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宣四姑娘。」
很快墨蘭就再次見到了官家。
此時官家心緒難平,「你先前說的可是真的?你真有把握治好我。你可知,若是有稍有差池,或許將會連累你的父兄?」
也難怪官家如此,能活着,誰又想死呢?更別說這天下之主了。
但進宮之前,墨蘭也已經想得很清楚。
若有差池,看在她以往的功勞的份兒上,官家不一定會治罪,就是那些官員肯定不會放過她,但那也僅僅只是她。
至於盛紘,長楓和長柏,他們不會有性命之憂,有新糧種和棉花的功勞在,他們最多也只是暫時被打壓,等新皇登基,就又是一番新景象。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官家問出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墨蘭知道關鍵時刻終於來了,但她此刻反而格外鎮定。
「是,官家。」
只要不是立刻就斷氣了,墨蘭都有辦法救他一命。
更何況先前對視的時候,她已經看過官家的面色,大致能夠猜到是什麼病因,只是為穩妥起見,還是要診過脈再說。
「好,既然如此,你過來。」
這是同意讓她切脈的意思,墨蘭立即上前,再三仔細地聽脈後,她已經心中有數。
官家本就自幼體弱,抵抗力差較差,因而時常生病,現在人老了,器官也開始衰弱,就更是如此。
本來好生調養的話,暫時也沒有什麼大礙。
誰曾想日前又受了驚嚇,諸多原因相加,才造成了如今無力回天的脈象。
總的來說就是生機開始斷絕的原因造成的,但這些對墨蘭來說恰好是最簡單的。
無論是靈泉,藥泉還是空間藥材,都是對症之物。
只是這些東西卻不能就這麼直接的拿出來。
墨蘭收回切脈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官家,臣女診完了。」
官家此時很平靜,「如何?」
墨蘭也不想跟官家說那些醫理,想來官家這段時間也聽了不少,而且她需要給官家一顆定心丸,所以墨蘭非常肯定地對官家說:
「我能治。」
官家霍然抬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能治?」
墨蘭則堅定地回他:「是,能治。」
得到墨蘭的肯定回答,官家笑了起來,這是這麼多天以來,他唯一聽到的肯定答覆。
「好好好,你放開手去做,就是不成,我也不會怪罪你。」
墨蘭連忙謝恩:「謝官家不罪之恩,但是臣女有把握一定能治好官家。」
官家終於大笑出聲。
墨蘭趕緊勸阻他,「官家,官家此時還不宜如此激動。」
果然,墨蘭的話還沒說完,官家就劇烈咳嗽起來,她立刻上前為官家按摩穴位止咳。
旁邊也有兩名宮人跟着上前,只是晚了她一步。等官家慢慢平息下來,墨蘭才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這兩人應該是新提拔上來的,不然不會反應如此遲鈍,原先御前伺候的老人都沒有看到,應該是先前宮變的原因。
福寧殿作為叛軍的重點關注對象,可謂死傷慘重。
還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眼力見,有那機靈的直接去倒了水來。
墨蘭也不跟他們搶事做,看官家咳的很痛苦,墨蘭就讓女官幫她拿兩個空茶杯和一壺熱水來。
等東西拿來後,墨蘭直接取出她提前用玉瓶封好的稀釋靈泉,倒在其中一個茶杯里,用熱水沖好,又一分為二,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官家。
「官家,喝了這個會好受些。」
然後墨蘭自己將剩下的那一半一口喝了下去。
墨蘭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試藥給其他人看,而且她自己喝,就不會被其他人發現靈泉的特殊。
什麼?你說官家也喝了?
那官家不是病人嗎?都說了這是藥。病人喝了藥之後感覺舒服了,不是正常的嗎?這只能證明她的醫術高明!
而從官家這邊來看,從墨蘭吩咐女官開始,官家就將她的言行都看在眼裏,也是他示意女官聽從墨蘭的吩咐的,要不然,墨蘭可叫不動這福寧殿的人。
現在又看她自己試藥,所以官家也沒有猶豫,接過杯子直接就喝了下去。
幾乎是一入口,官家就感覺到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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