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楓問道:「李市長,你的眼神這麼銳利,是不是練瞄準瞄的?」
李鳳儀和韓猛握完手,拍了拍葉子楓的肩膀,說道:「小准靠瞄,大准靠蒙,眼神再好,十米外的硬幣你也很難瞄到中心。」
儘管看着李鳳儀沒使勁,但葉子楓還是覺得肩頭一沉,他點點頭:「就是憑感覺唄。」
李鳳儀笑笑:「不錯,就是感覺。」
劉成波見李鳳儀和葉子楓很親熱的樣子,問道:「鳳儀市長和子楓區長以前認識?」
葉子楓剛想搖頭,李鳳儀對葉子楓說道:「白頭如新,下一句是什麼了?」
「傾蓋如故。」
李鳳儀爽朗一笑:「走,吃飯去。」
劉成波沒怎麼聽懂,笑笑說道:「走,先吃飯,邊吃邊聊。」
四個人打車,葉子楓覺得一般地位低的人坐副駕駛,而且容易結賬,便搶先去開副駕駛的門,卻被李鳳儀從後面給揪住了。
李鳳儀笑道:「這是我的座。」
葉子楓回頭看了李鳳儀一眼,心想看着也不胖不壯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等他上了車以後,才有些明白,三個人坐在一塊,儘管不是很擠,但出於尊重、照顧女性,確實應該讓李鳳儀坐前面。
不過,後來他才知道,李鳳儀坐副駕駛只是習慣而已,不管是任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大隊長,還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她一直都是坐副駕駛。
劉成波早就找好了一家酒店。
因為在外地,所以老鄉的關係似乎又親近了一層。
劉成波是個周全的人,不管點菜還是喝酒,有點面面俱到的感覺。
韓猛好像在哪都一樣,他屬於有點張揚,放得很開的人,跟葉子楓的那種拘束正好相反。
李鳳儀的話不多不少,該說的說,該聽的聽,只是她偶爾走神的時候,臉色就很嚴肅。
她的冷,與孫瑜的不是同一種,孫瑜是一種冷淡,而李鳳儀,總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
劉成波是市里部門的副職,對三位老鄉都很照顧和客氣,按照他的說法,都是一方諸侯。
李鳳儀、韓猛和葉子楓都在縣區工作,但韓猛是常委,比他倆位置更靠前一些。
但李鳳儀兼着公安局長,也是強力部門,架勢不用擺也在那放着。
葉子楓能擺正位置,他也樂意給劉成波當下手,偶爾進進出出跑跑腿,端端茶添添水,這點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他現在也還沒有掉價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葉子楓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胡曉卉打來的,說吃完飯想叫着他和花翠紅去逛街,聽說他在外面吃飯,便問明天有事嗎?
葉子楓說沒有。
胡曉卉說那就明晚去,定好了。
另一個是稍晚點王樹打來的。
韓猛出去後,王樹一個人在房間,因為太睏乏,本想稍微一躺,晚點去吃飯,結果卻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餐廳已經關門了,他給葉子楓打電話想和他出去逛逛,順便吃點東西。
李鳳儀斜着眼看葉子楓,似笑非笑地說道:「呦,咱們小老鄉還是個香餑餑呢。」
葉子楓對別人身上的氣場很敏感,因為對方只要氣場強大,他就會不自覺地拘束。
但對李鳳儀是個例外,他感覺李鳳儀的氣場不是那種壓迫式的,是一種特別凌厲的。
而這種,好像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壓力。
只要目光不對視,他就沒什麼感覺,反而還覺得挺放鬆的。
他對李鳳儀說道:「市長,你別總這麼看人,跟審犯人似的,不好。」
李鳳儀笑了。
酒過三巡,因為是老鄉酒,沒有任務,沒有主題,就是閒酒,所以很隨意放鬆。
酒喝得多,話也就慢慢多了起來。
劉成波抽的煙,是當時頂貴的一種,他對韓猛和葉子楓說道:「這煙我能抽,你們不能抽,你們政府官員,被媒體拍到就不好了。我不一樣,我在設計院當了三年院長,拿六十萬年薪的,三年就二百多萬,抽什麼煙都能說得過去。」
韓猛不吸煙,葉子楓猶豫着接過了一支,他想嘗嘗是什麼味道,竟然值這麼多錢。
抽了兩口,感覺和胡大海給的那支味道差不多,都是很嗆,但又不好意思掐滅,一直等着它自己慢慢燒完。
劉成波桌上的主要活躍者,只要桌上的聊天出現了空檔,暫時性的失去了話題,他總是能恰好引出一個新話題。
其實,葉子楓最感興趣的是李鳳儀當年的抓捕通緝要犯的事,借着酒意,他一個勁慫恿李鳳儀講講。
李鳳儀卻似乎不太愛講那些,反而說起了她任公安局副局長,剛兼任新訪局局長時的某次安保工作。
那次是一位很大的領導到錦繡市,省里、市裏的主要領導都陪着。
錦繡市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着手準備各項工作,面上的工作鋪開,但核心的工作只有少數人知道,因為這類接待是要嚴格保密的。
為了打擊那些頑固的老戶,也為了新訪局能便於協調公安,錦繡市委決定由一名公安局副局長兼任新坊局長。
當時選中了她。
到了那天,本來一切順利,結果就在領導返程的最後一個路口,突然出現了一批人,還拿出了橫幅。
李鳳儀當時正帶着人在路口附近,此時他們提着的心已經放下,正在路邊輕鬆的說笑,等待着任務的結束。
這時有人發現了這群剛聚集起的人群,他們立刻奔了過去。
「別看我是女的,當時我跑在第一個。我到的時候,他們剛把橫幅豎起來,我一個飛身,就抓住了橫幅,扯了下來。」
儘管時隔多年,李鳳儀說起時,臉上仍有幾分得意與後怕。
「那時省里在前面的引導車已經到了,他們已經遠遠的看到了橫幅,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劉成波接話道:「這時,突然發現一條矯健的身影一躍而起,將橫幅摘下,踩在了腳底。」
李鳳儀笑着搖搖頭:「沒踩在腳底,我團成一個球,死死的抱在了懷裏。我當時也很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們奪過去。」
李鳳儀說完,收起了笑容,頓了頓說道:「我當初面對那些手裏有槍的亡命之徒時都這麼慌過。」
喜歡突然穿越成領導,我的心裏有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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