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衙,劉仲明心涼了半截,但是自己不能認罪,不然自己這輩子就毀了。
張澤、王佑安已經是正個八經過了明路的童生因此見到秦知府行了一個標準的學生禮。
「張澤、王佑安,你們兩人是遇上了什麼事,需要本府主持公道?」
「回秦大人,劉仲明他在學生的茶水裏下了千機毒,企圖把學生毒死。」
秦知府原本平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驚堂木一拍,「劉仲明,可有此事,速速如實招來。」
劉仲明哭得涕泗橫流,「大人,學生冤枉啊,學生不知道那茶水裏有毒。
學生只是給張澤倒了一杯茶水,用來感謝他慷慨解囊,十分痛快地借了學生五兩銀子。
學生別無他意,求大人明查,還學生一個公道啊。」
張澤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劉仲明還敢撒謊。
「大人,那茶水裏的千機毒乃是劇毒,服用少許就能要人性命。
當時在屋中只有我、劉仲明兩人,不是他下的毒,難道還能是學生自己下毒害自己不成?」
秦知府聽着張澤的陳述,目光銳利地看向劉仲明。
「劉仲明,你怎麼說?」
劉仲明據理力爭,「當時雖然只有我倆在屋裏,但是學生真的沒下毒。
沒準是王府的下人,和張澤起了齟齬,這才痛下殺手,然後借刀殺人,嫁禍到學生身上。」
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
一旁的王佑安聽不下去了,「大人,學生不認同劉仲明的話。
澤弟待人溫和有禮,從未和任何人產生齟齬。
學生從未聽說府中哪個下人和澤弟起了衝突,心生不滿的。」
劉仲明不依不饒道:「王公子,你和張澤關係親厚,又是你府里的下人他們如何敢在你面前說張澤的閒話,這不是等着被你處罰嗎?」
張澤不想再聽劉仲明胡亂攀扯其他人,對着秦知府拱手。
「秦大人,千機毒不是一般的毒藥,若沒有渠道,應該是不能買賣的。
還請大人派衙役去各處藥鋪查一查最近都有哪些人買過千機毒,我相信只要能查到,那這個案子就能水落石出了。」
秦知府沒想到張澤反應這麼快,看着下面的小小少年,露出一個輕輕的笑容。
「就依你所言。」
一旁的劉仲明跌坐在地,一下子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氣。
「來人,去查一查府城各處大小藥鋪最近一個月,都有哪些人買了千機毒。」
衙役們領命而去,其餘眾人就坐在一旁等待着結果。
趁着這段時間,秦知府詢問了吳大夫,吩咐師爺把吳大夫的口供記錄下來。
隨即又找了另外兩個大夫,仔細查看了剩下半盞茶。
兩個大夫給出了一樣的答案,茶中被下了過量的千機毒,只要喝下一點兒,人就會沒命。
秦知府聽着大夫們的陳述,有些後怕地看向張澤。
「張澤,你和劉仲明是否發生過齟齬?」
張澤毫不避諱,「回大人,就在放榜那日,劉仲明因為沒有上榜,整個人癲狂不已,對着我二堂兄就是一頓罵。
下人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就去找他理論了一番,他執迷不悟,依舊大吵大鬧,覺得我們所有人都對不起他。
我一時氣不過,隨即就吩咐金陽讓他離開王府,免得打擾其他人的清淨。」
秦知府聽着張澤的敘述,越發覺得劉仲明真是一個白眼狼。
不過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不能只聽信一人之言,沒有證據,就給人定罪。
中午時分,衙役們都回來了,「回大人近一個月只有一人買了千機毒。」
「是何人?」
衙役垂頭匯報道:「是一日前,一個名喚溫書的小廝買的。」
「溫書?這是誰的小廝?」
衙役皺着眉頭,回答道:「大人息怒,屬下並未查到。」
線索到了這裏又斷了,秦知府晃了晃腦袋,隨即開口道:「你們再去查查劉仲明離開王府後和誰走得近。」
衙役聞言立馬抱拳,又急匆匆去查了。
張澤有些愧疚,讓王佑安牽連到這裏面,「佑安兄,真是抱歉,把你牽連到了裏面。」
「說什麼呢,你差點兒出事,這真是嚇死我了,好在你謹慎沒有喝那茶,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張伯父交代。」
兩人簡單吃了碗素麵,繼續等待着調查結果。
衙役們一大半都派了出去查,人多力量大,這次很快就查到了。
拔出蘿蔔帶出泥,順勢就查到了江揚頭上,江揚的小廝正好名喚「溫書」。
衙役把收集到的消息一一匯報給了秦知府,秦知府推敲一番。
直接讓衙役去把江揚和溫書一塊帶到衙門來,只有等人來了,他才好審問。
江揚在房間中等待劉仲明的好消息,結果就被衙役破門而入了。
「江公子,請跟我們走一趟。」
江揚一臉疑惑和震驚,想問問發生了什麼,「差爺,你們這是?」
為首的衙役並不吃這一套,凶神惡煞道:「不該問的別問。」
等到江揚被帶了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貼身小廝被衙役押住了。
江揚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該不會劉仲明那個笨蛋被抓住了,然後供出了自己。」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揚恨不得啖其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江揚和溫書挨個併到了不同的房間,溫書先被帶去審問。
溫書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看着坐在上首的一臉嚴肅的秦知府,早就嚇破了膽。
秦知府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
秦知府眼裏都快噴火了,江揚真是膽子大得沒邊了。
不過是起了一點兒口角,竟然就要下這樣的毒手,真是狠毒至極。
隨即立馬審問了江揚,江揚聽到秦知府的問話,咬死不認。
「大人,學生冤枉啊,學生沒有,定是那刁奴自己做下此等惡事,害怕受到懲罰,就潑髒水到學生身上。」
秦知府又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一下子就抓住了江揚話里的把柄。
秦知府一敲驚堂木,喝道:「放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你是溫書的主子,他一個下人沒有你的吩咐,如何能做這種下毒殺/人罪大惡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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