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替身。
我很少見到能和我的「視界」對拳的替身。
除開「戰爭」和「月影花園」,即便算上我之前幹掉的「花園」殺手,能在力量上與「視界」角力的替身都是屈指可數。
而且「刑天」能夠在我的偷襲下反應過來,說明它的速度也不輸「視界」,如果它有更加強大的特殊能力,那麼它絕對是凌駕於我之上的無敵替身。
替身使者之間的戰鬥兇險萬分,除了偷襲得手可能秒殺,再強大的替身都可能因為不了解敵人的特殊能力而陷入死局。
所以面對陌生的替身使者,上策只有兩個選擇:
其一是謹慎潛行,偷襲斬殺。
其二就是化敵為友,至少不要造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喬蕎,他一定是『花園』派來的替身使者!這種顏色的替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人的替身肯定是像我的『視界』一樣強壯帥氣並且金碧輝煌,或者和你的『咒印』一樣鮮紅明艷,這種暗紅色的東西必是反派!」
我面色嚴肅地胡說八道。
雙標和毫無邏輯的嚴謹推理演講,都是惡人必修課。
如果我的替身長得扭曲醜陋,我必然要說別人道貌岸然、表裏不一。
但我的替身如此威武,那我必須以貌取人,用顏色和長相混淆是非、虛空扣帽子。
「是,是這樣嗎?」
走錯衛生間的尷尬還沒有過去,喬蕎滿臉通紅,看起來快要冒蒸汽了。
nice,這種情況下哪有思維能力,正好由我發揮啊。
「這傢伙一點禮貌都沒有,衛生間裏有女生,他怎麼還好意思進來呢?」
「進來就算了,還敢質問我們,這真是罪大惡極啊!」
男廁所≠男的能進,唐妞不等式秒了。
有母式做題就是快!
「這種沒素質的人,必是『死亡騎士』戴斯的同夥,一看就下頭!家人們誰懂啊,上個廁所都能被視奸!」
我不是小仙女,但這沒頭沒腦的話術我可太會了,先壓制一波,氣勢上不能輸。
「等等,這位小仙女,你剛剛說了『戴斯』對吧?」
「你們是替身使者,而且知道一個叫『戴斯』的替身使者,沒錯吧?」
男子沒有被我的無理取鬧和小仙女發言破防,居然沒接我的話,甚至問出了比較有意義的話題。
「你有這樣強大的能力,卻給一個卑鄙無恥、毫無人性的畜生當走狗,真是可惜了你這張人畜無害的小臉蛋!」
我持續輸出,必須先佔據道德高地,不能給對手攻擊我道德的機會。
而且從氣質上看,這個小男生和那些手上沾滿鮮血的殺手不同,我其實並不認為他會是來圍剿我們的殺手。
之所以必須給他先虛空扣帽子,主要是為了穩住我的隊友,不能讓喬蕎覺得我的偷襲是惱羞成怒,想要襲殺一個無辜的普通人。
此外,如果他不是殺手,是個好人,那麼他樸素的正義感也能避免他對我產生仇恨。
不知者不罪,我出於對生命安全的考慮把他當成殺手攻擊,也是情有可原,不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不死不休。
畢竟誰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看出他是替身使者的。
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我先發現他是替身使者,然後才把他當做敵人偷襲,那我在道義上就是無瑕疵的,喬蕎不會懷疑我,這個男人也不會仇恨我。
不過最好的結果應該是,他真的是花園的殺手,這樣我和喬蕎聯手,二打一基本還是可以穩吃的。
「看起來你們也和這位戴斯先生有些仇怨。」
「這應該是個誤會,我並不是他的走狗,也不想害你們,恰恰相反,我必須找到這個畜生,將他繩之以法。」
男人的話讓我有些喜出望外,我本以為他大概率是路人替身使者,解釋完「誤會」就可以了。
沒想到他居然也和「花園」有過節,甚至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那這是老天爺送來的盟友啊!
我和喬蕎對視一眼,將我們被花園追殺的事情和盤托出。
優勢在我,所以可以直說。
就算他想變卦,我和喬蕎的替身都很強大,也絕不怕他。
「原來如此……你們就是車上的那兩個乘客啊。」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張立明,是法大的大二學生,我的父親張巍……」
「就是昨天死於『車禍』的那位司機。」
?
