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霄山的載人法器在下降,這是所有人都感受到到的。
他們離煙霞派上空那一團彩色雲海越來越近,有的人甚至產生一種不似真實的眩暈感。
「都小心了,煙霞派的這片雲海是道祖時期留下的法術,對修士有很強的干擾作用,待會兒穿越的時候,都把精神給我提起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顧歡扭頭去看,卻是吳雲舟,這位長老懸在島嶼上空,對着諸多弟子做出警示。
島嶼以更快的速度下潛,島上的弟子們在吳雲舟的提醒下,一個個屏氣凝神,一些弟子甚至掐起法訣,以靈力護持周身。
事實證明,這的確有着很大的作用,大概一刻鐘時間後,島嶼落到彩色雲海上方,稍一停頓,猛地紮下。
一股朦朧的香味瞬間出現,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蔓延,轉瞬間,整個島嶼就像泡入香酒中,各個角落都散發出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香味。
每一個弟子都清楚的感受到,就在朦朧香味出現的瞬間,一股暈眩和輕飄飄的感覺緊接着出現,極少部分實力較差的弟子,甚至腿腳發軟。
這時候,年輕的修士們才開始在心裏感謝吳雲舟的提醒,要不是提前護持和準備,估計早就醜態百出,各自躺下。
島嶼飛速下降,雲海不斷倒退,逐漸變得稀薄,香味反而變得更加濃烈,不斷在每個人鼻腔中遊走,衝撞。
「這味道,很像桂花香啊,但比桂花香要更濃烈一些。」
顧歡對身邊的眾人說道,他們都是築基境界的修士,抵禦這香味,不像那些吸氣弟子那般麻煩。
「什麼?桂花香?我聞着很像是烤肉味兒啊,好像還有些燒焦。」
寧子奇滿臉困惑道。
「不是吧,這味道明明就是墨汁的味道,清新淡雅,就是有些重。」
楚玉當即開口,眉眼帶着一些疑惑,顯然不認同顧歡和寧子奇的說法。
這一下可點燃了其他人的熱情,四周的弟子全部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說的味道各自不同,簡直算是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有的說是丹藥味,有的人說是清草位,甚至還有人說是狗屎味道。
顧歡直接愣住了,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味道,居然有這麼多不同的建議,難不成是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
「你們都胡說些什麼,這明明就是美酒的味道!」
孟謙忽地開口,聲音直接壓倒一大片爭論之聲。
「你個酒鬼,啥都能聞出酒味!」
許寒煙冷哼一聲,她明顯聞到了一種花香,但記不清是什麼花的味道。
「不信?那他們怎麼回事?」
孟謙右手一抬,指向島嶼另一邊。
眾人循聲去看,瞧見好幾個弟子搖搖晃晃,滿臉通紅,看樣子像是醉酒一樣,更有甚者,已經開始乾嘔。
「嗯?真是酒味?」
寧子奇眉頭一皺,眾人也有些疑惑,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不對勁……」
這場景使得顧歡感到一種不安,他沉思起來,眼前的一切在腦中飛速而過,答案也在思索中脫口而出,「咱們中幻術了!」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驚訝起來,隨之躁動起來,混亂得像是被野狼襲擊的羊群一樣,顧歡想要號召眾人不要慌亂,可話還沒有說出口,眼前的眾人就扭曲模糊起來,像是水中倒影散去,隨之而來的是整個世界的晃動和模糊。
顧歡一驚,不自覺間腳步後退。
他明白了,就在這個瞬間。
陷入幻境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眾說紛紜的味道,嘈雜的爭論,到如今的模糊,自己陷入了幻境!
一股冷汗從後背飛起,即使知道沒有危險,但濃烈的不適感還是鋪天蓋地般席捲,佔據腦海,像是秋天席捲枯葉的勁風。
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顧歡即刻掐訣施法,丹田內靈力崩騰如海,不適感如火中乾柴一樣迅速被焚燒殆盡,桂花香味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香,分辨不出什麼味道,就只是清香,沁人心脾。
眼前的一切恢復正常,還是島嶼,還是下落,還是彩色的雲層,不過亭台樓閣已經近在眼前。
顧歡鬆一口氣,朝着四周看去,其他弟子居然沒有被幻術迷惑,依舊和之前一樣,一臉鄭重地等待着落地的時刻。
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顧歡的異常,只有靠得最近的許寒煙和寧子奇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你剛剛怎麼什麼話都不說了?」
許寒煙問道,疑惑快從眼珠子裏蹦出來。
「對啊,你剛才怎麼了?」
寧子奇緊接着問道。
「沒什麼,我好像被這雲層法術給影響了。」
顧歡小聲回答。
「怎麼會?這法術不難抵禦啊。」寧子奇眼中的疑惑越發濃厚。
「我也不清楚。」
顧歡搖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估計是你的那件法器,魔氣太重,法術對你進行了針對性進攻。」
許寒煙淡淡開口。
這一下點醒顧歡,這幾年來,他經常拿出黑鼎和許寒煙和寧子奇切磋,上面的魔氣已經收斂很多,但依舊比尋常法器濃重。
「非常有可能是這樣。」顧歡眉頭舒展。
寧子奇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說話間,島嶼猛地一晃,衝出彩色雲層。
「要到了。」顧歡看着飛速靠近的地面說道。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神色輕快起來。
數個呼吸後,伴着一道轟然墜地聲,島嶼落在一處極其寬廣的空地上,這裏已經停着一艘巨大的渡船。
那是紫雲谷的渡船。
旁邊密密麻麻站着數百名人,其中有幾名煙霞派的弟子,應該是在這裏迎接客人。
「下去吧,到了。」
吳雲舟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卻不見人影。
天霄山眾弟子歡呼一聲,齊齊飛下島嶼。
煙霞派弟子和紫雲谷眾人也快步趕來。
兩撥人很快碰在一起。
熟人歡笑,生人問好,一片歡喜熱鬧。
顧歡也自然看到緩緩走來的白裳和寧茶。
他和許寒煙,孟謙和寧子奇齊肩邁步。
道門的年輕酒徒在幾步後,再次重聚。
彼此,相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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