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十五年五月十二。
「姑爺,該起床了!」
「嗯?素錦啊,再來!」沈念安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姑爺,來不了了,今天姑爺還要去一趟縣衙呢。」素錦忙把沈念安撫了起來。
來不了?被子裏面是誰?沈念安向裏面看去。這一看,好傢夥,差點被晃瞎了。
莫妮卡和蘇菲一絲不掛的酣睡在旁邊,玉體橫陳,春光無限。讓沈念安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大洋馬真是要人命啊!
「姑爺沒事吧?」素錦有些擔心,就姑爺這麼瞎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有沒有事,素錦還不知道嗎?」沈念安腦子清醒了幾分,順勢就下床站了起來。
「奴婢就怕姑爺傷了身子。」素錦雖然早就習慣,但還是不忍看自家大爺這麼豪放,忙拿過絲袍給沈念安披在了身上。
「要不素錦再驗一下?」沈念安笑道。
雖然自己練武是個廢柴,但在這方面是個天才。沈念安估摸是他肉身穿越的原因,要不然就哪怕前世也經不住這麼胡搞。
素錦臉色紅潤了起來,大早上的就支棱的老高,自己純粹就是瞎擔心。要是再驗上一會兒,怕是連門都出不了了。
「素錦,該讓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就好好學。沒有你和青顏辛苦,她們閒着的道理。這個院子你和青顏說了算。」
「姑爺心疼奴婢,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她們剛到這邊不久,先緩上幾天吧。」素錦說着話就開始伺候沈念安洗漱。
等到沈念安穿戴整齊的到了前廳,就見阿念正由青顏餵着吃早飯。
「青顏,別慣着她,讓她自己吃!」
「沈念安,反了你了!咳咳……」阿念氣的差點被一口粥嗆着。
「來,自己吃……」沈念安把湯勺遞給了阿念,好好的閨女可不能養廢了。
「沈念安,你太過分了。沒有肉就算了,你還讓我自己吃……」阿念撇着嘴,掛着兩滴淚就看向青顏,好生委屈。
「姑爺,小小姐還小……」青顏哪裏能忍心,眼巴巴的就看向了沈念安。
「哪裏還小,都三歲了,得自己吃飯了。來我們比比看,誰能吃的快!」對待自家閨女,沈念安還是很和藹。
「沈念安,你真的好幼稚!」阿念這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姑姑呢,吃完了?」
「早就去練劍了,可不像你這條大懶蟲。你是不是又胡搞了?」阿念嘟着嘴端詳着沈念安,手裏的勺子在碗裏瞎鼓搗。
「怎麼會?爹爹早就起來了,讀了好幾個時辰的書才過來!」沈念安臉不紅心不跳。爹爹還能告訴你,我又弄了個臥室麼?
「哎!你天天就這麼胡搞,我該拿你怎麼辦啊,你可是太愁人了!」阿念看着沈念安嘆了老大的一口氣,眼睛裏滿是失望。
「……」沈念安含着好大一口粥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咱倆到底誰教育誰啊?
