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尚在變聲期的聲音由遠及近,來人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年。
穿着一身淡綠色長袍,繫着綠色的腰帶,領口、袖口及衣擺處皆繡着竹紋。
但一身素雅也壓不住他跳脫的腳步,蹦躂着就進來了。
只見他左手提着個小食盒,右手還高舉着串糖葫蘆,腳步輕快。
「小聲點,你妹妹剛剛又吐了,別又鬧她。」
女子正替蔣月蓋着被子,頭也不抬的說。
「妹妹又吐了?請大夫了嗎?」少年走近,急急連聲問到,話語裏滿是關切。
「已經打發人去請了。」女子抬頭,接着又問他:
「你這又是打哪兒來?從早上就不見你。」
隨即看他手裏拿着的東西,聲音不禁往上揚:「你上外邊兒去了?」
「阿娘您別着急。我不是一個人出去的。」少年說着將手裏的食盒遞給旁邊的小丫鬟,示意她打開。
嘴上卻不停,接着又說道:
「原是今日二哥哥和顧家哥兒約在樊樓見面,我想着妹妹一直病着沒胃口,打算買點她愛吃的,便跟着一道去了。」
「妹妹怎麼樣了?」少年看着蔣月,一臉關心地問。
「難為你想着你妹妹。」女子語帶欣慰地說。
姜月躺在床上,虛弱的輕聲說:「難受。」聲音帶着哭腔。
其實蔣月除了身體上確實不舒服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心理的原故。她在害怕。
面對着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叫蔣月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慌亂。
少年只以為她難受得狠了,滿是心疼的連忙哄到:
「妹妹乖,別怕,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看看哥哥給你帶什麼了?」
說着轉過身,示意丫鬟把東西遞給他。
「看看,哥哥特意上樊樓給你買的,聽說他們的手藝那是一絕。」
少年把東西往蔣月面前一遞,
「喏,你最愛吃的杏片,」他直接用手捏起一塊,塞到蔣月嘴裏。
「怎麼樣,好吃吧!」少年笑嘻嘻地說。「還有梅子姜,越梅和香糖果子呢,都是給你的。」
蔣月感受着舌尖傳來杏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是醃製過的蜜餞,確實好吃,特別是她剛吐過,壓一壓剛剛好。
也許是此時的惶恐無助,也許是正在病中,她只覺得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拼命忍住要落淚的衝動,輕聲說着:「好吃。」
其實蔣月只是覺得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有點貪戀此時的溫暖。
她自己的親緣淡泊,尤其是成年後,大家都很注意保持距離,好像更羞於表達,唯恐越界,給別人造成負擔。
但其實偶爾她也會想要有人關心。
看着眼前少年毫不掩飾的關懷以及女子的殷殷目光,蔣月覺得感動溫暖的同時又很心虛。
畢竟真正的;那個叫『墨兒』的小姑娘;恐怕因為這一場疾病已經不在了。
她現在的情況算是『鳩佔鵲巢』吧?雖然她自己也不想。
但少年和女子看蔣月虛弱的樣子,只覺得她是難受得厲害了。
女子趕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手,感覺沒有發熱,不禁鬆了口氣。
蔣月則是心裏一暖,感受着女子的一片慈母之心,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擺。
雖然沒說話,但表達的意思很明白。
小少年此刻也看到了女子裙擺上的污漬便跟着勸到:
「阿娘您去換身衣裳吧,我在這裏陪着妹妹。」
「可是......」女子清麗的臉龐帶着遲疑,猶豫着不肯離去。
蔣月拉着她的袖口搖了搖,眼神裏帶着催促。
女子被她的眼神瞧得心裏一軟,便堅持不下去了,只得柔聲對蔣月說:
「那阿娘先去換身衣裳,馬上就回來。」
「不可鬧你妹妹,聽到了嗎?」
後一句是對着小少年說的,微微帶着嚴肅。少年也正色答到:
「阿娘放心,兒子和妹妹說說話。」
女子點點頭,又拍了拍蔣月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目送女子離開,少年將手裏拿着的小罐子遞給小丫鬟,隨後親自把梳妝枱前的圓凳搬了過來,挨着床邊坐下。
「妹妹,我跟你說,這汴京城可太熱鬧了。」
少年興致勃勃。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玩兒。」
蔣月只是含笑點頭,並不搭話。並且留意到了少年說的「汴京」。少年也不在意,接着又說:
「今日二哥哥還問起你了,你這一病,家裏上上下下無不懸心。
對了,父親說他請了一位大儒到家中來教授,不日就要到了。
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念書,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少年的話雖然東一句西一句的,可還是被蔣月抓到了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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