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公爵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破了一次例,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是她的話,好像就能夠接受了。甚至,他開始隱隱期待。這隻小寵物,還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快樂?
而余芝芝有些鬱悶。
主線任務【攻略蛇族雄性】,遭遇前所未有的阻礙,阻礙者正是公爵。
他不但自己不願意,還不讓她接觸其他的蛇族雄性。
——那這要怎麼辦呢?
她想到自己的物品欄中,還有一瓶可以使用的【信息素】,就是不知道對公爵有沒有效果?
如果要用,也得找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第二天。
余芝芝醒來的時候,公爵已經離開了。
她洗漱後,用了早餐,沿着走廊朝雜物房走去。
就像昨晚公爵許諾,又請了一位實力更強的醫生,正在給受傷的野犬塗藥。
門外站着的僕從,見到余芝芝後,一同行禮。
「早安,芝芝小姐。」
昨天帶她閒逛的的女傭,這會兒也在。她是一隻小倉鼠,白色的小耳朵藏在頭髮里,只露出一點點。
「這次來的不是普通的醫生,而是一位覺醒了治癒能力的治癒師!」
倉鼠女傭壓低嗓音,在余芝芝耳畔輕聲道。
在她看來。
公爵大人真的對芝芝小姐太重視啦,連她救下來的奴隸都特地邀請治癒師來醫治。
僕從們可從不敢奢想能有這樣的待遇。
余芝芝在門外安靜等候。
許久後。
醫師從屋中出來,他愁眉苦臉——
病人的情況很糟糕,這要是治不好,如何跟鉑蘭大人交代?
迎面看到一位亭亭玉立的兔族雌性等在門口,僕從們對她十分恭敬,想來,也是公爵府的小主人。
醫師行禮道:「這位小姐,是來看望屋中病人的嗎?」
「是的。」余芝芝關心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哎,他的情況很糟糕。」老醫師欲言又止。
他在瓦羅蘭的帝城,也是一位遠近聞名的治癒師,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
「小姐,你可知,他後背的那條【金色獸骨】,被人抽走?」
余芝芝聽到這話,神色略顯驚愕——
在K家族的時候她經常去藏書閣,翻到過關於獸世的典籍,也聽說過【金色獸骨】對雄性獸人來說有多重要。
一旁,倉鼠女傭倒吸一口冷氣。
金色獸骨被抽!
多麼狠辣的行為啊!
在獸世星球,階級森嚴,對雄性獸人來說,承載着精神力與天賦的金獸骨格外重要。
如果沒有了它,就等同於殘廢!
「他身上的傷倒是能治,臉上的刀疤,塗了藥慢慢養着,也能養好。就是後背的這根骨頭,幾乎不可能再生長。除非是【皓月神職】,才有可能『治』好他。」
「皓月神職?」余芝芝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老醫師解釋道:「在超能力那一欄里,若覺醒了名為【進化】的天賦,假以時日,將有可能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皓月神職。與其說是醫治,倒不如說是進化。」
倉鼠女傭在一旁附和着點頭:
「是啊,整個獸世星球,皓月神職不超過三位。我們瓦羅蘭帝國,可是連一位都沒有。」
「進化天賦……」余芝芝默念這四個字。
她有印象的。
在自己的資料中,雙項能力都是灰色未解鎖狀態。精神力與超能天賦,都還沒有覺醒。
倉鼠女傭一臉嚮往:「要是我能認識【皓月神職】就好了,說不定,在他們的點撥下,我也可以進化~」
「我們帝國沒有嗎?」余芝芝也產生了興趣。
倉鼠女傭搖頭:「沒有的呢,瓦羅蘭帝國就是因為缺少皓月神職,開始逐漸走起下坡路……」
忽然,她捂住嘴,這話可不能亂說,尤其在公爵府!
萬一傳到大帝的耳朵里——
那就慘啦!
老醫師向他們告別,僕從送他離府。
余芝芝拎起食盒,慢慢走向屋中。
和昨天看到的一樣,他獨自坐在木板床的角落,換了件藍色的衣服,頭髮束起,臉上是猙獰恐怖的刀疤。
他的眼睛,卻格外好看,像清澈的大海,藍的純粹透明。
儘管臉上佈滿了疤痕,也能看到俊朗的五官。
依然是帥氣的。
是介於少年到青年之間的年紀。
可是……
想到他被人活生生的抽走金色獸骨,余芝芝有些心有不忍。
——那得多疼啊。
更何況,沒了金色獸骨的雄性獸人,失去任何向上爬的可能,終生為奴。
聞到熟悉的氣息,他抬起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來的兔族雌性。她穿着一件淺粉色紗裙,雪膚水眸,放食盒的動作格外輕。
余芝芝沒有過多說話。
她退到一旁,躲在柱子後,偷偷地看着他。
野犬的身體狀況,看起來比昨天好了一些,至少能夠蹲坐了。他一直不動,冷冷的盯着食盒。
偶爾瞥向躲起來的那道身影,對方連忙將臉藏到柱子後,假裝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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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兔族。
他的身體得到了治癒師的醫治,從瀕臨死亡的深淵,被拽了回來。
應該要對這隻兔族雌性,充滿感激。
只可惜。
他見多了獸心險惡。
已經沒有辦法再多信任她一分。
野犬將食盒拉回身旁,低頭默默吃飯。
「你叫什麼名字?」藏在柱子後的余芝芝好奇的問,她順便自報家門:「我叫余芝芝。」
野犬吃着盤子裏烤好的肉,沒有回話。
就在余芝芝以為他不會理自己的時候,對方沙啞着開口——
「我的每個主人,都給我起過名字。你也可以,重新給我起一個。」
「那你自己的名字呢?」
「沒有。」
他生下來就沒有名字。
父母去世,金色獸骨被抽,族人將他遺棄,他都一直都在流浪。
「那我要好好想想……」
余芝芝輕喃:「起名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有好的寓意,寄託了起名之人的祝福。」
野犬自嘲的笑了。
一條狗罷了。
能要什麼好名字,又有誰會祝福他。
「平安。」余芝芝眼睛微亮:「叫你平安怎麼樣?」
簡單的兩個字,簡單的祝願。
野犬身體微僵。
一聲平安,一生平安。
「願你這一生都能夠平平安安~」余芝芝聲音柔軟清脆。
門口,倉鼠女傭小聲喚道:
「芝芝小姐,來客人了。公爵大人讓您換了衣服過去,見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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