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要是想過好你的日子,就老老實實待在地下,可現在你要讓我怎麼辦?我讓你留下,你父親一定會毀了半個村子的」
大坨子教父和瑪茜坐在一個小鐵房子,出氣口的光線打出他駝背的腰背還有焦急着只冒汗的臉,他靠着瑪茜說了這些話。
最後語重心長的說:「我會想辦法的」而我在另一個鐵皮屋子裏,無所事事。
夜空中的一顆星星爆炸了。星石飛旋。一艘飛船承載了生命,落上地球。他跟着人群下了飛船,這裏的空氣稀薄,讓身體很輕,可他不覺得。
下水道的出水口飄進一粒泡沫,輕輕的隆重聲在頭頂的某處開過。他蹲在地上,靠着一輛車。
地球的天空很乾淨,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嘗試了手機,只會點開音樂,聲音細小的播放着。
一個渾身褐色,身體長着圓骨頭的人推開黑色玻璃門。
「非利,還適應嗎」他問
「適應」
「早點習慣這個地方吧,這裏和我們星球沒什麼不同,就是小了很多」他說。
「我們真的能找到海怪嗎」菲利問。
「能的,就算不能我們也有地方可以生存,拉可西斯,是這個名字吧,他們同意我們留在這裏,即使不成功」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溫暖的光線,床,被子。
第二天,他的同胞都被叫去研究了。另一個巴赫馬赫星人敲了他的門。
「有人嗎」
「有」
「你在幹什麼,想出去觀光嗎」
「不了」
「這可是個新地方,別悶在這裏啊,巴赫馬赫星炸了又怎麼樣,我們總是有地方住的」
非利打開門,門外是一個身材比他大的拔河馬赫星人。
「你一定沒睡好」
他們上了電梯,來到封閉的空地,太陽恢復了夏日的火熱,他看到昨天坐在前面盯着看的下水道口。
她拿起一塊石頭砸碎了角落上的攝像頭。
「你在幹什麼!」菲利說。
「這小院子可沒東西看。你要我拉你一把,還是自己上來」
「不行」
「怎麼這樣,你到底怕什麼」
「就是覺得不好」
她很輕鬆的就翻過去了,外面是農田土路。他也跟了上來。
「怎麼不怕了」她問。
「我得來」
「快看,那有一個地球人,她應該是在打理植物」
那個帶着草帽的老大娘遠遠就看到兩個褐色的龐然大物,愣在那裏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全身已經做好狂奔的準備。
她從包里拿出翻譯枝帶到頭上。
「您是在打理植物嗎」她問。
「嗯……嗯呢」老大娘遲疑着說。
「這天的光線可真足啊」
大娘扭了一下頭,眉頭緊皺。
「我們不是壞人,只是外地來的」她說。
「真新奇」她用方言說的。
「我來幫你打這些乾癟的植物吧」
「不用了,不用了!」
「來吧,我不費勁的」
大娘一下跑到旁邊,而她則抄起廉板,在空中甩了起來,猛的墜到地上,並且越來越快,菜籽和殼子飛蹦。
「做的真快啊」大娘說。「你們是城裏來的吧?我老在就在電視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人」
「是的,大城市」
廉板碎成兩半,太陽斜半空,風吹着有些涼了。
大娘點着一根煙,她也在嘗試着。
「來一根嗎!這東西和我們那的飛絲簡直一模一樣,你的最愛」
非利終於拿上了煙,解脫,緩解,愉悅,轉瞬即使。她和大娘聊着天。他倒在溫暖的干殼上。餘光不願意注意太陽已經到了天邊,光線像被擠壓了似的格外得引起情緒。
他的星球發生了意外,毀滅了,但有一種強烈的能量也許能挽救一切,那股力量就在在於那隻海怪,也就是被他父親還有那群大人叫做變異生命體的物種。可那些離他是那麼遠,那麼的不真實。他還有什麼呢。
「我們該走了」菲利說。
「天是有點晚了」她說。
大娘拎着袖子,把抽剩的煙都給了她。路上她很高興。
「我就說我們該來吧。這地方不比我們星球差」她說。
他們翻過了牆,打開黑色玻璃門,走道邊坐着他的父親。
「你們了做什麼」
「我們……」菲利不知道說什麼。
「我們出去看了看。放心這附近沒什麼人」她說。
夜晚透過玻璃穿到他的心裏,他覺得難受。
「你們要知道,我們來這不是參觀的!你們必須遵守他們的規矩!我們要復興我們星球!你們的全部心思都應該都在這上面。這不是逃離,要是我們找不到,餘下的我們還有這些地球人都會死掉!」他父親說
「我知道,你說過很多邊了。死了就死了嘛!反正他們都死了,我們的星球也沒了,還在乎地球人幹嘛!」菲利說。
「你要有責任感!沒有星河法律的限制,但你也要對得起你的良心,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好人們!」
