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張培聽到皇帝的話頓時嚇得面色慘白,額頭不斷的滲出冷汗,整個人恐懼到了極點
皇帝的語氣很輕,可是其中夾雜着的寒意卻是讓整個御書房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張培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處冰川之中,一股徹骨的寒意直衝天靈蓋
他不敢有絲毫的僥倖,他很清楚自己這次是惹上大麻煩了,皇帝想要以此殺他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是君王,能夠一言定人生死
張培顫顫巍巍的說道:「回稟陛下!微臣的確有罪,但還請陛下饒恕微臣,此後定為陛下殫精竭慮,效忠終生!」
「是效忠於朕,還是效忠他人?」
顧澤厲聲喝問,意思不言而喻
張培頓了一下,這才說道:「微臣所效忠的,自然是陛下,乃至我凌國江山基業!」
顧澤聞言眸中殺意不見消退,語氣冰冷淡淡開口:
「張培!你是個聰明人,你應當知道朕的眼裏容不得沙子!
張同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秉性如何,你這個做叔叔的不可能不清楚!如今事情敗露,你才跑到朕的面前請罪,若是沒有這樁事情,你還要瞞朕到什麼時候?」
皇帝怒火傾瀉而出,御書房內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那粗重的呼吸聲,表明此刻的張培嚇得夠嗆
「張同在無平縣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在背後撐腰,豈會如此放肆?一個七品縣令尚且如此無法無天,朕這個皇帝看來在你們眼中不值一提!」
「陛下!微臣……」
「住口!」
張培還想辯駁,卻是被顧澤直接厲聲打斷
「張培!朕對你足夠寬容,這些年來在朝中,你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你作為臣子,是否明白臣子的本份?」
張培噎了一下想不到該怎麼辯駁,顧澤卻是依舊冷冷注視着他,深吸口氣緩緩說道:
「據朕所知,張同還將當朝國舅下了大獄?說來也是可笑,朕動用如此多的人力,幾乎將京城周邊掀個底朝天!
卻不曾想,朕要找的人,居然被他輕易的囚禁牢獄。數罪併罰之下,你這個做叔叔的,覺得張同該不該死?」
「自然該死!張同罪孽深重無可饒恕,微臣不敢為其求情!」
張培立馬開口回答,此刻的他已經知道張同難逃一死,既然如此就要盡全力的將自己摘出去,莫要被其連累一併處死
「你也說了,張同罪孽深重!且不管他的所作所為你是否刻意隱瞞不報,你這個做叔叔的,理應受到嚴懲!
如劉文茂所言,殺雞儆猴方才能夠震懾百官,如果朕今日輕易放過了你,那朝中官員的族親,是不是可以隨意貪贓枉法!
若不嚴懲如何安定民心,若不嚴懲,國家基業何來穩固?」
張培嚇得肝膽俱裂,跪在地上不敢言語,身子抖若篩糠
他現在根本拿不準主意,不知道皇帝這是不是鐵了心要殺他
而在這個時候,王德順快步走了進來,恭敬稟報道:「陛下!兵部、工部、御史台等多位官員求見陛下!」
聽到這話,一直站在一旁的蕭懷安卻是眉頭輕挑,心想這些人速度還挺快啊,他前腳才到了皇宮,這些人後腳就來了
看來這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想要為張培求情啊!
顧澤聽到王德順的話卻是冷哼一聲,隨即說道:「讓他們進來,朕倒是要看看,他們還想做什麼?」
王德順躬身領命,不多時便帶着一群官員重新走了進來
七八人進來之後連忙下跪見禮,顧澤看向他們,卻是不見沈岩庭的蹤影,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連連
「看這架勢,你們是打算為張培求情來了?」
聽到皇帝的話,陸之運率先說道:「陛下!張侍郎的確有罪,但罪不至死,還請陛下網開一面,饒他這一回!」
王淵也是說道:「陛下!張培雖與張同是叔侄,但他二人並沒有太多交集,張同所犯之罪行,與張培無關啊!
還請陛下看來張培多年勞苦的份上,饒他一命!」
王淵說罷,其餘幾位官員也是連忙附和
顧澤見這些人的模樣,不由得暗暗冷笑
「這麼說來,你們都覺得張培罪不至死,朕不能懲處於他了?」
「並非不懲處,張培沒能管教好張同,這是無可辯駁的罪名!陛下聖明,為了江山社稷着想,自然是要懲處張培!
但臣等認為,若是以張同所犯之罪牽連張培恐有不妥!陛下英明果斷,賞罰自當分明,因此可否饒恕張培死罪?」
陸之運開口說着,其餘幾人也是紛紛點頭,看來是一定要保下張培了
想想也是,張培是戶部的人,如果張培死了,豈不是要動搖戶部?
到時候皇帝是不是就可以進一步將戶部收到手裏呢?而那個時候,陸之運這個戶部尚書還能夠安然無恙嗎?
保下張培便是在幫助自己,因此陸之運迫切的想要讓皇帝赦免張培的死罪
這件事情其實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畢竟凌國各地,如張同這樣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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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還是看皇帝是怎麼打算的、
這件事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張同是張培的侄子,憑藉這層關係,皇帝完全有理由嚴懲張培
顧澤聽聞此言,搖了搖頭一時不言
身為皇帝他自然清楚這些人是抱着怎樣的打算,而自己也無法就這麼殺了張培
畢竟沈岩庭的黨羽眾多,如果貿然殺了張培,這些人日後聯合起來,豈不是要徹底與皇帝走向對立?
顧澤現在不想與沈岩庭徹底撕破臉,原因也很簡單,如今他不能輕易去動這位丞相
沈岩庭與朝中大半官員都有來往,根基深厚加之是先皇欽定的輔政大臣,顧澤想要殺他,必須得有十足的把握
見皇帝不說話,陸之運再度開口:
「陛下!張培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張同所作所為並不是張培在背後指使,說到底他也是被那小人所矇騙!
陛下若是貿然殺了張培,朝中官員怕是要人人自危,日後如何更好的為陛下效力?」
「陸尚書!你這是在威脅陛下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懷安終於開口,上前兩步看着陸之運問道:
「你說張培罪不至死,那請問陸尚書,如果今日跪在這裏的不是張培,而是其他人,你們還會這麼覺得嗎?」
「本官……」
陸之運噎了一下,蕭懷安則是繼續說道:「無平縣距離京城不過三日的路程,可張同卻是敢在天子腳下胡作非為,若是背後無人撐腰豈會這般放肆?
張同當真不知情被矇騙在鼓裏,這些事當真是張同一人所為嗎?
那我們姑且這般認為,可你們是否想過,張同所犯罪名能不能誅其九族?」
喜歡被奸人所害後,我居然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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