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鬮?」
「是啊,遇事不決就抓鬮!」
在抓鬮結果出來那一刻,人會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是哪個答案。
若是沒抓到想要的,會繼續抓。
若是抓到了想要的,會認為這是天意。
不過孟沐曦並沒有多解釋,只摟着他的脖子,一副輕鬆的樣子。
好像抓鬮的結果只是中午吃什麼。
蕭子玉如釋重負,慶幸她還沒猜到。
「好,咱們就抓鬮!」
孟沐曦去了書桌旁,回頭對蕭子玉喊道:「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哦,等我寫好了叫你!」
「好,聽你的。」
蕭子玉笑着轉過身去,又瞬間陷入茫然。
他會抓到什麼?
孟沐曦很快寫好了三個紙條,吹乾了墨水,揉搓成小球。
一手握着三個小球來到蕭子玉面前,「挑一個吧!」
蕭子玉看着三個大小差不多的小球,勾唇微笑,「怎麼會有三個呢?」
「那當然啊,除了回去,和不回,還可以搬家啊。我們換個地方你母親就找不到我們了……」
「額,……」
他怎麼沒想過這第三條路……
盯着三個紙團,猶豫片刻,挑了一個拿在手裏。
「選好了嗎?」
「選好了!」
孟沐曦認真的看着蕭子玉,「那你打開看看是什麼?」
蕭子玉點點頭,緩緩拆開了紙團。
兩個字已經變得皺皺巴巴,可是還很清晰,……
回去。
不自覺長出一口氣,將拆開的紙條放到她手中。
孟沐曦看了看那兩個字,「要不要再抓一次?」
蕭子玉擺擺手,「算了,這是天意吧……」
他為人子,多年在外已是不孝。眼看她不再年輕,也不忍她繼續苦等……
孟沐曦在這一刻領悟到了這抓鬮的妙處。
將三張紙條都扔進了炭盆,「既然是天意,回去就回去吧。」
她不再問,他的母親是誰。
他也不再說。
兩人竟出奇默契的同時開口,「餓了嗎?」
「餓了嗎?」
蕭子玉拉她的手,「咱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咱們去吃飯。」
……
雪下了兩天兩夜。
第三日雪停了,出了太陽。
孟沐曦看着外面刺眼的白,「我想回城去,等雪化了可就都是泥巴了……」
「嗯,咱們回城。」
兩人踩着積雪後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下山。
沒走多遠孟沐曦就腳下一滑,跌倒雪堆里。
蕭子玉過來拉她,兩人又拉扯着踩了一個空,齊齊跌倒。
「哇!」
孟沐曦四周被雪包圍,叫了一聲,冰涼的觸感讓人渾身一震。
兩人起身後都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雪。
「我給你拍拍……」
給對方拍掉雪花,雪花在手上融化後,皮膚變的紅紅的微微發熱。
蕭子玉拍着拍着就笑了,「曦兒,你這麼着急下山,該不會就是為了玩雪,不好意思說吧。」
孟沐曦將手縮進衣袖,「你說對了,咱們再小心也免不了摔跤,不如就從這跑下去怎麼樣?」
蕭子玉對這提議感到驚訝,「跑下去?」
小心走要跌跤,於是就跑……這是什麼道理。
孟沐曦沖他笑,「對呀,咱們跑着下山,多好玩!」
「我先跑了啊……」
說了一半就開始撒腳往下跑,不管不顧……
跌倒了就順勢往前翻滾兩圈。
蕭子玉在後面追她,「你慢些……」
到最後,兩人倒真像是來玩雪的。
孩子氣的在雪地打滾,抱着腦袋順着記憶的路往下翻。
孟沐曦抓起一團雪砸向蕭子玉,「哈哈哈,好玩不好玩,我沒騙你吧?」
蕭子玉低頭笑,也抓了一團雪在手裏,「是挺好玩的!」
說着就砸了孟沐曦的腦袋。
「啊,啊,啊……」
孟沐曦大叫着往前跑了幾步,又搓了團雪正中後面追來的人。
雪砸到臉上,讓人一涼,又讓人心裏一暖。
他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兩人你追我趕的、時而奔跑,時而翻滾的下了山。
笑聲在空蕩的山谷里迴響。
*
等回到寧心院的時候。
青桃看着衣袖褲腿都濕了大半的兩人,張大了嘴巴,「小姐,姑爺,你們倆怎麼搞的?」
「快,快,把濕衣服脫了,我讓人燒熱水!」
「沒事!只有外面一層濕了。」
兩人進了屋將外面的一層衣服脫了,拿了毯子披上坐在炭盆旁邊。
「曦兒,開心嗎?」
「等會我給你堆個雪人好不好?」
孟沐曦看了看外面的天,「不堆了,這天也快黑了,待會洗完澡就該睡了。」
「好,我再讓人熬點薑湯給你喝。」
*
沒過多久。
熱水就被送來,兩人沐浴完畢又喝了薑湯。
孟沐曦喝完薑湯就鑽進了被窩,又被略微涼的被窩激的縮成一團。
蕭子玉擦乾頭髮上床抱着她,「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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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孟沐曦往他懷裏鑽,蕭子玉身上總是比她熱。
夏天的時候嫌棄,冬天就是真香。
蕭子玉捉住她的手,放到衣服里,「給你暖暖……」
「嗯,」
孟沐曦靜靜縮在他的懷抱里,聽着他的心跳。
氣氛好像突然就曖昧起來。
孟沐曦抽回自己的手,「我不冷了!」
蕭子玉抬起她的下巴,「真的不冷嗎?」
試探着吻上去……在得到回應後加深了這個吻。
濕漉漉的吻漫長悠久,孟沐曦透不過氣來。
在艱難吞咽了一口氣後,氣喘吁吁的叫他的名字,「子……玉。」
孟沐曦把他的名字拖的很長,整個人無力的躺着,紅悶着一張臉。
「嗯。」
蕭子玉啃咬她的下巴,氣喘吁吁的道:「曦兒,別離開我!」
孟沐曦沒有出聲,摸了摸他滾燙的胸膛,似是安慰。
「答應我,不許離開我……」
「不論發生什麼……都陪着我。」
蕭子玉說着溫柔的話,卻以截然相反的姿態迅速發起攻勢。
略顯粗暴的撕開衣物,蠻橫霸道的宣示主權。
可能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壯,蕭子玉於這事一向是毫不吝嗇力氣。
可是今日,又似乎有些不同。
……孟沐曦感受到了,他像是被激發了原始的狂野。
不顧一切的將她釘在床上。
她想求饒,卻被抱的更緊。
「……你幹什麼?」
「蕭子玉,你……」
……那人儼然不為所動,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壓抑的低聲呢喃,「……給我,」
「我……需要。」
……
蕭子玉要了不止一次,直到孟沐曦叫不出聲,腦海中再一次炸開煙花。
在漫長絢爛後,
……失去了意識。
看着孟沐曦全身都是他的氣息,蕭子玉低頭吻了她的額頭,輕輕吐出一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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