「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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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真是病入膏肓」父親指着她:「你不如把他放在那裏死掉好呢」
「別這麼說,他只是有些消沉,他當然懂那些大道理,走吧,天黑了」她說。
「地球人要見你們倆」父親最後補充到。
他倆被裝上了緊急趕製出來的束縛圈。
一共十八外星人活到了地球。
「別難過,你的父親是個被正義感圈住的死腦筋。去玩玩他們的科技吧,很有意思」她說。
他進門去,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什麼都沒有做,任由難過和絕望的情緒在內心中繁衍。到底有什麼意義。
房門自動反鎖了,一個聲音通知他們現在束縛圈可以解開了。
他拉上窗簾,在黑暗中看着他的全家福。點開音樂,半夜的時候才着了。早上,起床音樂從同一個喇叭里發出。他的眼睛和脖子都很疼。
她又開敲她的門。
「今天我們去什麼地方」她問。
「我要待着。那你,煙給我一根嗎」
「哼,大煙鬼」
他們回到空地,一塊依靠在納那輛披着灰塵的車邊。煙灰碎落,飄飛不見了。
「和你在一起實在是無聊」她說。
「我知道」
「別再沉迷過去了」
「我知道。把煙都給我吧,我好難受」
「煙鬼」她把煙丟在他臉上。
他抽出三根含在嘴裏,點了起來。一口勁飛到腦子裏,他覺得他輕巧的滑躺在地上。
這樣的日子過的飛過,他的抑鬱與日俱增。一直保持着抑鬱的表情,她也很少來找她了。她和地球人相處的不錯,地球語言學習的很快,並且告訴地球人她所知道的一些知識。
她過的飛快,而他在痛苦中沉淪,痛苦讓一切變慢。
日子到了。巴赫馬赫星人和地球人的交涉基本上共同了,除了各人的秘密。
「你要來嗎,菲利」父親問。
「我,幫不上忙的」
父親凝重的表情吸了一口,一口塗抹吐在鋼鐵牆壁上。
「來,那我們還是父子,要是你留下,你就對我們星球還有我都不再重要,那我就要和蜜斷絕關係」
「可是,為什麼,我去了又不能改變什麼啊!我是怎樣弱小啊,我身來就比其他人瘦小。我去能幹嘛!大家都不喜歡我,我是個晦氣的掃把星!」菲利說,他的臉紅了。
「帶你逃出來是個錯誤!不浪費你的時間了。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希望我們在完成這次任務回來後,你別出現在這地方了,不然我會親自掐死你。」
「去吧!滾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不在乎母星爆炸,所有人死的都很好,最後你也死了!滾吧,滾!」
父親肩頭的圓骨頭開始發光,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在角落裏的她沖了出來。
「去吧,一塊去吧」她問菲利。
「不!你們全都死掉吧!我也不會忘記的」
父親走了。他推開了她,靠到牆壁,捂着腦袋哭了起來。他露着發光的眼睛指着她:「你走,我要靜靜」
「也許世界讓你太痛苦」她說。
「誰在乎,誰在乎啊!」
她蹲到他邊上。「我在乎」
他停止了哭泣,喘着粗氣看着她。她攙着他,到了房間。
「我不能再呆在這了」他嘶啞的說道。
她從斜肩包里掏出她的ID磁卡還有一把搶,發光的眼睛看着他,沒有表情。
「別走,陪我多待一會……」。她離開了。
他把卡和搶抱着胸前,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深夜,隔壁的宿舍傳出熙熙攘攘的聲音,他知道他的同胞們在做準備了,他們都充滿信心,他們的思維沒有壞掉,他們有資格為了偉大的復興犧牲自己,他們死了也不會難過,而他,菲力,倒在床上,哭了半夜,什麼都沒做。他拉開槍栓,手勾在扳機,把搶抱在胸口前。他突然感覺到一絲寬慰,他的擁抱代表着幸福,全開的手槍有着解脫,一切問題的答案,幸福加上幸福,在這漫無天日、穿越宇宙的無法緩解的痛楚中。可惜他在腦海里再怎麼使勁,手指還是沒能扣動。每次扳機開始彎曲,潛意識裏就有一股火焰從身子中升騰起來,他不願意理解和接受那是軟弱和逃避,他就是不願意去想到這件事。這樣的刺激在朦朧的夢境中舒暢發生,這樣他的夢境也關停了。
當他放鬆姿態,享受着睡眠帶來的虛無解脫時間,他舒張身體,靈魂沒有壓力,手槍掉在地上,他醒來了過來,幾乎是立刻的。他的腦袋開始抽疼,嘴巴也鼓着,羞恥,恥辱,無法逃避,無法緩解的抑鬱,那個窒息立馬剝奪了他的一切。
他坐着大口喘息,但每次深呼吸都沒有帶來放鬆,他的器官似乎被糊上油脂,這一切都太悶了。
