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凜的表情顯然還是不情不願,但終究沒有反抗被她拽進店裏。
藍盼走到佝僂着身子正在包餛飩的老奶奶身旁,俯身靠近她耳旁大聲說道。
「奶奶,我們要兩碗餛飩,一碗不要香菜。」
老奶奶忙放下手裏的木片和餛飩皮,慈祥地邊笑邊點頭,「好,好,你們稍等一下。」
藍盼在她身旁扶了她一把,看着她走到裏屋才緩緩坐到楚凜對面。
「怎麼了?」藍盼不解。
楚凜幹嘛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香菜的?」
楚凜後知後覺,藍盼做了這麼久的飯,竟然沒有踩過他的一個雷點。
「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我能不知道嘛?」
她現在說得輕巧,實際上和他吃的每一頓飯,藍盼都在用心觀察,那段日子過得可真是戰戰兢兢,她想起來都直皺眉頭。
「那你再看看,我臉上寫我喜歡你了嗎?」楚凜突然正經起來。
藍盼投去目光,心不在焉地打量他,草草說了句,「你臉上又沒字。」
楚凜:「...... 」
無語過後,他輕笑道,「也算你有點長進,能說會道了現在。」
小小的沉默後,老奶奶端上來兩碗熱騰騰的餛飩,而後繼續坐會桌前包着餛飩。
藍盼的目光時不時飄向旁邊佝僂的身影,心底酸酸的。
「認真吃飯,眼珠子都要掉別人身上去了。」
藍盼收回目光,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
吃完後,藍盼去付錢的間隙,楚凜掏出包里僅剩的六百塊錢壓在碗底,默不作聲地和藍盼離開了。
夜裏的風更涼了,楚凜把她摟在懷中,漫不經心地說着,「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同情心泛濫。」
這個世界可沒她想的那麼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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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港口,從貨運郵輪上下來一個穿着一襲黑衣的男人,鴨舌帽壓得低低地,行蹤鬼鬼祟祟。
船上的其他人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正經人誰偷渡呀。
林振業按照指示找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確認車牌無誤後,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快走快走!」他略顯焦急地催促道。
車內和室外同樣黑暗,他只知道這是傅瑾言派來接他的車,開車的人他無心去認識。
「這麼着急要去哪?」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副駕駛響起,林振業跟見了鬼一樣,動作慌亂地想逃下車。
只可惜,車門比他快一步被鎖上,他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後背死死抵着靠背。
良久,他才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不是......」
林清妍譏笑一聲,「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對不對?」
而後,她慢慢扭轉身子,從副駕駛探頭看向後排,微弱冰冷的月光照進她的眼中,她的眸底猶如冰霜一樣寒冷。
「看見我,你很失望吧?」
林振業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她和傅瑾言合起伙來給耍了。
什麼訃告、狗屁合約都是假的,真正的目的不過是騙他回來,好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是個圓滑的人,知道現在的處境對自己不利,急忙換了副嘴臉,乞求道,「妍妍,我們父女一場,你放了爸爸這一次,最後一次,爸爸知道錯了。」
林清妍面無波瀾,這種話她都聽膩了,他還沒說膩嗎?
傅瑾言的左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聲音不大但卻讓人無法忽視。
他的目光在林清妍和反光鏡上來回流轉,以防林振業破罐破摔做出危險的舉動。
林清妍漠然開口,「我的訃告......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
林振業在國外接到她的訃告卻當做垃圾一樣扔在一邊,一聽說林氏有她的股份,輾轉幾個國家最後從海上偷渡回來處理她的『後事』。
真是......不該對他抱一點希望的。林清妍苦笑道,「開車吧。」
林振業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要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他慢慢搓出藏在衣袖裏的魚線,纏繞在手上,面露狠色,死死地盯着前方。
都是她逼他的,那就別怪他不念父女情誼了......
他猛地向前撲去,只要控制了林清妍,那傅瑾言自然會乖乖聽話。
他雙手間那根細細的魚線幾乎要隱匿在黑暗中,但傅瑾言顯然早有預料,在魚線勒住林清妍脖子的前一秒,他的右手成功將它攔截。
隨後他用力向前一拽,林振業不堪忍受疼痛,率先鬆了手。
林清妍弄清狀況後,心中一陣刺痛,她的父親......想殺她......
「沒事的。」傅瑾言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又怕手上的鮮血沾染到她,最終只能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
林振業在後排不死心地踹着車門和車窗,嘴裏還不停叫嚷着。
林清妍皺了皺眉頭,淡淡看向傅瑾言,「我來開車吧,你去後面控制住他。」
傅瑾言輕輕點頭道,「好。」
將林振業送進公安局後,戴上手銬的他囂張氣焰徹底熄滅。
林清妍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他求情的聲音。
「我認罪......你別為難她們。」
喜歡虐我,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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