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瑜摸摸鼻頭,從牆角走出來,也不看風先生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長姐,等一下!」是風先生的呼喚聲。
陸明瑜一咬牙,緩緩轉身:「先生,怎麼了?」
風先生問:「小茜這是怎麼了?」
陸明瑜道:「她啊……不想嫁給你,嫌棄你老。為了勸她,我只好告訴她你應該不久於人世,她可以輕鬆熬死你,繼承你的一切。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點頭同意了婚事。」
風先生有些受傷:「所以她……」
是傻子嗎?
陸明瑜點頭:「她的心思就是這般單純,十分好哄騙。要贏得她的心,只有付出真心這一條路可走,沒有任何捷徑。」
「先生,妻子易求而真情難得,於小茜而言,你只是一個見過幾面的人,甚至都算不上熟識,此時就讓她對你傾心,我們也知道不大可能。」
風先生道:「長姐所言極是,我明白了。」
陸明瑜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一想到那一聲「澈哥哥」,她就不由打個寒顫,實在是……
肉麻。
藥材全部入庫後,陸明瑜拖着疲憊的身體,與眾人一同回了淇王府。
平日下朝後便歸家的長孫燾,卻還沒有回來,陸明瑜喚丫鬟打了熱水沐浴,然後吃了些許東西便累得不行,索性不等長孫燾歸家,天剛黑就睡下了。
晚上,陸明瑜艱難翻身,忽然被人從後面扶了一把,醒來發現是長孫燾在幫她翻身。
陸明瑜迷迷糊糊問道:「你回來啦?現在什麼時辰了?」
長孫燾道:「子夜時分,繼續睡吧!」
陸明瑜見他神色有些不正常,強打着精神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長孫燾道:「最近事情有些多,我派去出雲的人,一個都沒回來,而瑤娘那邊,也查不到什麼。」
陸明瑜道:「你是擔心出雲有問題?」
長孫燾頷首:「應該有大問題,然而什麼消息都探不到,日和父女那裏,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一切都與我們所經歷的不同,讓我有種超脫掌控的不安。」
陸明瑜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先睡一覺,養足精神明日再說。」
長孫燾輕輕地「嗯」了一聲,躺在她身後,伸手把她圈在懷裏。
翌日。
長孫燾很早便去朝會了。
陸明瑜想起昨夜長孫燾說的話,吃過早膳後,讓陸溪陪着她去顧府。
迎接她的是瑤娘和小顧念,瑤娘見她來,不由有些詫異,小顧念卻很喜歡她,一見面就脆生生地喊:「給王妃請安,王妃是來找我玩的嗎?」
陸明瑜柔聲應道:「是的,我還帶了很多好吃的給你,你開心嗎?」
小顧念點頭:「開心,多謝王妃娘娘。」
陸明瑜拍拍她的腦袋:「開心就好,下次我還給你帶。」
一番寒暄後,瑤娘把顧念交給了奶娘,然後將陸明瑜請到了花廳。
「王妃的肚子,倒比妾身懷念兒時要大得多。」
陸明瑜道:「應該是雙生,所以比尋常的大。」
瑤娘斟了盞花茶給她:「娘娘,您身子不便,若有事的話,叫人知會妾身一聲,不必跑這一趟。」
陸明瑜端起茶水抿一口,開門見山地道:「我來找你的確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我問你,顧府滅門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瑤娘神色一頓,很快又恢復正常:「王妃,朝廷都查不出來的事,妾身又怎會知曉?」
陸明瑜凝着她,不錯過任何一個神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很安全。」
瑤娘沉默了一會兒,卻是什麼都沒說:「王妃,不是妾身知情不報,不願與你說,而是妾身真的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事,陸明瑜又問:「你是出雲人嗎?」
瑤娘神色微微一變,反問道:「王妃,您這是什麼意思?懷疑妾身是出雲的細作?」
陸明瑜道:「我要懷疑你,我早就把你抓起來了,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而已。」
瑤娘盯着手中的茶盞:「妾身的身份?妾身有什麼身份呀?王妃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妾身父母那裏查一查。」
