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穗還了一禮,那動作,仿佛教導禮儀規矩的書里走出的典範一般。
看得小茜連忙抬頭挺胸,擺正自己的姿態,生怕被人嘲笑她不懂禮數。
陸明瑜掩唇輕笑:「董小姐,我就說小茜與你有緣。」
董穗看到小茜,也放下心來,她看得出這姑娘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而且這姑娘也不像是個難相與的。
這會兒,她真正放心答應了陸明瑜的提議。
陸明瑜拍拍小茜的腦袋,柔聲道:「小茜,以後董姑娘就是你的夫子了,負責教授你琴棋書畫以及禮儀。先來見過夫子,到時候我們再挑個日子,向夫子正式行拜師禮。」
小茜對董穗姐弟早有耳聞,她早就受不了嬤嬤的嚴苛,聽說董穗會成為她的師父,她哪有不樂意的,當即就向董穗磕了頭:「學生楚茜,見過夫子。」
董穗連忙將小茜給扶了起來:「無需如此客氣,能與你結下師徒緣分,是我的福氣。」
一旁的董實穩重地道:「當然是阿姐的福氣,小茜姐姐多可愛啊!」
小茜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地道:「你們言重了,言重了!」
又是一番寒暄,陸明瑜與小茜親自將董穗送到了梨香院,那院子緊鄰小茜的淑清苑,方便董穗走動。
梨香院同時也與南宮綏綏以及靈靈姑娘住的兩座院子緊鄰,不過南宮綏綏成天在外面談生意不着家,努力賺銀子給她的謝韞小媳婦。
至於靈靈姑娘嘛,更是一言難盡了,雖然住在淇王府,可人呢?
自從入府那會兒出現了一下,這幾日全然不見蹤影,所以這倆人可以忽略不計。
而董實則被安排到霽月閣,和謝韞緊緊挨在一起,與吳提和百里無相住的也不遠。
淇王府里的人,一下子便多了起來。
安排完這一切,陸明瑜感覺有些疲乏,吩咐了下人好生照料後,便回知止居休息了。
如今她身邊有白狐和蘭姨,一個會醫術,一個會照顧人,加上機敏的綠猗幫她打理一切,她完全不必理會什麼,只管安心養胎。
加上百里無相每天變着花樣送來藥膳,把她的身體和孩子養得健健康康的,並沒有多大的孕期反應,日子過的相當舒適。
而蘭姨和楚氏十分投緣,兩人倒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楚氏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若不是那流言出來,陸明瑜可真覺得自己過上了想要的日子。
等她回到知止居時,蘭姨和白狐早已不見蹤影,綠猗朝屋裏使了使眼色,便掩着唇離開了。
陸明瑜深深吸了口氣,走進內屋之中。
長孫燾早已侯在桌前,僅穿了一件寬大的素色寢袍,頭髮濕漉漉地披散在背上,一張臉如白壁般純淨,顯然是剛洗過澡。
「晏晏,過來。」見陸明瑜走進來,他臉上登時就噙了個溫柔的笑意,柔聲喚道。
陸明瑜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認命地走過去。
可一張桌子就配了一把椅子,那麼她坐那兒呢?
念頭剛起,長孫燾的腿便伸了過來,看看她又看看腿,見她沒有反應,伸手就把她拽進了懷裏:「剛說過的話,翻臉就不認了?」
「可以不認的嗎?」陸明瑜小聲嘟囔。
她剛剛說啥了?
她有點想失憶。
長孫燾輕輕抬了一下她的雙腿,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堅實健碩的腿,迫使她不得不將兩腿分開許多,才能坐穩。
桌案上的東西都被推到了一邊,如今上頭躺着一本裝訂十分精美的書,正黃底板有着褔喜雲紋,金色的線把書給釘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正派,像極了一本了不得的秘籍。
「我們一起看。」陸明瑜的目光剛放到那書上,長孫燾便貼上了她的背,雙手環住她,就要去打開那本書。
微涼的濕意,帶着皂角的味道,貼上來時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暖,有些涼,隨着這個擁抱,長孫燾的氣息一下子便無孔不入地包裹着她。
陸明瑜轉過腦袋往回望,可見他白皙完美的頸項,目光下移,是他那被熱水燙紅的肌膚,再下移,是儘管佈滿傷痕,但依舊壯實可觀的胸膛。
寬鬆的袍子搭在他身上,隨着他的呼吸起伏,裏面的風景若隱若現。
陸明瑜腦袋「嗡」的一下,瞬間浮現兩個字——勾引。
沒錯,是勾引。
自從長孫燾開葷了之後,就像一匹不知饜足的狼,恨不得把她吃干抹淨,就算她懷了身子,也變着法兒的折騰。
陸明瑜好幾次想咒長孫燾撐死,可長孫燾擁有用不完的精力,好像不知疲倦一樣。
陸明瑜怕得要死,開始迴避長孫燾的索取。
結果呢?
長孫燾每天除了上上朝,處理處理公務以外,便一門心思地在她面前努力施展魅力。
比如說趕走一堆丫鬟,然後光着膀子練劍,練出一身汗,便跑到她面前晃。
比如說,故意穿着薄薄的衣裳,坐在燈下凝神寫字,露出好看的手腕。
比如說穿着仙飄飄的袍子,修長如玉的指骨握着一卷書,用他那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將那聖賢書給讀出來。
又比如說現在,就差沒在臉上寫「寵我吧」幾個大字。
為了得到寵愛,長孫燾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實在令人髮指。
沉穩、儒雅、剛毅、威武……長孫燾就像只千年老狐狸,每天都在切換各種風格,總之就是努力施展魅惑。
陸明瑜大概能猜出這書里是怎樣一番臉紅心跳的內容,書還沒打開,她便心跳加速,桃腮泛紅。
「想什麼呢?」忽然,長孫燾把下巴擱在她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臉都紅了?」
低沉好聽的嗓音,芳香馥郁的味道,輕輕拂過耳畔的氣息。
陸明瑜的身子,一下便緊緊地繃了起來:「沒、沒……你往我耳朵吹氣,有些癢。」
長孫燾仿佛看穿了她,低聲揶揄:「我還以為你在想什麼羞羞的事,想得耳根都紅了。」
陸明瑜伸手推開他越湊越近的唇:「真的很癢。」
長孫燾沒有再繼續,修長的手指挑開書的封皮:「來,我們一起看,一起學,然後再一起試。」
看什麼?學什麼?試什麼?
喜歡乖,叫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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