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冷笑一聲:「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這個島,到底是不是個陷阱!」
電話那頭,劉震山嘆了口氣,語氣裏帶着一絲無奈:「哎……事情複雜啊……」
「複雜?」韓雨薇一把搶過電話,語氣急促,「劉首長!還有我!我是韓雨薇!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一陣沉默,幾秒後,劉震山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雨薇也在....這樣也好,把話說清楚了。島上的問題是真的,現在軍方的人已經在海邊周圍準備找機會打擊了。」
李軒聽到這裏,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一把奪過電話,語氣急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春風是誰?我來海晨市,是不是你和鍾啟山早就安排好的?」
劉震山這次沒有沉默,而是堅定地回覆:「是……這一切都是一局。」
李軒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仿佛有一枚炸彈在腦中炸開。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握着電話的手指骨節泛白。蘇雪瑤察覺到他的異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無聲地給予他力量。
「為什麼?」李軒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顫抖,「為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
「你現在能給我打這個電話,也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吧?」劉震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李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波瀾。「是!出手了,下定決心要整治這些亡命之徒。」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壓抑的憤怒。「但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退伍了,為什麼不找現役的軍人?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只有你可以,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劉震山斬釘截鐵地打斷李軒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李軒一時語塞,握着電話的手指關節泛白。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像一顆棋子,被命運擺佈着,身不由己。
蘇雪瑤從李軒身上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她目光堅定,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肯定。「因為李軒當年參加了那個西南任務,而且還和鍾啟山打過交道。有什麼比曾經親身參與過任務的人去執行這次的『屠島計劃』更合適呢……」
蘇雪瑤的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李軒混沌的思緒。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恍然。西南任務……鍾啟山……這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劉震山,」李軒的聲音變得冰冷,帶着一絲壓抑的怒火,「你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對不對?你利用我,利用我的過去,把我當成一枚棋子,丟進這場危險的遊戲裏!」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劉震山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和歉意。「李軒,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次任務事關重大,關係到人民的利益。我們必須剷除眼鏡蛇和他的團伙,才能保障海晨市的安寧。」
沉默,如同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房間裏的每一個人。蘇雪瑤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掐得李軒的肩膀生疼。李軒卻恍若未覺,他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
半晌,江琳兒打破了沉默,她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帶着一絲探究:「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李軒猛地抬起頭,眼神凌厲地看向江琳兒,一字一句地說道:「就是你想的意思。」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電話那頭,劉震山似乎也聽到了江琳兒的聲音,他頓了頓,說道:「李軒,不管怎麼樣,你先帶她們離開那座島。等離開那座島後,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好。」李軒的聲音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蘇雪瑤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李軒如此失態的樣子。
蘇雪瑤的手,冰冰涼涼的,像一塊上好的玉石貼在了李軒滾燙的手背上。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扣住了他的,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李軒原本緊繃的身體,在這溫柔的觸碰下,漸漸放鬆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胸腔里翻湧的情緒,也慢慢平息。
「沒事的。」蘇雪瑤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一顆定心丸,讓李軒混沌的思緒瞬間清晰了不少。他轉頭看向蘇雪瑤,那張精緻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堅定,讓他原本煩躁的心,奇蹟般地平靜了下來。
江琳兒抱着胳膊,姿態閒適地倚在牆邊,看着對面李軒和蘇雪瑤「深情」的互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她才不信這兩人之間有什麼真情實感,她江琳兒見過的戲碼比這精彩的多得多,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在她眼裏簡直就是小丑跳梁,可笑至極。況且,她現在自身都難保,這兩人還有閒情逸緻在這兒卿卿我我,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蘇雪瑤感受到江琳兒的目光,緩緩轉頭,眼神如冰刃般射向她。兩人視線相撞,空氣中仿佛有火花迸濺。這女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帶着一股莫名的敵意,現在又擺出這副看好戲的樣子,真是讓人火大。
兩人之間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幾秒,江琳兒率先打破僵局,挑了挑眉,語氣輕佻:「怎麼,蘇大總裁,心疼我的小情人了?可惜啊,他馬上就要去送死了,你還是趁早另覓新歡吧。」
蘇雪瑤眼神一凜,正要開口反擊,卻突然感覺到腰間一陣冰涼。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指尖觸碰到一把冰冷的金屬——正是韓雨薇枕頭下的槍。
幾乎同一時間,江琳兒也摸到了藏在腰間的武器。她臉上輕佻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冷靜。兩人再次對視,眼神中都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彼此。」蘇雪瑤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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