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才看到了遠處的一處茅屋。
豎立的竹子,就當是院牆。
這院子看起來簡陋,要不是門前貼的喜字,很難想像,這就是京城才女陳如夢的喜房。
看來,這單老頭的經濟條件,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時,見他們走來。
有個佝僂着背的老頭,從門裏走了出來,衣衫破舊,只是洗的乾淨整潔。滿臉的喜色。
「都來了。」
這時,走在前面的老頭,拱手說道。
「單老哥大婚,我們這些老傢伙,定要來吃口喜酒。」
單老頭子說着就把他們讓進了院內。
「一早我就去捕了魚,運氣還不錯,捕了幾條大魚。」
有個老婆子打趣道。
「這是好苗頭,明年啊,就要抱娃娃了。」
院子裏頓時哄堂大笑。
李紫紫仔細的打量着,這個院子。
院子裏很寬敞,有五間正房,兩間廂房。院子正中有個老婦人,正在洗一些青菜。她身旁掛了幾條魚,還在滴水。
院子的右邊,是幾張擺好的桌子。看來是要吃喜宴的桌子。
見有人來,院子裏洗菜的老婦人,站直了身子,紛紛打着招呼。
這時,李紫紫才知道,這是單老頭的原配夫人。沒有想到,到這把年紀了,還能讓老頭子納妾。而且就這家景,也是吃不飽飯的樣子。
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了李紫紫。畢竟她是個生面孔。
這時,一起來的一個婆子,像是很熟一樣,熱切的說道。
「這是小夢家的親戚,專門來送賀禮的。」
單老頭子已經滿臉的疑惑,陳家得了瘟疫,只活下來陳小夢一個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她還有什麼親戚。
陳家當年流放到瘴煙之地,只有她一家人前來。
怎麼冒出個親戚來。
這時,李紫紫上前,把挎籃遞上前去,才說道。
「我們家在城邊,是早些年流放來的。小夢托人帶了信,說要成婚了。我婆母心裏高興,可是前些日子摔斷了腿,要小心的照看着,家裏也離不開人,就只能讓我來。」
單老頭子看到白面饅頭,眼裏都發光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白面了。
這時,院子裏洗菜的老婦人趕緊接過了挎籃,急忙說道。
「來就來吧,還拿什麼禮。」
說着,她就拿着白面饅頭,向屋裏走去。她去的是正房,並不是貼喜字的那間。
李紫紫試探的問道。
「我能不能見見小夢。我婆母還有東西要我親手交給她。」
院子裏的人聽了,簡直眼睛裏冒着光。原本以為,陳如夢只有一個人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不僅有人送來了饅頭,還有結婚的禮物送。
這女子口口聲聲說,她婆母要她親手交給小夢。
難道是銀子。
院子裏的老人們,都羨慕的看向了單老頭子。
這時,單老頭已經熱烈的走上前,對李紫紫說道。
「小夢就在貼喜字的屋裏,我這就帶你去。」
說着,就扯開了嗓子。
「小夢,小夢。你娘家派人來了。」
並沒有聽到小夢的回應,只聽到了一個女子的抽泣聲。
這時,紫紫已經推開了門。
單老頭子則說道。
「天還沒黑,我不便進洞房。你去看看小夢吧,陪她說說話。」
李紫紫恩了一聲,就走了進去。順手從裏面關上了門。
屋子裏很簡陋,一張竹床上,坐了一個女子。她的身上,穿着紅衣,頭上罩着紅蓋頭。
從她的這身喜服來看,繡工實在是精緻,一看就是當等貨。這樣的嫁衣,別說在瘴煙之地,哪怕在北城,估計都找不到手藝這麼精湛的繡娘。
這嫁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從京城帶來的。
這時,李紫紫的小心走上前,輕輕呼喚道。
「陳如夢。」
這時,陳如夢已經掀開了頭頂的蓋頭,滿眼含淚,一臉驚愕的問道。
「你是?」
李紫紫知道,這時候多說無益。就從懷中掏出了玉飾半葉花。
半葉花在陳如夢的眼前一亮,她就失聲說道。
「姑母?」
李紫紫點了點頭。
「姑母讓你來的。」
陳如夢的眼裏都是期望,可以想見,自從她想盡了法子,讓人給望山屯的姑母,去了一封信。
估計她是時時都期盼着,望山屯能給她回應。
可是如今,她都要嫁人了,並沒有收到一點點回音。而且一封信都沒有。
她一個孤女,在這瘴煙之地,想活下來,幾乎沒可能。她之前在京城學的才學,在這瘴煙之地,根本就沒有用。
學富五車,也換不了一口糧食。哪怕是一口野菜,都換不來。
陳如夢萬般無奈之下,只想一死了之。但是她沒有想到,村裏的媒婆,竟然上門來說媒。
說的不是別人,正是和她祖父年齡差不多的單老頭。
陳如夢一聽就想拒絕,可是耐不住媒婆的一張好嘴,思慮再三,她準備應下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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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家不要彩禮,對她的要求是,進了門能生個娃娃,最好。要是生不出來,就給單老頭子和單老婆子養老。
打的一手好算盤。
陳如夢萬般無奈,反正也是個要死的人,就只能應下了。
當她細細的給李紫紫說完,李紫紫的拳頭都攥緊了。
無一處不是好盤算。
那老頭子,生不出孩子,還要責怪如花似玉的京城才女陳如夢。
難怪,院子裏的那個老婆子,洗着菜都要哼着小曲。她當然高興了,單老頭子哪裏娶的是個小妾,是給她迎進門了一個丫鬟。
這使喚丫鬟,還能死心塌地養老,還不用付工錢。就只管口飯。晚上還要伺候單老頭子。
要是晚半天,單老頭子就進洞房了。
要是陳如夢和滿嘴黃牙的單老頭進了洞房,怕是要上吊。
紫紫此時萬分慶幸,這一次來的及時。
真的是,晚半天,就來不及了。
陳如夢抽泣了一會,才抬眼說道。
「我姑母,有什麼打算。」
陳如夢心裏明鏡一樣,如今姑母流放在望山屯,怕是路遠莫及。可是,她又實在不甘心,嫁給這個老頭子。
李紫紫沉靜的說道。
「你姑母說了,既然嫁人,你就安心在夫家過日子。這五十文錢,是她的賀禮。」
陳如夢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她沒有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竟然盼來的是。
安心在夫家過日子。
這,還不如當時就死了。
喜歡剛替嫁就流放,她搬空國庫富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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