腳將一個離得近的刺客踢飛了出去,隨後雙手握拳,如雙龍出海,向着那兩名刺客後背狠狠的砸了下去。
兩名刺客大驚,他們迅速抽回短劍,想要回身迎敵,然而,那兩名瀕死的士兵,竟拼着最後一絲力氣,扯住了他們持劍的手。
「砰!」一聲悶響,緊接着便是一陣細密的骨碎之聲。
生死之間,很多時候就是如此,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對於那兩名刺客來說,僅僅只是這片刻的耽擱,他們便徹底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袁朗雙拳如同巨錘,將他們的脊骨砸了個粉碎。
「你們都得死。」那兩名刺客的死,並沒有讓袁朗的憤怒減輕哪怕一點,因為他的親兵死了。
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能留下,便死在了這無名的街道上。
看着遠處源源不斷衝來的刺客,袁朗拾起了地上的長槍。
此時,他的身前身後,甚至雙臂上足足七八處傷口,大多都是方才沖向兩名親兵時,被刺客劃傷的,就是即便如此他終究還是未能救下兩人。
「永生教的人是吧,老子兩年前在涼城就吃了虧,沒想到啊,同一條溝里,竟硬生生栽進去兩回,好,很好。」
袁朗緊咬着牙關,一雙虎目里蘊藏着滔天的怒火。
隨後,他不等那些刺客行動,便率先向他們發動了進攻。
老實說,這長槍並不趁手,袁朗的兵器是惡虎劈山斧,但此刻這長槍在他手中卻似有了靈性。
劈、雲、抹、剁,袁朗以槍為斧,周遭六尺以內,觸者非死即傷。
「鐵索困敵。」眼見數十人都拿不下袁朗一個,那名領頭的刺客終於出聲了。
隨着他一聲厲喝,圍在四周的刺客迅速將自己纏在腰間的鐵索向對面扔出,隨後兩兩相對,一條、兩條、三條......
足足十六條鐵索,如同一張蛛網一般將袁朗圍困在中間。
初時,他尚能躲避騰挪,然而,隨着鐵索的增加,袁朗的活動空間徹底壓縮,等到最後一條鐵索成型,袁朗已經是寸步難行,甚至連他手中的長槍也被鐵索牢牢的鎖住無法動彈。
「殺!」那領頭的刺客見袁朗終於無法再肆意殺戮,這才長長舒了口氣,隨後,猛一揚手。
數名刺客尋着鐵索的間隙便再次向着袁朗殺來,袁朗見此,趕忙使力掙脫,卻終究只是徒勞無果。
眼看着那鋒利的短劍越來越近,袁朗終於放棄了,他苦笑了一聲,輕輕閉上了雙眼。
只是就在他閉上雙眼的下一刻,悶哼聲卻突然從四面八方開始響起,緊接着渾身一松。
他趕忙睜眼,卻發現不遠處的黑暗中不知何時突然射來無數的弩箭,這些弩箭速度極快,只是眨眼之間,那些圍攻他的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
「撤,快撤。」那領頭的刺客見此情形,哪還不知道自己的刺殺已經失敗,當即便一揮手,準備向後撤去。
只是袁朗又如何能讓他如此輕易退走。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去的下一刻,袁朗手中長槍便帶着劇烈的風嘯貫穿了他的身體。
弩箭破空而至,再加上領頭的刺客身死,其他刺客頓時心膽俱裂,他們沒有半分停留,迅速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短短十幾息的時間,整條街道上便只剩下了袁朗一人。
「四面合圍,出現在此地的刺客一個不留。」黑暗中響起一個凌厲的聲音。
袁朗回身望去,卻見一個腰懸橫刀,長身玉立的白衣公子,正從遠處的黑暗中飄然而出。
是陰子胥,走到近前,袁朗終於看清了他的面貌。
「袁曲帥,怎麼樣?傷的重不重?都怪子胥來遲了。」陰子胥走到近前,滿臉擔憂的看着袁朗那滿身的血口子。
「不礙事,都是些皮外傷,你怎會在此地?」袁朗吐了口氣,有些疑惑的問道。
「給你們送完信,我就沒走,顧先生的命令是保證郡城的安穩,所以,這一個月我一直潛藏在郡城之中。」陰子胥輕笑着說道。
「那有何發現?」袁朗一邊將破爛的上衣撕碎,一邊好奇的問道。
「慚愧,對手實在太過厲害,這一個月來,我們之間進行了無數拼殺,行動司佈置在郡城的人手損失超過三成,可愣是沒找到一丁點兒的線索。」陰子胥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
袁朗聞言一愣,他竟不知道郡城這一個月內竟然如此兇險。
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向那名領頭的刺客。
「果然是他?」撤下面巾,袁朗低聲說道。
方才他說話的時候,袁朗便覺耳熟,只是他並不敢確信,如今撤去面紗,他終於確定了這名刺客的身份。
「袁曲帥認識此人?」陰子胥立刻警覺了起來。
「不錯,綺香樓的管事,葉青。」袁朗很確信的說道。
他跟着郭猛不知道去了綺香樓多少回,這個管事幾乎每一次都在場,他的聲音,袁朗記得很清楚。
「不好,今夜綺香樓的人都在郭指揮使的宅子裏。」陰子胥聞言大驚。
「來人,隨我去救郭指揮使。」這一刻陰子胥頭上肉眼可見的滲出了冷汗。
「袁曲帥,不如你隨我們一起?」陰子胥回過頭來急切的問道。
「不,我要去大營,只要虎賁衛在,郡城就亂不了。」袁朗搖頭拒絕了。
他心裏有預感,大營那邊一定出了問題,否則,自己出事的地方,離大營如此之近,怎會這麼久無人發現。
「好,有勞袁曲帥了,希望今夜咱們能平安度過,孫亥,你帶一隊人護送袁曲帥去大營。」陰子胥拱手施禮,隨後,便準備轉身離去。
「子胥,郡守府那邊呢?」袁朗慌忙又叫住了陰子胥。
「放心,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再加上景氏的人、虎賁衛的人,那些刺客想要攻入那裏,不容易。」
陰子胥沒有回頭,他快步離去,但清朗的聲音卻順着風傳入了袁朗的耳朵里。
此刻袁朗終於稍稍放下心來,他轉過頭去,看向虎賁衛大營的方向。
那裏是北地郡城最後的屏障,只要穩住了那裏,僅憑一些刺客,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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