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水很快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清淼正坐在那裏。
「清兒!」
她的聲音很虛弱,帶着明顯的嘶啞。
「別動!」
正在施針的徵公子立刻喝止了她。
清淼上前幾步,在床邊蹲下後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我在這裏。」
秦若水立刻將清淼的手攥得緊緊的,仿佛要以此來確認清淼的存在。
徵公子收針後重新另開了一副藥方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婦人。
「之前的方子不用了,按這方子重新抓藥。」
「是。」
婦人雙手接過藥方後就退了出去,想來應該是去抓藥了。
秦若水摩挲着清淼的手,急切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我沒事。」
清淼連忙回道。
不知道小姑娘以前是怎麼和她相處的,清淼只能轉移話題。
「聽小翠說那天是角宮宮主發現了我們,這裏是舊塵山谷。」
「娘知道。」
秦若水朝清淼虛弱地笑了笑。
「角公子不在,清兒,你先替娘親給徵公子行個大禮,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們,我們娘倆恐怕已經死了。」
清淼正要說話,徵公子就抬手摁住了她的肩膀,清冷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夫人這是做什麼?清兒怎麼說也是我的外甥女,我們不是外人,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清淼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徵公子還是秦家的親戚,難怪小翠會那麼肯定秦若水一定跟清淼提起過他。
縱然徵公子這麼說,秦若水卻仍然十分堅持。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應該的,況且就算不論恩情,她一個晚輩見了你也該行個大禮。」
這話說的在理,徵公子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當下便不知該如何推辭。
只是別看徵公子外表清冷如貴公子,內里卻是個實打實的江湖武人做派。
他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見秦若水執意如此,便退而求其次地說道:「大禮便不必了,清兒身子弱,行個常禮就行。」
清淼徵詢地看了一眼秦若水,見她點頭後,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行大禮,否則她恐怕徵公子會受不起。
凡人受她的大禮輕則折壽被雷劈,重則當場魂飛魄散,端看受禮的人功德如何了。
能夠安然無恙的,除了清淼心甘情願這個必要的條件以外,還必須得是和她有莫大因果的人。
比如說生身父母、養父母、師父這些長輩。
清淼認真地朝徵公子行了萬福禮,「清兒謝徵公子救命之恩。」
「快起來。」徵公子連忙扶起清淼,「好孩子,你該叫我姨父才對。」
嗓音雖然清冷依舊,可語氣卻實在溫和,看來這位徵公子真的是面冷心熱之人。
徵公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了清淼,「第一次見,這是姨父給你的見面禮。」
清淼再次朝秦若水看了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神色較之之前也似有放鬆之色,便接過了玉佩。
這玉佩通體雪白無瑕,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只在一面當中刻了一個「徵」字。
清淼覺得,這玉佩不僅僅是一個名貴的配飾那麼簡單。
但現在清淼卻無暇想那些,只掃了一眼便收了起來——她覺得秦若水的表現很奇怪,於是不由得多注意了她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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