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只是想用「清兒」的身份最後再陪秦若水他們一程,畢竟他們是清兒的生身父母,她想代清兒略微儘儘孝心而已。
雖然答應秦若水的事情她都會做到,但以後,她就只是她自己了。
清淼這麼一說,徵公子也不好再深勸,只好將身邊的遠徵往前推了推,示意他說話。
心裏卻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趙嬤嬤和小翠盯好清兒,絕對不能讓她壞了身子。
小遠徵被徵公子趕到身前,正對上了清淼的眼睛,「姐姐......」
小遠徵想說『姐姐你不要傷心。』卻敏銳地發現清淼的眼底並沒有類似於傷心的這種情緒,於是他頓住了。
清淼柔和了神情,朝小遠徵伸出來了手,示意他近前。
「遠徵,來。」
小遠徵看着清淼那蒼白纖細的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自己略有涼意的小手遞了過去。
因為身體的原因,清淼手上的溫度明顯比正常人的要低許多。
這涼意讓小遠徵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卻並沒有放開清淼的手。
清淼看了小遠徵一眼,將他一路領着出了靈堂。
「遠徵,來,喝點兒熱水。」
院子裏,清淼拉着小遠徵提了小板凳坐在太陽底下曬着,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端着餵給他喝。
「慢慢喝,小心有點兒燙。」
暖洋洋的太陽照在小遠徵的身上,讓他舒服地地眯起了眼睛。
聽到清淼的話,他才睜開了眼睛。
看了一眼清淼手裏的水杯,小遠徵想接過來自己喝。
清淼避了一下。
「水杯有點燙,還是我端着吧。」
小遠徵眨了眨眼睛,沒有再反對。
他用兩隻小手捧着杯身,垂眸看着他們兩個交疊在一起的手,乖巧地小口小口地啜着。
熱水下肚,驅散了沁人的寒意,臉上和身上同時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遠徵抬起了眼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清淼。
「怎麼了?」清淼眉眼柔和地問他。
小遠徵搖了搖頭,沒說他覺得自己手很暖的同時,心裏好像也有點兒暖暖的。
有點奇怪。
清淼也沒有在意,只是順手給他順了順毛。
徵公子欣慰地看着這一幕,暗自慶幸,『幸好有遠徵在,清兒終於不再沉溺於悲傷,否則即使按時喝藥,也難免不會傷了底子。』
徵公子的好意,清淼自然知道,並且也很感謝他。
但這並不影響她在心裏暗自吐槽。
『徵公子這個父親實在太粗心了,怎麼能帶遠徵這樣的小孩子來靈堂呢?就算他不拘俗禮,但能不能多給孩子加件衣裳?
舊塵山谷陰冷潮濕,小孩子很容易生病的。遠徵又不像他似的有內力護體。
眼下已經入了秋,白天還好,早、晚的時候還是很涼的。
好在舊塵山谷雖然常年被山嵐瘴氣所籠罩,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太陽。不然小遠徵還得繼續凍着。
一會兒還是讓徵公子早點兒帶小遠徵回家吧。』
清淼心裏一邊吐槽一邊注意着小遠徵,等他喝完水杯里的水後,又讓小翠給端了一盤點心。
徵公子走過來坐在他們倆身旁,沉吟片刻,對清淼說:「清兒,往後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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