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有兩棵樹,一棵是櫻花樹,另外一棵也是櫻花樹。
四月天時,正是春來的日子。
一場淅瀝瀝的小雨澆灌大地,鮮花綻滿枝頭,紅與粉交相輝映,夾雜着幾片俏皮的綠色。
花開的真多啊。
高一六班也終於趕上了他們在一中上的第一堂體育課。
這是來之不易的機會,常年處於生病的體育老師也頭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兩個學期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體育老師。
下過雨後的跑道濕漉漉的,為了安全考慮,體育老師只是帶領大家做了幾遍熱身操就宣佈原地解散自由活動。
眾人紛紛四散,享受着此刻的自由時光,其中有幾位活躍的同學還發出了興奮的猴叫。
看着這一幕,陸尋也不免有些受感染。
雖然在系統的幫助下,他的心態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年輕化,但在很多事情上卻依然表現得跟個小老頭一樣。
邁着慢悠悠的老頭步伐,陸尋來到那兩株櫻花樹下。
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將石質座椅表面的水擦了擦,一屁股坐下後,陸尋一邊摩挲着下巴的鬍渣一邊看着系統面板。
在這幾個月的努力之下,他已經成功的將智慧等級和體質等級刷到了九級。
自身的變化也愈發的明顯,如果說,他之前的長相只有五分的及格分,那麼現在,至少也有個七分,算得上小帥。
身高也以一種不講道理的方式飆升着,現在他的淨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八,原本寬鬆的校服現在已經變成了緊身款,這還是這學期才換的校服。
除此以外,變化最大的莫過於他的體型,長期的鍛煉導致他的肩膀變得相當寬闊,挺拔的腰背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高壯,就像動漫中走出的霸道總裁。
其中,最吸引人的還得是他的聲音,充滿着磁性的低音炮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少女殺手。
無需刻意的夾着嗓子,只是簡單的說話,便能媲美許多電視劇的男主配音。
「嗨~帥哥,約嗎?」
少女稚嫩輕佻的嗓音讓陸尋的心神頓時回到現實。
三位身材高挑身穿校服的少女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面前。
簡單的馬尾,不施粉黛的臉蛋,一雙洗刷得格外乾淨的小白鞋,這便是她們最美的模樣。
這三位都是班級中的同學。
高一六班男女比例大概是三七開,因為是理科班,女生數量大多稀少,但是質量奇高。
她們便是如此,以陸尋多年帶手牌的經驗來說,這幾位的顏值只需要稍加打扮,就能在網絡上殺出一片天地。
或許是陸尋的性格變得沉穩,又或者是因為他的顏值。
原本畏他如虎蠍的女同學逐漸變得溫和起來。
不僅不會躲避,反而還會主動上來調侃。
女生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物種,面對不喜歡的人如同冰霜般冷漠,面對熟人就像烈火般熾熱。
三位少女大膽的話語,讓陸尋的臉頰不由得有些抽搐,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有些女司機開起車來比男生還快。
他抬起手拍了拍身旁的石凳,面無表情的說道:「來,一起坐坐。」
這話頓時引得三人紛紛捂嘴偷笑,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給原本清冷空曠的操場帶來幾分活潑。
她們走上前嬌聲嗔怪道。
「陸尋,你說的坐坐是哪個做做啊?」
「當然是那個做做啦。」
「哎呀,你好壞啊。」
「加起來四個人哦,這么小的凳子,恐怕坐不下吧?」
...
陸尋這邊打得火熱,操場的那一頭的籃球場則是莫名其妙的安靜起來。
原本充滿激情的運動少年突然萎靡。
他們本來就不擅長運動,又不像陸尋那樣有外掛,每天的學習已經榨乾了他們的全部精力,剛剛的幾下動作更是讓他們氣喘如牛。
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打球而打球。
看上去每個人都全神貫注的盯着籃球,實際上,他們的餘光一直都在偷偷看着班級中的女生。
現在觀眾都走了,他們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打來打去。
「周哥,你看我們還打嗎?」
其中一名帶着眼鏡的微胖男生看向球場中央抱着球的黑瘦青年問道。
那青年聽見這話,將球朝着籃筐的方向一扔,用腳用力的踩了幾下球場,故作生氣的說道。
「打個錘子打,地板這麼滑,影響老子發揮。」
聽見這話,眾人如獲大赦的鬆了口氣,嘴裏紛紛吆喝着:「不打咯,不打咯。」
一群人頓時鳥獸四散。
黑瘦男子走上前撿起籃球,故作無意的朝着陸尋的方向瞥了一眼,臉上滿是不屑與嫉妒。
但是他只能將火氣發泄在籃球之上,嘴裏還不住的小聲嘟囔着:
「那個陸尋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比本少爺帥一點嗎,怎麼都喜歡圍着他轉,長的那麼瘦,一看就不會打籃球.... 」
若是沒有陸尋,這名叫做周帥的黑瘦男子或許會成為班級中的班草,甚至是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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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家庭條件,更多的還是自身的長相和擅長運動的特長。
雖然他的膚色讓人詬病,但是在一眾爆痘眼鏡肥宅中,那些小缺點頓時變成了特有的優勢。
可惜,陸尋出現了,兩者一對比,原本還算出眾的周帥頓時變得平庸了起來。
...
