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達到目的,墨蘭怎麼能走呢?
「父親,女兒相信父親您罰五妹妹只是為了讓她長長記性,讓她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如今五妹妹已經知道錯了,她已經跪了整整一晚上了,要是再跪下去腿可就廢了,
而且她身上還帶着傷呢,這傷上加傷的,人也熬不住啊,到時候病了,心疼的還不是父親您,
不如您就讓她先起來吧,若您實在沒有消氣,乾脆就罰她多抄幾遍孝經?」
盛紘板着臉沒有說話。
墨蘭把百合羹端起來,放到他手上。
「父親?」
盛紘疲憊的說:「你知道她闖了多大的禍嗎?萬一這件事傳揚出去,咱們盛家的臉面就被她丟盡了,你們兄妹幾人都會被連累。」
墨蘭就說:「您已經下令封口了,事情怎麼會被傳出去呢?」
盛紘將手裏的碗重重地放在桌上,氣道:「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呢?到時候怎麼辦?」
眼看盛紘火氣越來越大,墨蘭知道他主要是怕丟了盛家的臉面。
「父親您別急,女兒有一點自己的淺見,想說給您聽聽看。」
盛紘看了墨蘭兩眼,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你說吧。」
墨蘭:「父親,其實只要咱們自家籬笆扎得緊,這件事兒必然是傳不出去的,您就放心吧,
而且若是您有意將如蘭許給文敬炎,那他們就只是未婚夫妻的正常交往,這有什麼可詬病的?
昨夜的情景也沒有別人看見,想怎麼說,還不是父親您說了算。
就是您無意於此,也不必過分憂慮。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傳到外面去了,人證物證俱都沒有,那也只能是些不入流小道消息,咱們家的名聲一向甚好,又有誰會信呢?
而且女兒說句您不愛聽的,咱們家原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汴京城裏每天的新鮮事那麼多,哪會有人一直盯咱們看?
就是真有那特意關注咱們的,難道他還能當面問我們不成?
只要咱們自己當沒這回事兒,那這事兒自然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您又何必憂心呢。
就是咱們兄妹幾人您也不用擔心。
大姐姐那裏,只要我一日還是郡主,她的婆母就不敢為難她,
二哥哥和嫂子倆人,夫妻間琴瑟和鳴,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想必也不會起什麼波瀾。
哥哥和六妹妹都已經定親,柳小姐和小公爺也都是重情義、講道理的,不是人云亦云的人,如此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更何況這事兒必然是傳不出去的,您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他們都有着落了,那你呢?」
墨蘭有些呆愣,她原以為盛紘聽了這些話,會將重點放在怎麼解決事情上,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麼一句,心裏霎時間頗有些感動。
可是,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要是現在不說,家裏怕是真的要趕緊給她定親了。
畢竟長幼有序,只有她出嫁了,如蘭和明蘭才好出嫁。
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趁此機會和盛紘說她明的打算。
她低着頭說:「父親,其實我從沒打算要嫁人,女兒今生想要侍奉道祖。」
「你說什麼?」盛紘震驚地打翻了手邊百合羹,以為自己聽錯了。
墨蘭抬頭,看着盛紘認真地說:「父親,女兒一心向道,不想嫁人。」
盛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強笑着說:「呵呵,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但墨蘭的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就見墨蘭走到屋中間對他行了一個禮,然後說:「不,女兒說的都是真的,請您成全!」
盛紘哆嗦着手,緊握住椅子的扶手說:「你是喜歡文敬炎,為了成全如蘭才這麼說的,對嗎?」
墨蘭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您怎麼會這麼想?當然不是這樣的,我跟文敬炎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呢?」
盛紘有些生氣,又有些心急和擔心。「不是?那你怎麼會想要出家?」
墨蘭理所應當的說:「我自小就喜歡這些呀,女兒從小就喜歡翻看道經,您是知道的,而且父親,我也不是現在馬上就要成為女冠,女兒還要在您跟前盡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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