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放屁書生
一刻鐘後,吳少手裏拿着一枚紅色木牌反覆瞧了幾遍,這木牌是紅木做成的,除了這一點也並不見得多稀奇。
吳少掂了掂,向着眼裏露出一絲熱切的孫公子問道:「這個又不是金子做的,為什麼你說它能換錢?」
「賢弟,看來你還是有所不知。這個令牌你別看它很普通,但它自有它的用途。你可能已經知道,這姜園乃是一所書院,書院最珍貴的就是藏書,姜園的藏書都在青雲閣,這青雲閣共有七層,一到六層,書院的學員可以隨意翻閱,但第七層的書必須有這紅色令牌才能觀看。」
吳少本來還覺得這木牌也許有些名堂,現在一聽孫公子說不過是看書所在地方有通行令牌,立即覺得興味縈然,他不死心地問道:「那怎麼說它值錢呢?」
「賢弟,你一想不就明白了麼?這種令牌只有測試第一才能獲得,整個精修期間六次水平測試,一共才發出六面牌子,很多人想到七層看書的話,就不得不向你租借,那時你便可以坐地收錢了。」
「原來是這樣。」吳少點點頭,心裏更覺得這令牌沒什麼意思,也許那位梅公子等人比較看中這個,但在吳少看來,這東西形同勸肋,他又不讀書,也不屑於拿這東西出租,要這牌子實在沒用。
不過令吳少高興的是,這次測試莫名其妙得了個第一,也許有機會單獨與莊導師探討一下「學問」,到時候,可能有機會弄清楚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告別孫公子,吳少也不回小房子,直接去道園門口蹲點。既然走不了,這解藥還是該拿的,按那兩個老傢伙的說法,那藥性可快要發作了。
但又等了一天,仍然不見那老者的身影,眼見天氣已暗,他只好先回小房子,快到自己住處時,他聽到有人喊他。
吳少回頭一看,立即警惕起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午曾經遇到過的那位梅公子。
吳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道:「老兄何必這麼在意?不就是個測試的成績麼,值得你如此計較,非要堵着門口罵我……」
梅姓書生瞟了一眼吳少,向旁邊一指:「在下梅舒表字如海,住在你的隔壁,卻不是非要堵住閣下。」
吳少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原來是你就是那個放……有什麼事?」
進了姜園十多天來,天天晚上聽到隔壁的書生磨牙放屁,有很多次吳少曾經想提醒下隔壁這位注意點影響,但此人早出晚歸,根本不見人影,卻想不到就是眼前這位梅舒梅如海。他如今找上門來一定沒有別的事,估計還是對吳少得了水平測試第一表示不服,倘若那樣,吳少決定,他一定讓這位放屁書生明白一下,惡少可是書生們惹不起的。
梅舒皺皺眉頭才道:「吳公子誤會了,我此次找你不為別的,特來向你道歉!」
「嗯?」吳少一怔。
「方才我已經找過主考,了解了水平測試的事,第一名確實是考官親點,而且我也覺得你這第一名實至名歸,我那樣嘲諷你,是我不對,還請海涵。」
吳少大出意外,忙道:「那個,梅大哥是吧?你別和我小孩子一般見識,我昨天也是說着玩的。」
「既然吳兄弟並不在意,那就好,告辭!」那梅姓書生一見吳少原諒了他,臉色立時恢復平靜,拱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吳少沒想到姓梅的道歉完了說走就走,忙道:「梅大哥,等一下,我有些事要請教一番。」
梅姓青年停下腳步:「有話請講。」
吳少撓撓頭,四處一望,指着不遠處的小亭說道:「咱們去那邊吧!」
說着他先邁出一步,卻見梅姓青年動也不動,只是又看了一眼燕人張,輕輕搖了搖頭:「吳兄弟倘若是有簡短數言,梅某倒可以再耽擱一會兒,倘若時間太久,恐怕不能奉陪。」見吳少有些不解,梅姓青年又道:「每日需要讀的書目我早已列好,今天在這兒已經不少時間,不敢再耽擱下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
「這位放屁書生看起來倒是行事磊落的真書生,可惜我在書院呆不了多久,否則真應該多結交一下才是。」吳少盯着梅舒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他隱約聽孫公子說起過,梅如海這樣的書生是書院的老學生了,一心只想讀聖賢書,期望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平時很少與人交往。
吳少正要回房,忽見走來兩個護院武師,兩人手裏拿着一本簿子指點着,徑自走過去敲一間房子的門。
吳少一看,正是剛離去不久的梅舒的房子,便向前道:「這裏住的人剛走,屋裏沒人。」
兩名武師點點頭,其中一個嘟噥道:「這傢伙神出鬼沒的,好多次竟然沒找到人了。」隨後他看了吳少一眼,「你是住在這裏的?」
吳少點點頭。
「那他倘若回來,你告訴他,讓他快將學費交了,不然,月底就請他離開書院。」那武師道。
「學費?」吳少一愣,「這兒還要學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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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書院不交學費,難道讓人白吃白喝白住?」一個武師白了吳少一眼。隨即他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盯着吳少問道:「你也是學員吧?難道你沒交過學費?」
吳少想不到他開始問自己,便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編號是多少?」那武師追問吳少。
吳少報上姓名、編號,那兩武師聽了,慢慢查看手中的簿子。
「咦,八十一號吳文淵,果然沒交學費,不過……」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吳少一眼。
「不過什麼?能否讓我看看這個?」吳少指了指一武師手中的簿子。
「你確實沒交學費,但你與這姓梅的不一樣。」一位武師說罷,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簿子遞到吳少眼前。
吳少看見,在簿子的一頁上,果然孤零零寫着他的大名,後面還寫着「欠交學費一仟兩」的字樣並畫了一個圈。
一仟兩!這還是吳少生來第一次聽到銀子論千兩計數的!
吳少臉上卻毫不動聲色,說要看一下那位梅公子的欠交學費,見那兩名武師有點猶豫,吳少道:「我不知道他欠多少錢,怎麼提醒那姓梅的交錢?那窮酸書生可是兩頭不見太陽的人,你們很難找上他。」
聽吳少這麼說,兩位武師虹果然想也不想,隨即翻到另一頁,吳少見上面有十幾個名字,其中果然寫着梅舒的欠費。
吳少有點奇怪:「兩位,這姓梅的為什麼學費只有五十多,而我卻是一仟多?」
一位武師笑道:「你是不是憑藉入園信物進園的?」
吳少點點頭。
「那就對了,憑藉信物入園的學員都是這個學費,至於那姓梅的,他不過是普通學員罷了。」
難道憑藉信物入園不但沒有什麼優惠,還要多交銀子?吳少有些不明白。
武師又笑道:「憑藉信物入園的,就算欠學費,那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我們只管普通學員。」
說完,兩位武師提醒吳少,最好快去交上學費,這畢竟是脫不了的,另外,請吳少轉告那位姓梅的書生,抓緊交學費,不然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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