宿舍寂靜一片,他的腳步聲清晰可聞,他走着,一個人走着,推開了一扇可能是鎖着的門。這件屋子裏的住着的是來之奧西海的傢伙,他剛好在德系塞工作,也恰好在最後時空登上了飛船,遠離了另一半巴赫馬赫人的屠殺。房間很亂,一些褐色的液體變成如同長蛇搭拉在床邊,還有就是更多的人類小玩意,還有開着一本吉普賽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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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關上了門。走到了迎來光明的食堂。一個大嬸坐着正在刷眼中的腦視頻。他進來時就盯着他,表情不是自然的滋味。
「你怎麼沒去」大嬸問。
「我,這不關你的事」
「呵,外星人有能耐是吧」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得了吧,有吃什麼就快吃,不吃就別待在這裏」
「我要吃米飯,還有這個,這個快塊肌肉」
「馬上才好,你坐着等吧」
他靠着窗戶下坐,窗外風景無趣,最為無趣還是圍欄,還有那些讓人厭惡的攝像頭。口袋裏的手槍,另一個口袋裏的磁卡,似乎在變大,變成了兩個人,屬於人的那種氣息擾散了他再要抑鬱起來的氣氛。
一個地球女孩喘穿白大褂把東西端了上來。食物看起來都不怎麼大,也不怎麼顯眼,對他來說。
他抓起雞塊咬了一口,有很重的某種腥味。
「你怎麼了」女孩問。
「我很好」
「在地球住得還好嗎」她又問
「還好」
「我很好奇」她在他對面落座。
「你們為什麼會到這,你的家怎麼了」
「我想吃飯,謝謝你端給我」
「好吧,你不願意告訴我」
「沒有,只是現在我得吃飯」
「那飯後呢」
「飯後我也有事」
「你在地球都幹些什麼。我和二姨在食堂工作,那些工作人員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們,最起碼不肯告訴我」「假期很無聊,我很喜歡待在大自然里。你們星球的大自然是什麼樣子?」
「綠的,和這一樣」
「這麼說,你們離地球很近嗎。這是我第二次在這個食堂看見外星人了」
「不近也不遠」
「真想去看看呀」
「我們星球已經不在了」
「哦……」
「你的語言學得很好」
「謝謝」
他吃了一半,反胃感出現了。
「我要走了」
「嘿,建議和我一塊玩嗎?我在這地方很無聊,沒有很多腦科技娛樂,況且我對那些東西也不感到新奇」她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說。
「這裏就是我的房間了」菲利說。
「嘿,想讓我進去看看嗎?別害羞,我一直待在我的狗窩,所以怎麼樣散亂對我來說都不是事」
「對不起,我得睡覺,我困了」
「那好,你的夥伴都出去了,要是你無聊了可以來找我,我二姨會告訴你我待在哪裏的」
「嗯」
他等到夜色降臨,磁卡摸了一下門邊,他成功到了那個空地,月光散着冷氣的月熒,他踩着草地稀稀作響。
右邊兩個攝像頭,他覺得他都不需要開槍,直接翻牆就行了。為什麼不呢,要是他們找到他,那就用強解決自己,都是出路,這樣還少糟點心。於是他把槍又收回口袋中,拍了一下,上了圍牆。
「喂,你在幹什麼」大喇叭喊傳出女孩的聲音。
「嚴禁外出,天空的光點已經鎖定你了,多動一下就會被打的稀巴爛!」
他毅然決然的跳下圍牆,激光束在空中的光點裏射出。激光滋開了他褐色的皮膚,那些光點追了他很遠,全基地的警報都響起來了。
「歪,別犯傻了」女孩趴到他身後說。他倒在地上,渾身都是流着血的細小創口。他掏出搶,對着自己的腦袋。女孩站起來把槍踢到一邊。
他要爬過去。
「你在幹什麼啊」女孩問。
「把那東西拿給我,要是讓我再回去,我一定會殺了自己」菲利說。
女孩拿起了搶。
「對!對着我,扣下去,讓我走」
搶在顫抖。
「不,不」
「你真是個廢物!」菲利說。
「別這樣」
近衛隊把他拖走了,治療後囚禁管理了起來。
女孩回到房間,手裏還揣着那把搶,很快就被近衛隊收走了。
「我得做些什麼」她自言自語。
第三天後,菲利的監禁級別降低一級,有了探監權力。女孩隔着鐵條看到捂着腦袋坐着的他。。
「對不起」她說。
「這不是你的錯」他說。
「你到底怎麼了」她問。
「我也不不知道我怎麼了,這一切都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她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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