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虎口真是名副其實啊!」隋唐抬眼四望,忍不住感慨道。
此地山川形勝,恰似虎踞龍盤,而這飛虎口更是地如其名,整個外形像極了一隻大張的虎口。
給人一種隨時要仰天長嘯,又或是擇人而噬一般的靈動。
恰在此時,似有風從那虎口中冽冽而來,不斷將眾人的衣襟吹動,一縷微不可察的寒意也隨之悄然而起。
「統帥,此地如此兇險,恐怕有埋伏啊!」
果然,就連一向平靜沉穩的任原,此刻都是虎目圓睜,策馬向前,雙眼更是謹慎的不斷掃視着前方的飛虎口。
任原的話讓隋唐驀然一愣,隨即眼底微不可察的多了幾分慎重。
「我是隋唐,應敖冥、敖烈兄弟所請前來赴約,前方是哪路英雄,露個面,招呼一聲。 」
以防萬一,隋唐並沒有再繼續向前,而是站在原地,對着前方的飛虎口大聲喊道。
他那清朗激越的聲音,幾乎瞬間便毫無阻隔的在這層巒疊嶂之中遠遠傳開,片刻之後,飛虎口內響起了一個流里流氣的回音:「什麼人在這裏大呼小叫?不知道這是你家花爺的地盤嗎?」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仿佛帶着一絲挑釁和輕蔑。
緊接着,兩側的山坡上開始冒出大片大片的人影。
這些人高矮胖瘦,服裝各異,就連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刀、劍、斧、鉞各不相同,讓人眼花繚亂。
如果所料不差,這些人十有八九便是那馳名北地的燕山賊寇了。
而那些山匪見這飛虎口外突然出現的數百人,也是一臉警惕,他們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兇狠和貪暴。
「在下隋唐,請問山上的好漢,可認識敖冥、敖烈兄弟?」隋唐見有人露頭,當即便再次高聲喝道。
「那敖冥、敖烈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入你家馬爺的眼,小子,上識相的給老子滾。」山上另一個明顯帶着幾分怒氣的聲音回應着隋唐。
這個聲音粗獷而沙啞,帶着一種不可一世的匪氣。
聽到山上的回話,隋唐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原本以為只要報出敖冥和敖烈的名字,對方至少會有一個不錯的態度,卻沒想到換來的竟是對方的惡語相向。
「一群佔山為王的草寇,也敢對我家統帥大呼小叫,給老子滾下山來。」然而,還沒等隋唐有所反應,身後的任原已經是一聲怒吼。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個飛虎口。
這一聲怒吼宛若深山虎嘯,只是一瞬間便讓那群山匪臉色劇變,甚至就連群山之中也開始不斷的有回聲激盪而起。
「滾下山來……滾下山來……」
隨着這回聲越來越遠,那層巒疊嶂的燕山之中,竟不知從何處傳來了真正的虎嘯。
那虎嘯聲此起彼伏,與任原的怒吼聲交相輝映,最後竟漸漸的融為一體,難分伯仲。
隋唐早已經習慣了任原的怒吼,所以,他神色之間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變化。
但他卻從那些山匪的話里聽出來了對方很明顯是認識敖氏兄弟的,只是不知為何,他們的態度依舊如此惡劣,難道是他們彼此有仇。
如果是有仇的話,那要過這飛虎口恐怕就得打一場了。
隋唐心裏暗自思忖着,目光緊盯着前方的山匪們,而對方顯然並沒有給隋唐選擇的機會,他們率先發起了攻擊。
任原的那一聲怒吼,打斷了雙方最後一絲交談的可能,隨着無數的箭雨飛速襲來,大批的山匪開始從兩側的山坡衝下。
戰鬥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展開了。
「花蛇子,快看,好多馬,而且都是戰馬。」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任原聽的分明,這個聲音正是方才讓他們滾的那個人。
「馬拉子,快,招呼兄弟們,幹掉這些人,奪了這些戰馬,媽的,發財了,咱們黑坨寨可真是發了。」流里流氣的聲音裏帶着難以掩飾的貪婪。
「花頭領,馬頭領,這些人是找敖氏兄弟的,我們要是攔下,怕是不好交代吧?」
「敖氏兄弟,哼,他們算什麼東西?成天裏把那什麼軍規軍紀掛在嘴上,老子是山匪,不是他娘的官軍。」
「再說了,咱們上千號人,他們才多少人?人殺了,馬奪了,誰知道這事?」
「就是,你操心個屁,有了這些戰馬,我看托天寨、白玉寨的那幫雜碎,誰還敢在咱們面前扎刺。」
「對,只要有了這批戰馬,咱們黑坨寨就能成為附近最強的山寨!」
「哈哈哈哈哈……」
一群土匪們鬨笑起來,一個個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騎着戰馬,威風凜凜地馳騁在山林之間。
「披甲營!」就在山匪們帶着無盡的貪婪衝過來的同時,任原的怒吼再一次響起。
而隨着他的怒吼聲起,身後五百披甲營將士,齊齊伸手一把扯掉了蓋在身上的斗篷,霎時間,錚錚鐵甲、寒光乍現。
隨之而來的是震天動地的回應:「既已披甲,便當無敵!」
「退,快退,是官兵,是來圍剿咱們的官兵。」不知是誰倉惶的大喊了一聲,那些原本正氣勢洶洶衝過來的山匪,頓時慌亂了起來。
誰也沒有料到那黑色的斗篷下,竟然是全身披甲的士兵,隋唐為了避免太過招搖,而做的隱藏在這一刻帶給了這些山匪,前所未有的衝擊。
然而,此時他們再想要撤退,已經是遲了。
只見任原金頂開山鉞猛然向前一揮,披甲營便如同一隻猛獸一般,轟然殺出。
「任原,拿下即可,不要傷人命。」隋唐高聲大喝。
他這一次本就不是為了廝殺而來,尤其是上次經歷了劉府之事,雙方之間的相處尚算融洽,如果貿然發生衝突,反而會得不償失。
可惜,已經快速衝出的任原根本來不及收手,就在隋唐聲音響起的瞬間,那巨大的金頂開山鉞便帶着一股悽厲的風嘯,直衝那領頭的山匪而去。
「鏘!」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山匪手中的短刀應聲而裂,緊接着他整個人也碎裂了開來。
那匪首做夢也沒有想到,任原竟是如此的恐怖,僅僅只是一個照面,他便已經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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