男人的話讓我我心裏一驚,不由得咬緊牙關。
那個司機是個好漢子,但細究的話,某種意義上講,他其實是因為我們而死。
好傢夥,這是殺父之仇啊。鬧不好我們和花園一樣,連帶着都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啊,你居然是……」
「非常抱歉,沒能保護好你的父親……」
喬蕎的臉更紅了,頭頂似乎已經有蒸汽在冒了。
好人是不適合這種場面的,這時候就需要我這種鐵石心腸的惡人打破尷尬。
我發揮了語言的藝術,把司機大叔如何威猛地與歹徒搏鬥,又如何被歹徒卑鄙偷襲,光輝偉岸的形象狠狠吹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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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把我和喬蕎描繪得相當無辜可憐傻白甜,強調車禍把我們嚇傻了動不了,甚至忘了自己有替身這回事。
編到動情之處,我恨不得以頭搶地,把手墊在門框上,腦袋咣咣撞手。
「不用美化那麼多,我老漢兒應該是直接被歹徒殺害了吧,沒那麼多英勇搏鬥。」
張立明已經淚流滿面,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我覺得他眼睛有些紅,原來是剛剛失去了父親。
這倒是我的疏忽了,明明他也是替身使者,我不該在他面前編普通人大戰「死亡騎士」的魔幻劇情的。
「但我相信他確實是毫不猶豫就衝上去的,他就是那樣的人。」
「您是一等功,特等功……在么兒這您一直都是大英雄……」
看着這個小我兩歲的男孩跪地痛哭,我也能體會到他的悲傷。
或許是男人都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這對父子平常可能會在拌嘴的時候拿父親沒有立過大功開玩笑。
可又有誰會在乎父親是否有那個功勳呢?
對於一個孩子而言,父親平安健康,能每天回家一起擺龍門陣,平時里一個眼神、一個手勢的默契,就足夠了呀。
哪個父親在孩子心中不是英雄呢,父親不需要那麼多功勳去向孩子證明自己。
可惜張立明還沒有成為理想中的律師,張巍也沒有機會對着兒子誇耀自己的勇敢。
他們之間屬於男人的話,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振作點,弟弟。」
我雖然冷血無情,但並不是不能理解人類美好的情感。
相反的,正是因為要統御形形色色的人,我反而更了解這些情感,並加以利用。
比起觸景生情哭得稀里嘩啦人事不省的喬蕎,我只是微微紅了眼眶,走過去輕輕摸着他的頭髮。
「我知道,我只是一時間沒有抑制住情感。」
張立明擦了擦眼睛,顫抖着站了起來。
「所以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朋友,我們三個替身使者加起來,一定可以打敗『花園』的畜生,拯救喬姐的母親,為我父親報仇。」
看着他迅速收拾好的情緒,我也有些認可他了。
難怪能覺醒如此強大的替身,張立明本人的心理素質其實相當堅強。
「我的名字是狄奧,你也可以和她一樣叫我的暱稱『笛子』。我的替身能力是暫停時間,但消耗比較大,也只能使用一兩秒。」
「她叫喬蕎,你大概可以叫她JO↘JO↗~」
我學着康的發音抑揚頓挫地jo叫起來,惹得喬蕎白了我一眼。
「喬蕎的能力比較複雜。她的替身是強化本體的類型,有消解其他人替身能量,從而直接觸碰替身或者解除對方替身能力的功能。」
我坦誠地交代了我們的能力,也很自然地沒有暴露我其實不能停止時間的秘密。
欺騙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的能力是什麼,為什麼會在一天之內就知道父親的真正死因,甚至查到了戴斯的名字?
而且他來的太快了,為什麼昨天知道死訊,今天就能出現在醫院裏?我和喬蕎可是馬不停蹄趕了一天啊?
