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焦明艷和魯光也跟了上來。
葉子楓問道:「魯光,剛才怎麼回事?小吳跟你要禮物了?」
魯光有些支支吾吾,目光看向了焦明艷。
葉子楓加重了語氣,問道:「是不是他也得要一份?」
焦明艷對魯光說道:「區長問,你就說。」
魯光說道:「他說剛才學校把您的那份落下了。」
葉子楓沒說話,停下了腳步望着魯光。
焦明艷訓斥道:「說話啊,究竟怎麼回事?」
魯光的頭上有點冒汗,擦了一把說道:「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可能剛才有點忙亂,給遺漏了吧。」
大家都沒有說話,葉子楓儘管官職不高,但對學校來說,那也是重要領導,畢竟管理關係最直接,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被遺漏的。
焦明艷說道:「算了,下次注意。」
袁義慢悠悠吸了口煙,說道:「區長那份是我送過去的。」
葉子楓的臉就有些難看,他下定了決心,下午回去就跟穆青說,車臨時先讓許靜開着。
「走吧區長,先去看幼兒園。」焦明艷輕輕推了葉子楓一下。
四個人往前走,說起了精武小學併入精英中學的事。
葉子楓有些擔心地問道:「精英中學能收得了那麼多學生嗎?現在不是人滿為患嗎?」
焦明艷說道:「沒事,現在精英中學的學生差不多一半都是關係戶,最多就是把關係戶擠掉一些就是。」
說完頓了頓又說道:「其實現在精武小學的學生,也有一半多都是通過各種關係進精英中學的,都是軍區的孩子,咱們也一直很照顧。」
袁義在一旁叼着煙,冷冷地笑了笑,說道:「以前安排一個孩子進精英,聽說有明碼標價兩三萬的,還有五萬的,這下好了,名額更少了,還不得炒到十萬八萬。」
焦明艷回頭不滿地瞪了袁義一眼:「你這張嘴能不能管住?整天亂說,有什麼證據?」
袁義搖搖頭嘆道:「證據還不好找?遍地都是,就是你裝看不見而已!你需要嗎?你需要我就給你提供!」
焦明艷氣得臉色有些發白,對葉子楓說道:「區長,別理他,他那張破嘴!」
在葉子楓眼裏,焦明艷是極少生氣的,他見過兩次焦明艷帶些着急的生氣,還都是因為袁義。
四個人繼續往前走,焦明艷和葉子楓走在前面,袁義和魯光走在後面。
仿佛是袁義剛才提到了那個話題,焦明艷靠近了一點葉子楓,小聲問道:「區長,你朋友很多嗎?」
葉子楓愣了一下,說道:「不是很多吧。」
焦明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你辦那麼多孩子入學?」
葉子楓又愣了一下:「什麼孩子入學?」
焦明艷低聲說道:「你司機小吳給魯光已經塞了四個孩子了。」
望着發愣的葉子楓,焦明艷又輕輕地說道:「本來想過後跟你說的,區長,你心裏得有點數,這個小吳我覺得膽子不小。」
葉子楓確實被驚到了,又聯想到剛才袁義的話,連忙對焦明艷說道:「他怎麼這麼大膽,你可別亂給辦啊!出事就不好了!」
焦明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心裏有數。」
不過後面的袁義和魯光還是聽到了,袁義嗤笑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送上門來的證據嗎?」
焦明艷惱火地回頭瞪了袁義一眼,張張嘴最後又無奈地咽回去了。
魯光說道:「區長,你放心吧,登記入學的時候,我會拿名單找您過目的。」
焦明艷對魯光說道:「你給小吳說,凡是區長的,讓區長直接找我,司機秘書的一律不接。」
魯光點點頭:「好。」
袁義說道:「別啊!魯光,我教你,你就巴結他,說只要是葉區長的,多少個都沒問題,他給你,你就接,而且給他打包票,你看他最後能給你搜羅多少個孩子來。」
魯光沒說話。
袁義又說道:「你就讓他弄,越多越好,錢到手了,就容易當成自己的,幾十萬到手,花個五七八萬也不心疼,最後你一個也別給他辦,讓他坐蠟去。」
焦明艷瞪了他一眼:「少出這些餿主意!」
袁義不滿地說道:「你要現在告訴他,不給他辦,他最多就是把錢一退拉倒,他有損失嗎?這麼惡劣的行為,受不到任何的懲戒,這合理嗎?」
焦明艷瞪了袁義一眼:「你懂什麼叫投鼠忌器嗎?為了老鼠,把瓷瓶打碎嗎?他出了事,區長臉上有光是咋的?不陪着一起難看?真不知道你腦子想什麼!」
袁義笑了笑:「凡是敢張羅幹這些事的,哪個後面沒有一尊佛,你要這樣想,那就任憑這些老鼠鑽來鑽去,搞得烏煙瘴氣吧。」
葉子楓一直沒說話,這時對焦明艷說道:「你要是有合適的司機,給我推薦一個吧。」
焦明艷看看葉子楓,又看看袁義,沒好氣地說道:「袁義就不錯。」
葉子楓責備地看了焦明艷一眼:「跟你說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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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義卻笑道:「我覺得行,我給區長當司機兼教育助理,好好整頓一下教育的頑疾!」
焦明艷想發火,但最後只是無奈地說道:「好了,別說了,哪那麼多頑疾!」
袁義冷冷地說道:「郭茹芸校長優秀吧?這麼多年了,還把人家當外人?不就是當年學校剛從部隊轉地方的時候跟教育局鬧了點不愉快嗎?這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葉子楓聽得一愣,他就覺得郭茹芸和焦明艷似乎隔着一層什麼,現在聽袁義一說,心裏便一下雪亮了。
袁義又說道:
「人家郭茹芸校長當時還是老師呢,領導之間鬧矛盾,和人家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你當時還沒參加參加工作呢,這些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哪一任領導對某個學校有意見,還要一代一代傳下去嗎?這是傳家寶嗎?」
「這不是頑疾是什麼!」
焦明艷臉色有些慍紅:「別說了!」
袁義卻不住口,繼續痛心疾首地說道:「你要想精華教育再上一個台階,就得把心裏劉敏書記和宋傑仁書記的陰影打破了才行!好的留下,不好的該扔就要扔一邊去!」
焦明艷不說話,胸口微微起伏。
葉子楓想起了那晚焦明艷喝多酒,叫着他坐在基地小山的山頂吹夜風的情景。
他現在倒是能理解焦明艷。
焦明艷也痛苦,也想改變,而且也在很謹慎的試探着改變。
那晚焦明艷說只跟他一個人訴苦,現在看也不是假話,袁義這麼不理解她,她也沒給袁義解釋過。
喜歡突然穿越成領導,我的心裏有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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