「欸~陸尋,聽說你報名了這一屆的全國詩詞徵文大賽?」
一女同學自來熟的坐到陸尋的身旁問道,其餘兩位也都一左一右的站了過來。
一雙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中滿是好奇的看着他。
陸尋點點頭,樂呵呵的回答道:「是的,你們也報名了嗎?聽說這次比賽的獎金是前所未有的高。」
「我們倒是想報名,可惜就我這種水平,別說是拿獎金,只要是能通過市級海選,那都算得上老天保佑了。」
「是啊是啊,我聽說,這次光我們星城市,第一批報名參賽的,就有十多萬人呢。
各行各業的都有,農民,工人,環衛工,據小道消息稱,我們學校的老師幾乎是全員報名,就連門房的秦大爺都寫了一首。」
「是嗎?那我可真想看看,聽學姐說,門房秦大爺這麼多年一直待在一中就是喜歡咱們英語老師。」
「啊?我們英語老師不是男的嗎?」
「是嗎,那可能我記錯了,好像是數學老師。」
「可是數學老師也是男的啊,你這消息到底靠不靠譜,別是編出來蒙我們的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
女生一旦八卦起來就根本不是陸尋能夠插手的,尤其是她們的數量達到三個以上的時候,威力更是成倍增長。
不過好在陸尋有應對之法,他把自己想像成一棵櫻花樹,紮根在大地,生根發芽,然後開花。
就這樣,陸尋在嘰嘰喳喳的吵鬧中度過了一節寶貴的體育課。
而遠處一直看着他們的周帥則是氣得咬牙切齒,一張黝黑的臉蛋都羨慕得發紫了。
自己手上的籃球都快打出火星子了也沒能吸引到半點目光,結果他能在三個女孩子的環繞中愜意的坐着睡覺,他怎麼睡得着的?
...
下課後,
陸尋回到教室坐下,一旁的李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的寫着家庭作業。
陸尋伸過頭去拿眼一瞟,作業已經寫了大半,看來她是一解散就回到教室寫,班級中像她這樣的不在少數。
陸尋擰開保溫杯小酌幾口,長舒一口氣,隨後扭頭看着她說道。
「寫完了給我抄一下。」
李旎頭也不回的回答道:「不給你抄。」
說完後頓了頓,隨即又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寫?」
陸尋捧着杯子再次小酌幾口後慢悠悠的說道:
「這作業啊,我有我四不寫,第一,我會的不寫,我既然已經會了,那我還浪費時間寫他幹嘛?
這第二,不會的我更不寫,我既然都不會,那我沒法寫。
第三:要交的我不寫,我寫作業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是為了學習知識提升自己。
這第四,不交的我也不寫,辛辛苦苦寫半天結果他甚至都不願意收上去看一眼,那我還寫什麼寫。」
陸尋的長篇大論成功的讓李旎停下了筆。
她轉過頭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陸尋一眼,語氣無奈的說道。
「好了好了,給你抄就是了,抄個作業還嘰嘰歪歪,我真是服了你了。」
吐槽完後,她從課桌里掏出一本書,上面寫着《近代詩詞大全》。
「這是剛剛陳老師過來給你的,這裏面都是各屆詩詞比賽前十的優秀作品,她讓你好好看看,學習學習。」
陸尋接過詩集隨手一翻,裏面都是各種各樣的詩篇。
每一首詩旁邊都寫着密密麻麻的批註,有賞析,也有仿寫,陳老師對散文詩的熱愛可見一斑。
其實不僅是陳老師,這個種花家的大部分人對詩文都有着超乎想像的熱情。
因此也催生了詩詞大賽這樣的全民活動,這一屆全國第一的獎金更是高達二十萬元。
這也是陸尋會報名參賽的原因,他太需要錢了。
這主要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中,各種各樣的風口幾乎都被人開發得一乾二淨。
他作為重生者商業價值幾乎為零,唯一能掙錢的地方就是在這文化方面。
只可惜前世的他五音不全,別說是曲譜,就連歌詞都記不太全。
不過好在感謝九年義務制教育,詩詞大賽的出現對他而言簡直是雪中送炭。
李旎看着陸尋,好奇的問道。
「陸尋,你的詩歌寫完了嗎?」
陸尋坦然自若的點點頭,寫詩這種事情對於穿越者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誰讓這個世界沒有呢,沒有,那就是他自己的。
對於他來說,唯一難點就是要找一首合適的詩歌交上去。
畢竟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倘若寫出來的東西超出他的閱歷,一定會引起不小的爭議。
思索一番後,陸尋決定拿出卞之琳的《斷章》。
這首詩在前世的地位是相當高的,不僅意境優美,還蘊含着很豐富的哲理,拿出來參加這次詩詞大賽是再好不過。
得知陸尋已經寫好了詩歌,李旎表情有些意動,她微微眨眼,問道:「那能讓我看看嗎?」
「當然。」
陸尋在課桌里掏了掏,拿出一本語文書,從書里翻出一張摺疊好的A4紙遞給她。
李旎趕忙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到課桌上攤開。
潔白的紙張上,四行鋼筆字龍飛鳳舞躍然其上,李旎不懂書法,但是她只覺得這字很好看,充滿力量感。
她低着頭輕聲朗讀起這首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喜歡穿越後的我變成了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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