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哄哄一整天,賓客終於散去。
親近的人都聚在一起,恭賀司馬玄陌成為父親。
夜幕漸次拉下,司馬玄陌與眾人一起在後院把酒言歡。
他指着一株松柏向大家炫耀:「這是我兒子出生那日,我給他種下的青松,等到我兒子七老八十了,或許這棵青松也只有碗口那麼大。」
「松樹是有氣節的樹木,也是堅韌長命的樹木,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和這棵青松一樣,堅強挺拔,堂堂正正。」
司馬玄陌得意洋洋地說着,談到他兒子的氣節、人品以及未來,「美妙」的氣氛最後卻因謝韞用棍子去撬松樹旁邊的土而轟然破碎。
「謝老二你在幹什麼?!」
謝韞手裏的棍子沒有停,繼續撬着松柏附近的土。
司馬玄陌連忙去阻止:「別動老子的男兒紅!」
眾人/大吃一驚:「男兒紅?什麼東西?」
司馬玄陌拉開謝韞,守着那一方土地,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我兒子出生時,我埋下的酒!準備等我兒子成親時拿出來喝!」
「女兒出生時埋下的叫女兒紅,男兒出生時埋下的,怎麼就不能叫男兒紅?」
謝韞嘲笑他:「你以為女兒紅只是埋下就可以麼?就你這種埋法,怕是沒幾年就壞了,要是小添樂和你一樣年紀一大把才成親,這酒還能等得到那個時候麼?」
司馬玄陌聞言,下巴高高揚起:「你這沒當爹的,怎麼懂得我們當爹的心情?」
「父親在女兒出生時埋下女兒紅,所懷着的心情一定不是期待酒因為歲月的沉澱而變得更加香醇。」
「而是滿懷着擁有女兒的幸福,埋下寄託着父愛與祝福的酒,希望在女兒長大成人後,最重要的日子取出來。」
「當品嘗到那甘醇的美酒時,就會回想起女兒出生時的喜悅的滿足。」
「口中品着醇釀目送女兒離去,儘管不舍,卻依舊能滿懷祝福地看着女兒成為別人的妻子。」
「擁有女兒的甘甜,不舍女兒的苦澀,以及期盼女兒的一帆風順卻又擔心女兒過得不好的辛酸,才是女兒紅真正的味道。」
聽完司馬玄陌的話,眾人震驚地看着他。
便是謝韞,也搖頭讚嘆:「沒想到你這大老粗,還能說出這麼細膩的話,真是叫某甘拜下風!」
很顯然,他的話長孫燾完全理解了。
聞言長孫燾拍了怕司馬玄陌的肩膀:「誠然,這便是父親對女兒的愛,也是父親對女兒的牽掛,還是你懂。」
司馬玄陌剛剛露出兩排大白牙,長孫燾話鋒一轉:「表哥,你這文采是不是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飛揚起來?」
司馬玄陌沒好氣地道:「我在跟你談男兒紅,你跟我提什麼文采?」
白黎哈哈大笑:「滎陽王,這男兒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寓意很美好,只是不知小添樂成親的時候,你把這男兒紅捧出去招待賓客,他會作何感想?」
風先生不懷好意地道:「我已經能想像出,小添樂望着父親在邀請親朋品嘗男兒紅時那苦大仇深的模樣。」
陸明邕接腔:「表哥一番父愛情深,怎麼被你們埋汰成這樣?男兒紅雖然十分驚世駭俗,並且還有些娘們,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表哥的心意。」
司馬玄陌咬牙切齒地看向陸明邕:「你就閉嘴吧!」
說着,司馬玄陌看向長孫燾:「你還好意思取笑我,當時你不也是為了慶賀三寶的出生,給她種了水草麼?」
「我聽太叔府的人在抱怨,說水草泛濫,導致池塘里的魚都活不下去了,你這當爹的不也幹了蠢事?」
長孫燾清了清嗓子:「我並未取笑你的男兒紅。」
司馬玄陌想了想,抱歉一笑:「是哦!仔細想來,殿下的確沒有嘲笑我的男兒紅。」
「但是別人沒有我嘲笑的地方,我只能拿你說事了,誰讓你湊上來的,只怪你運氣不好。」
長孫燾沖默然不語的雲斐擠擠眼睛:「那麼他呢?」
司馬玄陌摸着下巴仔細思忖片刻,他說:「想當年我二十九歲高齡沒有個媳婦兒,天天被嘲笑得不像話,雲表哥都三十老幾了,受的傷害一定比我多。」
「我這個人還是很講良心的,可干不出這種喪天良的事情,所以我是不可能拿他開涮的。」
謝韞摺扇一打,掩住笑臉:「句句不埋汰,句句都帶着埋汰,滎陽王說的話,果真和你寫的書一樣有趣。」
司馬玄陌白了謝韞一眼,把矛頭對準白黎:「你和小蘭花的事情,究竟什麼時候辦?」
白黎下意識地看向雲斐,見雲斐已經蓄勢待發,他連忙用手霜捂住嘴巴。
喜歡乖,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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