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拍了拍手,把腳從那個紈絝的身上挪開。
白黎大喊一聲:「你等着!」便被他帶來的小廝扛走了,他一走,其他紈絝也一邊捂着屁股,一邊被小廝扶着,放下狠話狼狽而逃。
虞清歡拍了拍手掌,摸了摸貂兒的頭,走回了別館內。
長孫燾坐在欄杆上,面前放着背簍,身邊放了一個小木盆,他把軟軟的柿子去皮後放進木盆中,虞清歡回來時,他幾乎把背簍里的柿子剝光。
「剛洗的澡,又弄了一身汗。」虞清歡捏着袖子擦了擦頸間的汗,坐到長孫燾旁邊,「你別都剝了,給我留幾個好的。」
蒼何適時端來一盆水,長孫燾淨手後,把裝着柿子的盆推到虞清歡面前:「給本王添了那麼大的麻煩,今天不做一道柿子餅,就別想矇混過關。」
虞清歡心不甘情不願地抱着木盆:「淇王,你是非不分,我分明是在幫你,怎麼能說給你添麻煩?」
長孫燾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這次簍子捅大了,給你一個時辰,若是本王吃不到柿子餅,你就自己給自己擦屁股。」
說完,長孫燾抖了抖衣袖,負手走進了屋裏。
虞清歡抱着木盆想跟着進去,斜刺里伸出一隻手,擋住了她的額頭,把她輕輕推開,然後門「砰」地被關上。
「鞋子髒,別亂進來。」
虞清歡低頭髒着腳上沾泥的鞋子,撇撇嘴轉身靠在門上:「吶,淇王,你說給貂兒取什麼名字好?」
「你的東西,你自己決定。」裏頭,響起長孫燾的聲音。
虞清歡凝神想了想:「叫金堆兒太俗了,就叫它明珠吧!」
「小財迷,德寶齋不是已經是你的了麼?你現在資產比本王的私房還雄厚,怎麼還這麼貪得無厭?」長孫燾道。
虞清歡道:「銀子不嫌多,這天下,唯有銀子不會背叛自己,所以,貪財不是罪過。」
說完,虞清歡一手抱着盆,一手拎着背簍去了小廚房。
綠猗和小茜很快便來幫忙,後山發生的事情她們一無所知,還以為長孫燾和虞清歡趁着山嵐來了場約會,擠眉弄眼地看着虞清歡笑個不停。
虞清歡把背簍遞過去:「你們分了吃,吃的時候別輕易笑,免得噎着,嬋兒的手最巧,想必哥哥也不遑多讓,你倆把薛巍叫來,讓他幫我做柿餅。」
小茜知曉薛巍的本領,知道自家小姐有事要說,眼珠動了動,道:「我們馬上把人給小姐請來。」
綠猗想要去幫虞清歡的忙,卻被小茜抓住:「王妃給王爺做吃的,你瞎摻和什麼?」
綠猗會意一笑,和小茜一起下去了。
薛巍來的時候,虞清歡正在把柿子島爛。
「主子。」薛巍抱拳行禮,臉色有些不好看。
虞清歡問道:「方才那伙人可還有活口?」
薛巍道:「有一個人隱身暗處,他便是指揮這次行動的人,但我們的人沒有發現,他的手下被殲滅後,他便悄悄撤退了。」
虞清歡又問:「只有一個人麼?」
薛巍道:「兩里之外有一個,但屬下辨不出敵友。」
虞清歡道:「我正想和你說這事,你也知道,我在平城和我父親結下了很大的梁子,兩里之外的那個人,便是我父親派來伺機刺殺我的人,若是王爺知道了,恐怕不會放過那個人,我有我的立場和為難,我不想王爺和虞家的關係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以後只要那個人出現,你千萬別試圖去探知他的情況,務必要假裝沒有這回事,我這樣要求你,一來是擔心被王爺發現,二來是擔心你引火燒身,明白了嗎?」
薛巍毫不猶豫地道:「屬下遵主子命令。」
虞清歡道:「老熟人來了,到時候會有一單大生意,你趁機休息幾日,接下來恐怕沒有時間休息了。」
薛巍拱手,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虞清歡心事重重地和面,過了許久,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端着一屜香噴噴的柿子餅,去了長孫燾的院子。
二人一邊吃柿餅,一邊談天,難得靜謐的午後。
剩下那些柿餅,虞清歡除了分給阿六他們幾個,還讓小茜包起來,到時候帶回去給瑤娘吃。
翌日,王府的馬車啟程回京,經過半日的跋涉,二人才回到淇王府。
瑤娘抱着念兒,看到虞清歡,連忙迎上來:「王妃。」
「有事回我院子裏說。」虞清歡把明珠交給小茜,一邊伸手去逗顧念,一邊道。
瑤娘點了點頭,把顧念遞給了奶娘,隨虞清歡去了知止居。
長孫燾也和謝韞和顧懷珺去了暮梧居。
知止居。
「怎麼了?」虞清歡見瑤娘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
瑤娘有些拘束地跪坐在虞清歡對面,道:「陛下念及含璋生前的功績,封我為四品恭人,而懷珺受兄蔭蔽,被封為禮部員外郎。」
禮部員外郎?果然是個閒都不能再閒的職,很難碰到權力中樞。
虞清歡道:「這是好事,你有什麼可擔憂的?」
瑤娘咬唇,道:「這本來是好事,但懷珺不甘心,他在御前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想就這麼受兄長蔭蔽入朝為官,請求陛下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誰知陛下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還讓懷珺去參加明日的武舉。」
虞清歡笑道:「不受嗟來之食,這是顧家的風骨,也是顧家的脊樑,顧懷珺有此舉,我並不覺得奇怪。瑤娘,顧懷珺和顧大人不同,顧大人溫爾儒雅,但胸襟海納百川,顧懷珺意氣風發,有着少年人的熱血和衝勁,你應該高興,顧懷珺逢此變故,也沒有折了一身傲骨。」
瑤娘唇角泛起苦澀:「王妃,妾身雖是婦道人家,但也懂一些官場上的規則,明面上看,懷珺受兄蔭蔽,一下子就成為從五品員外郎,比很多走科舉的人還要幸運得多,但妾身知道,這個職位也只是個閒職,若是朝中無人打點,根本沒有機會往上爬,陛下這樣做,大有堵住悠悠之口的敷衍之意,其實根本就沒有認可含璋的冤屈。」
虞清歡垂眸:「那麼,顧大人的案子,陛下怎麼判?」
喜歡乖,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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