陸明瑜笑道:「你可真是有恃無恐啊……想必早已篤定我什麼都查不出來吧?瑤娘,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然而一旦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危及大秦的舉動,我不會手軟。」
瑤娘悽苦一笑:「妾身的亡夫是忠臣,阿珺也兢兢業業地為國效力,妾身怎麼會做危及大秦的事?」
陸明瑜收回目光,起身道:「最好如此。」
說完,陸明瑜便離開了,徒留瑤娘一人,坐在原地捏緊拳頭,半響都緩不過來。
小顧念正在院子裏用樹枝亂畫,見陸明瑜要離開,她抬起頭不舍地道:「王妃娘娘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陸明瑜很喜歡這個孩子,忍不住走過去又拍拍她的腦袋,柔聲道:「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能陪小念兒玩了,你要是想我,那就讓你娘帶你來淇王府看我,好不好?」
小顧念笑吟吟地道:「好!娘親和小叔叔都說,王妃娘娘是好人,我會去看王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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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瑜再次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餘光瞥見她畫出來的圖案,雙目驟然一凝,卻還是按捺住情緒,神色自然地問道:「念兒,你畫的是什麼呀?」
小顧念獻寶似的,悄悄湊到陸明瑜耳邊,道:「我在畫娘親的寶貝,這是娘親一直戴着的東西,平日不給別人看,還是我在洗澡的時候發現的。」
陸明瑜伸手彈了彈她的鼻頭:「你個小機靈鬼。」
離開顧府,陸明瑜陷入了沉思。
顧念畫的東西,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圖案分明與謝韞和日和都戴着的墜子很像。
日和說,這墜子是一種身份象徵,是控制出雲那神秘人給所屬物的一種標識。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墜子代表的,到底是什麼?
瑤娘她有嗎?瑤娘為什麼會有?
一連串疑問,陸明瑜百思不得其解。
陸溪壓低聲音問她:「小姐,可是懷疑瑤娘?」
陸明瑜頷首:「先前我就覺得瑤娘有點不對勁,後來我又發現她與日和很像,所以過來看看。」
陸溪惋惜地道:「白來這一趟,什麼都沒有發現。」
「誰說什麼都沒發現?瑤娘越是藏着掖着,她越是有問題。」陸明瑜說了這麼幾句,便上了轎子。
當轎子經過德寶齋時,她讓轎夫停下,想去問問給小茜準備的嫁妝頭面做得如何了。
她滿腹心思,前腳剛踏進門檻,忽然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掌柜親自迎上來,殷勤地問道:「東家,您來巡店嗎?」
德寶齋是白家送給陸明瑜的首飾鋪,如今所有收益都歸陸明瑜,但上至掌柜下到夥計,卻是白黎安排的人。
陸明瑜相當於躺着收銀子的東家,她卻不需要費任何精神經營。
陸明瑜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道:「我來看看小茜的頭面做好了沒,順道找張遠有事。」
張遠是陸明瑜與長孫燾逃亡過程中遇到的鐵匠,他們繼續南下時,便把張遠和他的妻子趙秀兒送到了白家。
後來,張遠在揚州賑災時立下汗馬功勞,所設計的工具,不僅提高了疏通水道的效率,而且使得揚州水利方面取得較大的進步。
元武帝論功行賞,賜他入工部任個七品官吏,負責為大秦設計各種農業用具。
這次他聽說恩人的妹妹小茜要嫁,主動回德寶齋幫忙製作嫁妝頭面。
所以此時,他應該在德寶齋的工作坊里。
掌柜恭敬地回答:「首飾已差不多完成,您先去雅間稍等,小的請張大人上去見您。」
陸明瑜在在雅間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張遠便來了。
喜歡乖,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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