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綺羅沒說什麼,可神情卻是鬆緩了幾分。
張顯宗心下也不由鬆了口氣。
他沒有說話,他只是害怕她因此厭了他。
她可以有無數人代替他做這些事,可對他來說,她只有一個。
自從初見那一面,他的心臟就為她而跳動。
他喜歡她。
在見識到她詭譎的力量亦為其着迷,直到那日她救了他,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栽了……
他愛她,哪怕她只是當他是個玩意兒,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什麼都願意。
「岳綺羅,你到底要做什麼?」
無心此刻分外冷靜。
他就那麼坐在井下,注視着她。
她是邪祟,是妖孽,她為禍眾生,好像都說的通。
可自從他將她放出來,她針對的好像一直都只是他。
明明她十惡不赦,殺人如麻,可偏偏又對月牙恍似視而不見。
仁善嗎?
她這樣滿手鮮血的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忌憚嗎?
她對他向來不屑,不是一直說動手就動手的嗎?
岳綺羅聽見了,回頭瞧他,唇角緩緩勾起:「做什麼?你不是去過青雲觀了嗎?我要做什麼,以你無心的腦子,想不到嗎?」
無心薄唇抿起,沉默。
想不到?
他當然想到了。
她本天資聰穎,備受寵愛,卻入了邪術歧途,只求淼淼長生。
用無辜的人做實驗,甚至,用自己做實驗。
幸而實驗成功,她也活了下來。
成了靈魂不滅的怪物。
現在,她盯上他了。
因為他恐怖的恢復力,因為他的長生……
可是——
「我從未在你面前顯露過,你又是怎麼得知?」
怎麼得知?自然是因為你曾在我手上死過啊!
「無心,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你是我的階下囚,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問題!」
「哦對了,我勸你安分一點,畢竟你的兄弟在我這,而你的心上人,也可以在我這……」
「岳綺羅!」
無心瞬間黑臉,一把抓住柵欄怒喝:「你有什麼沖我來!敢動月牙一下,我定讓你神魂俱滅!」
張顯宗眸色一暗,瞬間拔出了槍,槍口抵住無心的腦袋,陰沉沉的盯着他,威脅意味十足。
「嗤~」岳綺羅不屑笑了笑,「行了,一個只能狗吠的階下之囚罷了~」
張顯宗冷睨着無心,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但還是聽從岳綺羅的收回了槍。
岳綺羅居高臨下的看着無心,漫不經心裏是濃濃的不屑和鄙夷。
「我岳綺羅從來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只有我想不想做。」
「無心,你要是真的那麼在意那個女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明白。」
「若是你自己不安分,那後果,你自己承擔,屆時可不要到我面前狂吠~」
「挑釁我的下場,我想你應該深有體會~」
無心咬牙,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他當然有體會!
他現在動不得斷手斷臂的,起因不就是他不服氣的一句挑釁嗎?
結果這人還真是乾脆,上來就給他一刀……
憋屈嗎?
那必然憋屈啊!
可現在確實不是動手的時機……
顧玄武的身體狀況根本逃不出去,井下的陣法圖他也沒有拓出來。
現在也只能是憋屈幾日。
好在他身體恢復的快……
他可以趁機去把那些碎片的陣圖拓完,屆時再想辦法金蟬脫殼……
屆時他就帶着月牙和顧玄武去青雲觀,若實在不行,他不是還能跑嗎?
「……」
這個院子已經重新修整過了,岳綺羅便直接住了下來。
張顯宗沒有意見,同樣在隔壁安置了。
一是出於私心,二也是因為無心這個人的怪異,若有意外,他也能保護她。
而在舊宅接到老爺和那個女人全都沒有回來,反倒在新宅子住了下來的幾個姨太太神色各異,八姨太屋子裏的東西倒是又換了一批。
接下來的幾天,岳綺羅每天都會將無心新長出來的血肉砍下來第一時間餵給顧玄武。
一開始張顯宗還不明白,直到第二日看見無心那重新長出來的胳膊。
張顯宗瞳孔縮了縮,這一刻,他才徹底清楚,為什麼岳綺羅對無心有着不一樣的執着了。
而隨着時間的一點點過去,無心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悠閒。
第一天的胳膊,第二天是新長出來的胳膊和小腿,第三天是內臟和舌頭……
說是以形補形。
去他娘的以形補形吧!
無心黑沉着臉站在井底的墓室前,看着筐里已經拓印了滿的各種陣圖碎片。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雖然恢復能力強,死不了,可他也會疼!也會餓!他的精神也會受不了的!
而且岳綺羅的要求越來越變態,再耽擱下去,他是不會死,可是他的血肉在岳綺羅手上會造就什麼就不可知了!
無心用油紙將草筐包裹好,以防止井水滲透,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重新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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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綺羅沒有來,來的是張顯宗。
他要取的,是他新長好的舌頭。
張顯宗神色淡淡,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冷睨感。
「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匕首在手間轉動,悠閒從容。
無心側瞧着他,突然笑了起來。
「張顯宗,你說你精心準備了那麼久才籌謀到顧玄武的司令之位,卻跟在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身後跟前馬後,伏低做小,你這是圖什麼呢?」
張顯宗神色瞬間冷了下去,反手一擲,匕首呼嘯着直奔無心面門。
無心側頭,匕首落入井中,咚的一聲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無心嘴角勾起,可下一秒,一柄槍口便抵住了他的腦袋。
「無心,你很聰明,但你最好不要試圖激怒我。」
「綺羅不想殺你,我不會違背她,畢竟你確實特殊。」
「可若是其他人,你猜,她會不會因此,棄了我?」
無心的笑容落下,一雙眸子變得冰冷。
「難怪你們倆混到一起去了,這心腸,原來都如此黑臭!」
張顯宗不在意的一笑,甚至有禮的向他點了點頭:「多謝誇獎,能與她有幾分相像是我的榮幸。」
無心:……
無心心堵得慌,懶得再和他陰陽怪氣的廢話,自己動手利落的把舌頭割了,痛的他瞬間白了臉。
張顯宗撇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嘲,轉身走了。
裝着舌頭的托盤被送到密室,岳綺羅抬了抬手,便有士兵習慣性的上前,將那血淋淋的舌頭硬生生給顧玄武餵了下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顧玄武的嘴被撬開,那之前斷裂的地方赫然長出了兩層的新肉!大概有4~5毫米左右。
岳綺羅觀察着,新肉的活性比之前要活躍的多!
她的想法是對的。
這才不過三天,顧玄武頓頓吃無心的肉,喝無心的血,他四肢的經脈已經恢復了五成,舌頭也有了新生的跡象!
想來用不了幾天,顧玄武就能完全恢復。
岳綺羅起身,收回視線,淡聲道:「把他的四肢重新打斷。」
「張顯宗,明天給我準備幾套醫院裏的輸血設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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