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的人,睡在帳篷里,這一夜,他們睡的香甜。
被褥,也是軟軟的。
真的很舒服。
寒家的大嫂黃若顏,天剛亮,就煮了一大鍋的粥。
米香飄的很遠。
寒戰雲一大早,又交給她一盆肉餡子。
這肉餡,聞起來,就香。
大嫂嫂和面,小青打下手,兩個人很默契的在烙餅。
肉餅。
自從李紫紫嫁進了寒家,小青本來是很擔心的,流放的苦,光聽着就可怕。
流放以來,她們的日子,竟然比在丞相府過的還舒坦,還不用餓肚子了。
而且,寒戰雲還時時護着李紫紫。
小青由衷的為李紫紫高興。
大嫂嫂見小青燒火的動作很嫻熟,做起其他活計,也很順手。隨意的問了兩句。
這才知道,李紫紫在丞相府,空頂了一個丞相嫡女的名頭。
誰都沒有想到,紫紫的日子,會過的這麼悲慘。
天殺的李丞相。
天殺的張若拂。
當小青又說道,張家曾把餓了三天的李紫紫,關到狗籠子,和野狗搶食,差點一命嗚呼時。
張家人,好狠的心。
黃若顏敲着鍋沿,滿是怒火,不由說道。
「白瞎了,六個白面饅頭,不如餵狗。」
寒家夫人,走的近了,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恨不得撕了張家的那些人。
心腸真毒!
張家,不是人啊。
隨即,寒夫人轉身,向帳篷走去。
寒老夫人知道了,怒火中燒。昨天就不應該,給張家人,六個肉夾饅頭。
白面饅頭和肉,不用說,也是紫紫和寒戰雲,拼命爭來的。
都怪自己的一時心善。
白瞎了,六個白面饅頭。
紫紫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想。
寒老夫人低聲,和寒夫人商量着。
這事,總要給紫紫一個說法。
張家的人,聞着遠處傳來的粥米香和肉香。再看看自己碗裏的野菜湯,簡直能照出自己的影子。
張家人的心,已經亂了。
張家的男人,不停的踢打着自己家的女人。責怪她們不會煮米粥,烙肉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張家的女眷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當時,她們嫁進張家,嫁的是詩書高門。
如今,張家還有什麼。
除了吃不完的苦,就是滿嘴就會埋怨的男人。挖野菜都懶得動,就會張張嘴。
這樣的男人,留着還有什麼用。
張家二郎踢了一腳,自家老婆劉郁紫。
沒想到,劉郁紫也不是吃素的。
兩個人,就扭打了起來。
張家的女眷們,見有人開了頭,也和自己的夫君,打了起來。
她們也窩着一肚子氣,自家男人,能有寒戰雲一丁點的好,這日子,也不會苦成這樣。
寒家,如今吃的,可是白粥和肉餅。
要是寒家納妾,她們是願意的。
可惜,寒家,並未開口。
張家老夫人,看到張家人扭打在一起,亂成了麻繩。她的嘶喊聲,並沒有起一點作用。只能老淚縱橫,枯坐在一處。
張家二小姐張淑玉,雖然沒有人打她。可她看着扭打的場面,並沒有去拉開他們。而是在一處發呆。
她心裏也很煩躁。明明想着,夜裏能爬到寒戰雲的帳篷里。
夜裏幾次,還沒到官道,都被官差小李子發現了。
張淑玉只能再爬回來。
張家的人,有夜裏被冷風吹醒的,對這個往日嬌縱的二小姐,如今只有冷笑。
她那點小心思,稍微有點心智的,都能看的明白。
爬床。
張家的女子,就時興這個。
當年,張若拂就是逮到機會,爬了李丞相的床,才進了丞相府的門。李紫紫的生母,因難產而亡。張若拂才熬到了丞相夫人。
如今,張淑玉要爬的,用腳指頭想,都明白。
她要爬寒戰雲的床。
張家的人,反倒希望她能爬成。
當年,張若拂爬成了李丞相的床,她這個丞相夫人,給張家帶來的,可不止榮寵富貴。
若是,張淑玉真的有本事,爬了寒戰雲的床。張家的人,也就有了肉吃。
劉郁紫在盛菜湯時,特意給張淑玉多盛了兩片野菜葉。
默默祈禱,希望她能懂。希望她成功。
官差們實在看不下去,才把張家的人分開。
押解高門世家,不是第一次了。
張家這樣的德性,他們是第一次見。
之前,張家的人,可是一直以詩書清流自詡的。沒有想到,還不如市井的小門小戶人家。
爛,爛到骨頭縫裏了。
押解張家人的官差,正在嘆氣時。
吳大隊這兩天,可是長了臉。
他從來沒有想過,僅僅是押解寒家,就能讓押解張家的官差們,羨慕到骨子裏。
香噴噴、黃燦燦的肉餅,端上石頭做的臨時桌子時,再喝一口,香甜的大米粥,簡直要美到肚子裏。
這早餐,別說是在押解流放的人員,哪怕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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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肉餅,並不是滿滿的都是肉,還摻雜了一些野菜,吃起來更脆,還有一股莫名的清香。
好吃!
吳大隊大口的吃着肉餅,大口的喝着米粥。
這日子,真爽快。
這時,李紫紫才起床,夜裏睡的遲,她習慣了賴床。寒家的人,也都默認了。總覺得她夜裏太辛苦。
只是,寒家人看她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讓她感覺不自在。
李紫紫手拿肉餅,小口品着粥。要是覺得,肉餅油膩,還有饅頭夾肉。
早晨的風吹過,多了幾分涼爽,還帶着露珠的清甜。
天為被,地為床。
這日子,過的還真不賴。
正如李紫紫所料,張家的人,早就羨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他們也想吃肉餅,喝米粥。可是,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臉。
如今,他們能仰仗的,只有張家老夫人。
讓老夫人,去賣賣臉,或許能得來肉餅和米粥。哪怕有個饅頭,他們也願意。
就那一碗青菜湯,走在路上,一泡尿就沒有了。
他們也不知道,這一路,要怎麼熬下去。僅僅依靠野菜湯水,怕是沒到目的地,就沒有命了。
張家老夫人被兒孫們慫恿的,心裏打起了小鼓。
從昨天晚上,寒老夫人說話的意思,就能看出來。
面子,只給一次。
是啊,臉只能賣一次。
哪裏有,次次賣臉,都能成功的。
而且,臉面,越賣越薄。
如同,被兒孫們架在火爐上,張家老夫人,也只能腆起臉面。她要去寒家,再去賣一次臉。
喜歡剛替嫁就流放,她搬空國庫富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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