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種聞言有些羞赧:
「秋江原本是老宅的女使,咱們回來後才進的三月居,奴婢和她的接觸時日尚短,其餘的還不太清楚。
不過奴婢想她能一進來就是二等女使,在這老宅里也是有靠山的。」
然後頓了頓,看墨蘭聽得認真,就接着說:
「四個人里只有秋江是外面來的,其餘三人都是家生子,就是碧桃、紅杏二人資歷要淺些。」
「她們家裏都是什麼情況?」墨蘭問到。
露種繼續道:
「芙蓉的老娘是咱們府里的繡娘,手藝出眾,她爹給是主君趕車的,
碧桃的雙親原是莊子上的管事,前些年先後病逝了,還有一個哥哥在莊子上,
紅杏的話,這姑娘是個可憐的,她娘去世以後她爹後娶了個寡婦,這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平日裏沒少打罵她,
至於秋江,家裏父母健在,就是有些窮困,所以才來咱們府上。」
墨蘭聽完沉吟道:「秋江?」
隨後下了決定,對露種說: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人都到齊了嗎?雲栽那就不用叫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是,姑娘。」露種立即應聲,正要出去又聽到墨蘭說:「慢着,還是叫雲栽一起吧。」
「是,姑娘。」露種又轉身應是,接着就出去了。
*
墨蘭坐在山月居的正堂廊下,看着這滿院子的小姑娘,腦子裏差點一片空白。
雖然之前知道女使的年紀都不大,可還是沒有現在直面時直觀,這可一半都是童/工啊,還好粗使的都是大人。
墨蘭在心裏一直默念:「這是古代,這是古代,這是古代。」給自己洗腦。
然後稍微鎮定一下就開口說:
「你們都是一直跟着我的,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正式長住山月居了。」
話音剛落,除了前排的露種幾人,剩下的都在交頭接耳,畢竟先前只是說挪出來靜養,現在突然說要正式長住,都有些吃驚。
露種做為一等女使站出來維持秩序,揚聲道:「肅靜!聽姑娘說。」在她壓迫下,下面逐漸安靜。
等徹底靜下來,墨蘭接着說:
「從今日起,除露種,雲栽仍是一等不變以外,另升芙蓉和秋江為一等,餘下碧桃,紅杏,伴雲,丹青為二等,晚翠,秋聲仍為三等。
餘下兩個三等名額,以後從四等里提拔。還有,雖然不是今日搬進來的,但也算喬遷,都賞一個月的月錢。」
眾人聞言俱都歡喜不已,一起躬身行禮,並道:「謝姑娘賞。」
墨蘭笑着說:「以後都好好當差,自有厚賞。」
然後對前排的幾人說:「露種,雲栽,芙蓉,秋江,碧桃,紅杏,伴雲,丹青,你們進屋裏來,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眾人齊聲應到。
正屋裏,墨蘭對幾人說:「以後露種管庫房銀錢,雲栽管首飾,芙蓉女紅好負責針線。」
然後單獨對秋江說:「現下小廚房還未設立,等我稟了父親,以後就專門由你負責。」
又接着說:
「碧桃管器皿陳設,以後如果要採買什麼東西也由碧桃負責。
紅杏管小書房,以後小書房除了紅杏可以打掃外,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
至於伴雲和丹青年紀還小,就負責記錄出入山月居的人和物。」
然後正色對幾人道:
「以後這屋裏上上下下都由你們幾人親自負責。其餘人等,未經傳喚不許進來。如若被我發現有人擅自進屋,或因此出了什麼事,絕不輕饒!」
幾人神色一凜,齊聲回答:「是,姑娘。」
墨蘭點頭,然後吩咐到:「都各自忙去吧,露種留下,雲栽去休息。」
等眾人都退下後,墨蘭對露種說:
「在西面單獨收拾一間廂房出來空着,裏面不要陳設,你親自帶人去,儘快收拾出來,我有用。」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露種應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回身說:「對了,姑娘,奴婢想起一個人,正和你的要求。」
墨蘭好奇的說:「是誰?」
露種就說:「是王媽媽。」
墨蘭不解:「王媽媽?姓王?」
露種立刻接到:「
是姓王,不過跟大娘子沒有關係,她是咱們府里的老人了,據說是老太爺奶嬤嬤的妹妹的孫女兒,嫁給了莊子上的管事,夫妻倆一直管着田莊的事,為人最是和善不過。」
「這倒是個人選。」墨蘭說到:「你再多打聽打聽,免得有什麼紕漏,這以後可是要相處很長時間的。」
露種再次應下後,才緩步退下。
屋裏一時只剩墨蘭一人,玩了一會兒薰香的煙後,在屋裏實在無聊,就抬腳出了房門,見大家都在忙,也沒叫人,一個人安步當車慢慢地散步。
「從明天開始就要真正的面對盛家的人了,」
墨蘭深吸一口氣,突然有點膽怯。隨即立刻晃了晃頭,「不行,不行,不能退縮,你可以的!」
墨蘭正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突然,身後傳來了充滿疑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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