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自嘲的笑聲在傅瑾言聽來格外刺耳。
他可以相信她任何事情,但唯獨這件事不行。
「當時就你們兩個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傅瑾言察覺到懷中的林清妍輕微一顫,才意識到自己的語調有些凶,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時,被林清妍搶了先。
「所以你一開始認定的事,堅持你的想法就好了。」
「別誤傷了人,最後又說你知道錯了,一點用也沒有」
「我手上的疤不會因為你道歉而消失,被你囚禁的時間我也要不回來。」
林清妍平靜地陳述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和無可奈何。
傅瑾言突然翻身下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腳步聲又回到房中。
林清妍背對着他,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聽見「叮」的一聲,像是打火機的聲音。
很快,林清妍就嗅到一絲煙味。
「沒素質,抽煙不知道去外面嗎?」林清妍腹誹道。
但傅瑾言點的煙並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林清妍。
他近乎虔誠地蹲在林清妍面向的一側床邊,把手中剛點燃的煙遞到她手中。
用一種教唆的語氣說道,「你說的對,道歉沒用。所以,我讓你還回來。」
林清妍這才明白他想幹嘛,他想讓她用煙頭燙回去,這樣他們就扯平了。
林清妍抗拒地想要丟掉手中的煙,但被傅瑾言重新塞回去並牢牢控制住。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林清妍覺得他已經瘋了,「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有。」傅瑾言斬釘截鐵。
「你會好受一些不是嗎?」
他希冀的眼神仰望着林清妍,仿佛在渴求她動手吧。
而林清妍卻滿眼的恐懼。
「我不是你,沒有虐待別人的喜好。」
傅瑾言眼色一暗,由不得她拒絕。
他的掌心直直地朝着猩紅閃爍着的煙頭而去,那種熟悉的滋滋聲再次縈繞耳邊。
整個過程,傅瑾言都一直緊盯着她,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報仇的快感。
但顯然,林清妍不喜歡這樣。
她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因為他的瘋狂而感到窒息。
煙頭在傅瑾言掌中熄滅,他攤開自己的手掌,和林清妍的手掌擺在一起。
露出瘮人的痴笑,「現在,我們一樣了,再也分不開。」
一大一小的手掌心中出現了相似的疤痕,一新一舊,像是締結了某種契約的象徵。
林清妍皺着眉頭,驚懼地縮回手。
「你瘋了......」
林清妍牴觸的眼神讓傅瑾言如鯁在喉,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看我受罰你不開心嗎?」
傅瑾言變了個姿勢,單膝跪在地上,又靠近了林清妍一些。
「連懲罰你的方式都是你決定的,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那你說,你要我怎樣?」
林清妍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露出被鎖住的腳踝。
「我要你解開這個。」
傅瑾言猶豫了,他的確有私心,他想鎖着林清妍一輩子,無論什麼時候他回來都能看見她才好。
「做不到就別在我面前演戲。」
林清妍失望的眼神掃過他,說完便重新躺下。
「你答應我不會再跑,我就解開它。」
林清妍背對着他,沉默不語。
隔了好一會,傅瑾言腿都跪麻了,林清妍才有了動作。
她起身坐在床沿,睡裙蓋在膝蓋往上幾公分的地方,光潔白皙的小腿搭在床邊,離地面還有點距離。
她坐的位置正對着傅瑾言身前。
傅瑾言抬頭,等着她開口。
「解開。」
從側面看來,從頂上垂下來的鏈子正好橫亘在兩人中間,成為一道有形的壁壘。
傅瑾言淺笑,「你答應我了?」
林清妍低眉,眼中毫無生機。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傅瑾言嘴角的笑意加深,脅迫得來的順從也是順從,他只看重結果。
他一隻手托住林清妍的腳踝,讓她的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鎖扣處輕輕撥動密碼。
咔的一聲,鎖打開了。
鐵鏈被隨意地丟在地板上,傅瑾言握着她的腳踝,像是在給她按摩。
「記住你今天的話,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傅瑾言這話一出,原本還很溫馨的按摩也多了幾分恐嚇意味,仿佛下次的代價就是她這雙腳。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身體前傾,在林清妍的膝蓋上落下一個吻。
同時,雙眸多少帶着點引誘的意味向上看,與林清妍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明白了嗎?」
他輕聲喚道。
林清妍被他幽深的眸子捲走了神,頓了頓才輕輕嗯了一聲。
「睡會吧,下午帶你去公司。」
傅瑾言從床的另一側上床,摟着林清妍小憩了一會。
另一邊的楚凜因為手底下那群廢物弄丟了林清妍而大發雷霆,再次得知她的消息時,她已經在傅瑾言身邊了。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過問島上那個女人的情況了,想到這,他撥通了電話。
「藍盼怎麼樣了?」
接電話的人。滿眼的紅血絲,邋遢得沒邊。
「呃...藍小姐好着呢,今天還在花園裏修花呢。」
楚凜吩咐他每天送吃的上島,他心想着一周送一次也沒事,便沒日沒夜地泡在賭場裏。
楚凜聽完他的回答,眼中燃起一股肅殺之氣。
「你說什麼?」
藍盼被他鎖在二樓走廊,怎麼可能在花園裏。
那只有一種解釋,這些天,他一次都沒去過島上。
那藍盼豈不是?
他的心漏掉一拍,立馬往島上趕過去。
颱風肆虐後的別墅,已沒了往日的溫馨,楚凜看着滿地的殘枝斷葉,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到了門口,他卻不敢推門。
他害怕看見藍盼的屍體,他還沒有找到她的替代品,他不允許她出事。
楚凜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房間裏散發着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楚凜皺了皺眉。
抬眼往二樓看去,哪裏還有藍盼的身影。
金屬欄杆斷裂,顯然不是藍盼能做到的。
楚凜先是鬆了口氣,隨後露出冷笑,他已經知道該去哪抓她了。
「可得藏好了,藍盼。」
楚凜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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