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吻,落到了臉頰上,輾轉反側,來到唇畔。
余芝芝輕輕顫慄。
樂園之主的身體是冷的,吻卻格外的燙。
無聲的交流。
呼吸聲愈發沉重。
余芝芝的意識開始變得朦朧,身體也很輕,她能感受到蛛肢的觸感,還有鐮刀一樣的蜘蛛腿,輕輕抵在腿側。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小兔子烏髮散開,清純的臉上沾染了瑰麗的媚色,她水汪汪的雙瞳眼尾泛紅,感受到蛛絲纏住了腰,沒有了蛛絲蒙眼,所有的一切,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底露出一抹恐慌:「為……為什麼是三個?」
蜘蛛為什麼有三個生殖器?
「為了防止,與雌性交尾的時候被吞食。」樂園之主的嗓音微啞,他哽了哽,忽然又笑了。
這樣的形容並不準確。
吞食……
想到了某種可能,他眸底湧出了欲。
余芝芝的聲音止不住的輕顫:「吃不下的……」
她被抱了起來。
男子沙啞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吃得下。合理分配,剛剛好。」
……
蜘蛛的意識回到了樂園。
他甦醒的時候,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
臉上泛起的潮紅,是歡愉的證明。
一切都那麼真實……
可惜,只是入夢而已。
如果是在現實中,與她靈魂的碰撞會更加清晰,更加激烈。他靠着寶座,仰頭看着大殿之上那抹墨綠色的幽火,異色瞳孔里難掩深沉的慾念。
他的操縱能力,包括夢。
小兔子殘留的氣息,讓他追到了夢裏。
可是她卻始終沒有說自己在什麼地方。
即使是……
被欺負到哭聲嘶啞,也依舊是緊緊攥着他的衣裳,拼命搖頭。
她說不要了,不要了。
但是她不知道,她越哭,蜘蛛就越脹。
大殿前,烏鴉飛來,落在地面上。
「首領大人。」它仰頭,「找到了,在雷淵最深處,有一顆……」
烏鴉黑色的羽毛微顫,它激到渾身發抖:「您的獸蛋。」
獸蛋?
樂園之主驀地看了過去。
他重新奪回身體,第一時間便去尋小兔子。
沒有察覺到,領地多了其他的東西。
烏鴉的身形慢慢變大,它飛到了門口,將獸蛋小心翼翼的用爪子摟住,來到寶座之上。
樂園之主看到了這顆雪白的獸蛋,這樣純淨的顏色,他只在小兔子的身上看到過。
腦海里瞬間出現了某種可能……
他的手指摸上獸蛋的瞬間,便確定了這是自己的血脈。
最讓他興奮的,是獸蛋上殘留着的小兔子的氣息。
這是他們的……
他們的崽。
這四個字,幾乎要剝奪他全部的呼吸和心跳,樂園之主的臉上是難以抑制的喜悅,可又想到獸蛋是從雷淵深處抱來的,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
「……路易斯!」
蜘蛛咬牙切齒。
這個卑鄙的傢伙,他早就知道了小兔子懷崽了?!
他竟然還將獸蛋藏了起來!
怎麼,他是想一個人獨佔嗎!!
烏鴉立即撲騰着翅膀飛開,它害怕被首領的怒火波及。
剛落到門口,就察覺到情況不對——
首領的三個人格,是輪番出現的,每個時間點只有一道氣息存在。
可這會兒竟然好像混雜到了一起?
烏鴉呆呆的看着。
巨大的骸骨寶座里,男子的臉上三種神情變幻莫測。
時而憤怒,時而震喜,時而平靜。
憤怒的是蜘蛛,他憤怒路易斯將獸蛋藏了起來。
震喜的是路易,他從未想過小兔子竟然給自己生了個蜘蛛崽崽!
平靜的是路易斯,余芝芝不在,他根本懶得搶奪這個身體,還不如去好好睡一覺。
三人中,最虛弱的路易率先開口:「這是我的崽!我能聞到它上面有着濃郁的!我的氣味!」
蜘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事實上,他們的氣味如出一轍。
畢竟是同一個身體。
路易斯沉默不語。
路易繼續喊:「在樂園,小兔子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最久,哼,我們做得次數最多,這一定是我的崽!」
路易斯輕飄飄的吐了一句:「我是第一個。」
路易哽住。
蜘蛛的指尖纏繞一縷蛛絲,他幽幽開口:「發情期,大殿之上的那三日,只有我在。所以,我才是崽崽的父親。」
路易斯笑了一聲:「我是第一個。」
蜘蛛的胸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他冷冷抬眸。
而路易的呼吸聲逐漸加重,氣急敗壞的說:「竟然將獸蛋藏到了雷淵深處,你個畜生,你是不是想獨佔崽崽?!」
「嗯?那又怎麼樣呢?」路易斯輕描淡寫,「誰讓我是第一個。」
一語三關。
他既是三人之中第一個和小兔子發生親密關係的。
又是三人之中第一個知道小兔懷崽的。
也是三人之中第一個見到獸蛋的。
路易受不了了,他發出尖叫:「這傢伙真該死啊!!蜘蛛我們一起弄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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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抓來的兔族小雌性,一直到次日中午都沒醒。
棕發青年很擔心,便向神赫大人匯報了此事。
門打開。
神赫走了進去。
屋子裏窗簾緊閉,昏暗中,他看到床上躺着的小雌性,被子掀開,身上出了薄汗。
守在門外的棕發青年慢慢將門關上。
神赫拉開椅子,他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小雌性被汗打濕的臉上。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她臉頰酡紅,呼吸急促,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忽然,她發出了一聲呻吟。
神赫眸色微怔。
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
一共也只仔細打量過她兩次。
第一次在他的房間,小雌性瑟瑟發抖,她不敢抬頭,不敢看自己,背部幾乎貼在門上,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想逃。
第二次在餐廳,她渾身是血,滿滿的全是他的氣味。她懵懂呆呆的樣子真令他愉悅。
這一次呢……
神赫靠着椅子,他將右腿搭在左膝上,饒有興致的看着這隻小兔子發出曖昧的聲音。
在她純情潔白的皮囊之下,竟然藏着這樣的一面。
身處險境,睡着了還能做春夢?
真是一隻小淫兔。
也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呢。
男人摸了摸兜,他掏出一根雪茄,咬住沉思。
余芝芝漸漸醒了。
她陷入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樂園之主的氣息是那樣熾熱、清晰,一切都像是真的,她甚至覺得渾身酸軟,連起床都費勁。
忽然,她看到床旁好像坐着一個人。
微紅的火星,在黑暗中十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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