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為什麼會飛呢?
如今很少有人會將這種多餘的問題再說出口了。
倘若鳥兒有靈,或許它們也無法對自己的這份權能給出解答。
正如人類,當意識到自己唯一的絕對自由僅有自我毀滅時……
他們也只能這樣說……{自殺是唯一值得討論的哲學問題}。
並且,從未能給這一問題找到確切的答案。
但在久遠時間之前,人類還從未對世界如此熟稔時……他們仍然想要探求世界的一切未知,絕不接受任何沒有答案的問題。
因此,當某人仰望天際,他仍然會如此發問……
鳥,為什麼會飛?
當然,我也曾認為這是毫無必要的疑問。
它們本就能夠飛翔,正如我們的種種本能一樣,是神明應允的天賜。
但即使已經如此牽強,我們也只能解釋,鳥為什麼(能夠)飛翔,而不知道它們為何(想要)飛翔。
哲人一邊向周圍的路人宣講着哲理,一邊接受着周圍人悄悄發出的噓聲;的確,乍聽起來,這是毫無意義地強詞奪理。
但在短暫的沉默後,哲人開始用自己強而有力的訴說感動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倒是很有勇氣。」,身着白色長袍的凱文雙臂抱胸,靜靜注視着這慷慨陳詞的哲人。
正如凱文的判斷一樣,這番宣講立刻引起了人們的騷動。
歸根結底,在這個承認神明的時代里,這種想法很難得到什麼支持。當然,倒也不會遭到什麼迫害。
儘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成為文明的先驅,以不同的方式被歷史長久的銘記,然而在凱文看來,這些人卻與嬰孩無異。
這並非是他的心性使然——在一度經歷繁花落盡之後,這樣的新芽尚不能為他的心緒投下波瀾。
按照蘇的說法,這個時代即是如此,無數種迥然相異的思想正在相互碰撞,並最終將會決定出影響文明走向的主流觀念。
也正因如此,他們必須親自來到人們身邊,去傾聽那些不同的想法。
「蘇……他那邊也該結束了吧!不過……這次的時間似乎更久了一些。」,凱文抬起自己的一隻手略做打量,直到他將宣講聽完,寒氣也未從那裏再次滲出。
他對寒氣的控制越發得心應手,就和這方面一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凱文這樣想着,儘管對他自己而言,無論哪一方面都已經太遲了。
「出發吧,該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對這裏的一切,凱文開始變得沒那麼興致了。
眼前之人的談論,他向來認為毫無意義。
為了某個更為宏大的目標,他和自己的友人將會對做出一定的指引,使得他們避開前文明所走過的歧路,走上一條更加正確的道路。
但有時,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他也會這樣想……人類這一存在,是否從誕生起就註定走上相同的道路?
自己對於他們的指引……或許事實上只是一廂情願?
「……」
緩緩合上再睜開雙眼,凱文重新回到那片空無的漆黑之地,周圍,只有數個散發着柔和白光的方塊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四面八方。
對他而言,這實在是過於久遠的記憶。
有別於自己的同伴,凱文不會因為某種副作用而記住生命中的每一個瞬間。
事實上,五萬年前的一切,即使其中萬分重要的部分,他也必須時常追憶,才能留存於心。——任何人都曾有過這樣的經歷,無論多麼重要的人或事,倘若遠隔多時,總會變得面目不清。
那是肉體給予人的訓誡,常常帶來針對自身的憎惡。
即便是凱文,也並未免俗。
只是……
凱文輕輕撫摸着那扇從自己身前飄走的白色光門,語氣惆悵:「剛才那些,是我早已遺忘的記憶。在進入這裏之後,它又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了嗎?」
「但…」
「無妨,這不重要。」
「那什麼在你眼裏是重要的,『聖痕』計劃嗎?」
熟悉的聲音在凱文的背後響起,使得凱文本能的回頭向身後望去。
一瞬間,即便是凱文緊繃嚴肅如萬年冰川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動容:「蘇,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長的和一片綠葉一樣的蘇點了點頭,緩步飄到凱文的身前,抬起右手,將一顆與當下藍星一模一樣的虛擬球體推了過去:「凱文,看!」
「地球,很美…但…那個紋路為什麼會現在出現!?」,凱文指着模擬藍星上那形似靶標的小小橙色斑紋時,不由得微微蹙眉。
「顯然,這個世界上,已經出現了一位能毀滅文明的律者,只是相比於終焉之律者來說,她的量級還不夠大……」,綠葉·蘇指着位於南極洲某處的斑紋中心,語氣帶着些許…凝重。
畢竟…藍星上一次出現這個紋路,是在五萬年前。
那時,凱文藉助月光王座將終焉律者打到暫時宕機,當時從月球上往藍星看,大半個星球都被這個紋路遮蔽。
而現在,藍星上的橙色靶標紋路雖遠小於當時,但…確實存在……
「『聖痕計劃』剛剛開始,這個徽記居然都出現了,真不知道…這個文明怎麼會造出這麼一個律者……」,凱文凝視着模擬藍星上的靶標徽記,一時語塞。
「不要擔心,目前我們還有時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拖住了那位律者毀滅的腳步,但…據我觀察,這個徽記幾乎沒怎麼擴張過。」,綠葉·蘇將那顆擬態藍星緩緩收起:「凱文,接下來我說的話,對於你,對聖痕計劃乃至人類都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注意!」
…………
…………
伊甸園內,希娜抱着一份有着千年歷史的羊皮卷,靜靜矗立在私人圖書館的長廊正中,凝視着眼前浩如煙海的書籍,突然轉身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耶加,突然發問:「耶加,問你一個問題~?。」
「啊?我!」,耶加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道:「女皇大人,您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您!」
希娜收好羊皮卷,朱唇輕啟,語氣輕柔:
「你說……鳥,為什麼會飛呢~??!」
喜歡崩壞:律者小姐有點太過怠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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