「這個真的叫替身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須佐能乎』之類的霸氣名字呢……」
張立明召喚出了「刑天」。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替身的外形是一個無頭的人形大漢,即便沒有頭顱身高也要高於我的「視界」,大概有三米左右。
「刑天」的皮膚呈暗紅色,身上佈滿傷疤一樣的痕跡。
由於沒有頭顱,它的眼睛長在了胸前雙乳處,怒目圓睜似有無窮的怒火在迸射;肚臍則化為一張血盆大口,和神話中的刑天如出一轍。
現在的它赤手空拳,身上只有下體覆蓋着一段兜襠布一樣的布料,雙腳也是赤足,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粗獷野性的爆炸性力量感。
如果這個替身能長出頭來,他這種類型的強壯男人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我的替身能力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擁有『干』、『戚』兩種武器。其中大斧的劈砍能夠附加無法癒合的傷口,除非我解除替身能力,或者我的替身能力被祛除。」
「另外,大概是神話中『向黃帝復仇』和意志依然存在,他的特殊能力是可以給任何人加以標記。我既可以據此隨時找到目標,也可以在目標瀕死之時感應到他的情況。」
「這個標記是有限制的,最多只能標記四個人。同時,當目標瀕死消息被我感知的時候,我能以解除全部標記為代價,把這個標記轉化為仇恨印記施加到造成目標瀕死的敵人身上,對它進行追蹤。」
張立明也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能力說了出來,難怪這傢伙直接就鎖定了「死亡」的戴斯。
不過年輕人還是太嫩了點,如果是我的話可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但這也是我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喬蕎和張立明一個是護母心切,一個是殺父之仇,他倆對隊友毫無隱瞞其實是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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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我,打着想開發替身能力和戰勝心中恐懼的幌子,學lf做好事一樣上趕着來「幫忙」,並沒有根本的利益受到威脅,所以才可以有所保留。
桀桀桀,你們想不到吧,我狄奧才是真正的壞蛋,等事成之後就該讓你們墮入黑暗的深淵辣!
wryyyyy!
「咦,我突然發現,你是學弟啊!」
喬蕎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後知後覺地一臉驚喜的樣子。
「說通了,我剛才還一直在想你怎麼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裏,原來是大二的學弟啊!」
「怎麼樣怎麼樣,你在哪個法院,還是律所實習?在這生活還習慣不?」
大概是東北人的熱情基因激活了,喬蕎拉着張立明問東問西,她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又走進了男廁所……
我也明白了,在我們學校,法學生大二就會去律所或者法檢之類的地方實習,看來張立明的實習單位離這不遠,所以才能光速趕來。
而且我還要多個心眼了,「刑天」標記目標是沒有任何外在特徵,無法被感知的。
如果我偷偷殺了被他標記過的親友,那麼這個仇恨印記就可以識破我的身份,讓我的欺騙功虧一簣。
這樣一來,幹掉德古拉之後,我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張立明。
唉,又可惜了一個好看的小弟弟。
最後的日子裏就讓我多看看美男吧,反正殺了他以後就看不見了。
「所以你來到這家醫院,是感應到了『死亡』騎士戴斯在這裏?」
言歸正傳,這個情報真是很重要。
本來我們還打算引蛇出洞、以靜制動,但現在有了「刑天」的復仇追兇,至少可以鎖定戴斯的大概位置了。
「是的,『刑天』對仇恨相當敏感,它距離目標越近鎖定就越精確,戴斯絕對就在這家醫院當中。」
我突然笑了:「你知道嗎,戴斯那副骯髒的做派連他的同夥都看不下去。他昨天被喬蕎打爛了臉,又被同為『天啟四騎士』的『戰爭騎士』狠狠揍了一頓。」
「這老小子不在本地就醫,千里迢迢跑過來這邊的醫院看病,看來腦子可能被打壞了。」
我憐愛地看着張立明俊秀的小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學弟搭着話。
「不對,他腦子沒問題。」
「既然阿姨被作為人質放在了這裏,那麼醫院裏絕對有『花園』的人。」
「這個人大概率就是醫院的醫生,這樣一來他既有接觸醫療資源的能力,又可能本身就是有治療能力的替身使者!」
「戴斯火速逃往這裏,一方面可能是怕自己受傷戰力下降,被殺手內部的人陷害。」
「另一方面很可能就是來尋找替身使者同夥,想治好傷勢之後,直接在醫院聯合同夥圍殺我們!」
「他是在爭分奪秒地謀劃圍殺,儘可能減少我們聚集戰友、熟練替身戰鬥的可能!」
張立明這隻小奶狗腦子倒是轉的很快,居然能看出如此恐怖的秘密。
「不過,現在有一個更緊迫的問題。」
「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兩女一男,現在還在男衛生間裏?」
我意味深長地看着喬蕎,我確定她頭上肯定冒蒸汽了。
「啊——怎麼不早說!」
喜歡我的替身能力是操控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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