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一語驚醒夢中人,秦氏和王氏都反應過來。
「我這是有喜了?」莫氏驚訝地捂着胸口,臉上帶上了一絲喜悅。
秦氏扶着莫氏躺下,「老四媳婦,你先躺下,等會兒張大夫來了,讓他好好診一下。」
張四牛急匆匆把張大夫叫了過來,張大夫見屋裏點着燈,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腳下的動作又快了兩分。
「張大夫,你可算是來了,快給我家媳婦瞧瞧。」
張大夫點點頭,上前把脈,「恭喜嫂子,四牛媳婦這是有喜一個半月了。」
「我有喜了?!!多謝張大夫,多謝張大夫。」莫氏喜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四牛高興得呆愣住了,秦氏笑着拿了診金給張大夫,張福親自送了張大夫出去。
這邊的動靜鬧得這麼大,家裏人都驚動了,張澤聽到自家娘親的腳步聲,打着哈欠問道:「娘,四嬸那兒出了什麼事?」
王氏蹙眉,「澤哥兒,你還沒睡?你四嬸沒事,你馬上就要有堂弟堂妹了。」
「太好了,我回去繼續睡了。」張澤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轉身進了屋。
這麼大的動靜,趙文軒和小豬似的,還睡得很香。
其他人各自回屋睡覺去了,張四牛和莫氏興奮的半宿都沒睡着,後半夜精神不濟才慢慢睡了過去。
鎮上劉家學堂同樣放農假了,張青惦記着家裏人,於是在吃晚飯時,就和張二牛提起回家一事。
「行啊,你一個人回去總歸是不安全,我陪你一塊兒回去。」
張二牛想着馬上就要收稻子,就算自己不留在家裏幫忙,樣子總要做一做。
林氏聽丈夫這麼說,沒有反對,反而笑着說:「是啊,就讓你二叔陪你一塊兒回去,一個小孩子回去太危險了。」
張青笑眯眯地點頭,「多謝二叔、二嬸,侄子都聽你們的。」
張明和張柏對視一眼,沒有說話,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張青借住在家裏,為了不被爹娘念叨,兩兄弟比平時用功多了。
如今張青回去,他們就差拍掌叫好了。
「文軒,起床了,帶你去村里轉轉!」
趙文軒打着哈欠,見張澤已經穿戴整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澤弟,你精神頭真好,這麼早就起來了,我只覺得渾身酸痛。」
趙文軒第一次離開家到桃花村來,路上雖然是坐馬車,卻也被顛簸得渾身酸痛。
「你啊,趕緊起來,走動一下,身體就會好許多。」
趙文軒點點頭,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裳。
「呼——澤弟,你家的田地在哪裏?」
「喏,那一片就是。」張澤笑着用手指向遠處的一片田。
「這些稻子金黃金黃的,是不是馬上就要收割了?」趙文軒興奮地左看右看,嘴裏好奇地問着。
「對,你可跑不掉了,怕不怕?!」張澤豎起大拇指,還不忘嚇唬趙文軒。
「不怕,嘿嘿,我都沒割過稻子呢,正好體驗一下。」
五歲的小人兒,真是天真得很,哪裏知道做農人的辛苦。
「澤哥兒,縣裏的學堂好玩嗎?」
張澤笑着回應村里嬸子的話,「讀書辛苦,收穫卻很大。」
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不少嬸子來他面前八卦。
張澤一一笑着回應,不該說的話,一句都沒有透露。
「澤哥兒,你可算回來了,你騙人,讀書一點兒都不好玩,學堂夫子好兇,整日拿着戒尺教訓我。」
「石頭,你也去學堂了?」張澤激動地問道。
「嗯,我去了隔壁村王夫子的學堂,王夫子可凶了,你旁邊這位是?」
石頭說着說着,突然注意到張澤旁邊還有一個小孩。
「這是我的同窗好友——趙文軒,文軒,這位是我的好朋友——石頭。」
「趙文軒,文軒你的名字真好聽,澤哥兒,你不能叫我石頭了,我現在有大名叫張達。」
「張達兄有禮了。」趙文軒笑着行禮道。
三人說笑了好一陣子,要不是大丫出來找他們,三人還說個不停。
因着有趙文軒這個客人在,王氏又帶了好些肉回來。
因此,早飯做得很豐盛,不僅有粥,還有鹹菜,最重要的是給煮了十來個雞蛋。
天氣十分炎熱,張澤和趙文軒喝着碗粥,順手夾了幾筷子鹹菜就粥,王氏給兩人各剝了一個雞蛋,放到他們碗裏。
秦氏直接把拿了兩個雞蛋放到莫氏碗裏,「你現在懷着身子,多吃點兒補補。」
「是,娘。」莫氏紅着臉,羞赧地衝着秦氏說着。
小秦氏臉色有些不好看,卻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倒是王氏注意到張桐在家,沒去學堂,有些好奇。
「大嫂,桐哥兒怎麼在家?莫不是鎮上的學堂也放農假了?」
聽到「學堂」二字,張桐的臉色就慘白起來,飯都不吃了,一言不發直接撂下碗筷回屋了。
「爹、娘、大哥、大嫂,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王氏壓根不知道大侄子怎麼了,她剛才就是隨口一問。
秦氏立馬給王氏解圍,笑着說:「桐哥兒今日心情有些不好,老三媳婦你別放在心上,咱們吃咱們的。」
「文軒,你可要多吃點兒,別和阿奶客氣,就當成自己家。」
「多謝阿奶,這飯菜很好吃,尤其是這鹹菜,配粥真好吃,酸酸脆脆的。」趙文軒笑着一臉天真和歡喜。
張澤跟着附和,「可不是,有一陣子沒吃到家裏的飯菜,阿奶做的飯菜就是香!」
有了趙文軒和張澤的話,飯桌上的氛圍恢復如初。
這事就這麼圓了過去,趙文軒和張澤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
等吃過飯,秦氏才把張桐的事簡單地跟張三牛和王氏說了一遍。
王氏垂下頭,歉疚道:「這事是兒媳的不是,無意中戳到了桐哥兒的痛處。」
「這事不賴你,昨日你們回來,我們太高興了,一時忘了說這事。
說到底,還是桐哥兒不爭氣,好好的機會,自個兒把握不住。
同樣是一母所出的青哥兒,比他可好太多了,去了學堂一個多月也沒見鬧脾氣,上次休沐,還回來了一次,我瞧着和澤哥兒差不多。
青哥兒和澤哥兒都是好的,你們在縣裏可要好好教導澤哥兒。」
喜歡穿成農家子的漫漫科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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