素錦和青顏在邊上笑的停不下來,光是看這爺倆逗趣就能開心一整天。
「我看你就是吃苦吃的太少了,所以沒事幹就欺負閨女,自己也沒出息。得像我一樣多吃苦,才能長大!」阿念篤定道。
「你吃啥苦了,不比跟着那個老頭子強?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沈念安氣道。
「他天天給我吃肉,你不讓,還找好多理由,你就不是正經爹。」阿念一臉苦色。
「我沒有不讓,是不能多吃,吃多了長的跟萊一刀似的,你讓爹爹活不活了?」
「阿念,爹爹說的對,女孩子不能光吃肉,也得吃蔬菜才能美美的!」素錦勸道。
「素錦姨娘也被帶壞了,我都這麼好看了,還能怎麼好看?」阿念一臉困惑。
「好了,趕緊吃飯,今天爹爹帶你去縣衙!」沈念安實在聽不了這丫頭的碎碎念。
「真噠?」阿念的眼神一下就亮了。
「姑爺,要不讓阿念待在家裏吧?」
「沒事,這些天都去了好幾趟了,問東問西的,今天也該差不多結束了……」
平常的日子,簡單的早飯,親近的人,細碎的話,這就是沈念安享受的煙火人間。
沈念安牽着阿念的小手出了房間,就看着雨後的花園裏在陽光里爭奇鬥豔,心情也不自覺的舒暢起來。
江南的夏日總是多雨,連着好幾天的陰霾總算是過去了,想來也是個好兆頭。
「哥哥,今天會不會有麻煩?」正在練劍的沈春枝跑了過來。
「能有什麼麻煩?無非就是走個流程罷了,今天去一趟,這事兒也該結束了。」
沈念安揉了揉沈春枝的頭髮,不得不說有個妹妹讓自己欺負,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沈春枝滿眼的憂色,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開始她的眼皮就跳的厲害。
「沒什麼可是,下午我就回來了,你在家好好練劍看書認字!」沈念安笑道。
「春枝放心吧,姑爺沒事的,況且有我們在呢!」素錦看着春枝,心裏有些欣慰。
誰能知道幾個月前她還把姑爺視作殺母仇人,誓要報仇,不死不休。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其實彼此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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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鄉下的瘋丫頭現在已經出落的越發水靈,也越來越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在無盡的絕望中徹底新生。
「太白,你獻的文章寫好了麼?」沈念安看着進到院子裏的李白問道。
「念安放心,別的白不敢說,但文章一道,只要你不出手,何人敢壓我?」
李白有些氣悶,小小的清溪居然臥虎藏龍,一個贅婿的詩詞文章竟然不下於他。自己要不是仗劍去國,怕還是井底之蛙。
「太白有信心就好,你們到前院等我,我去跟夫人說一聲。」沈念安原本還想看看寫了個啥,結果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
沈念安帶着素錦和阿念來到姜念卿的院子,就見姜念卿已經焦急的等在房門口。
「念安,要不要我陪你去?」姜念卿也顧不得沈念安問好,就急忙迎了上來。
原來還好,知道問詢總是免不了,可等到這最後一次了,心裏反而慌張起來。甚至就連姜念卿自己也不知道,慌張個什麼?
「不用勞煩夫人,我去去就回,又不是什麼大事。」沈念安把阿念交給素錦就陪着姜念卿進了房間。
「也不知道那兩個洛陽找來的到底是什麼人,這個顧臨弈真是胡鬧!」
「人是朱雀司找到的,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今天過了,也就沒我的事情了!」沈念安安慰道。
「趕快來坐下喝杯茶……」
「不喝了,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好好在家等我就好!」沈念安摟住了姜念卿。
「嗯,我讓下人好好備一桌酒菜,去去這段時間的晦氣。」姜念卿也沒再說過分擔心的話,反而是靠在沈念安懷裏溫言細語。
「就光這個嗎?」沈念安笑道。
「哎呀,你這個壞東西,由你了你還不成麼?」姜念卿臉上紅霞漫天。
沈念安也沒多停留,說了幾句就在姜念卿的注目中帶着阿念走向了前院。
等到叫上李白和謝阿奴等人出了大門,沈念安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姜府。
反應過來暗自失笑,都是沈春枝和姜念卿搞的緊張兮兮,自己也差點陷入了進去。
「走吧,去瞧瞧今天有什麼新花樣!」
「駕!沈念安,你這頭懶馬,快跑!」騎在沈念安脖子上的阿念哈哈大笑。
眼下的清溪雖然是五月,但卻帶着幾分冷清。不冷清也不行了,自有清溪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大的事情。
隨着總督和欽差兵馬陸續入駐到清溪,清溪成了一座兵城。不光守護幾位大員,更是各地探查,着實讓清溪百姓如驚弓之鳥。
謀反大案,一個王爺兩個京官,總督都駐紮在這裏,連平時比天高的刺史居然都排不上號。這等場面清溪人何曾見過?
當然熱鬧是不敢看的,只要有點腦子的就知道,這種熱鬧一個不小心就能把腦袋看丟,只要還有一口吃喝就儘量別出門。
所以清溪的冷清可想而知,只有人家姜家不在意,該吃吃該喝喝。你看人家沈姑爺三天兩頭的去縣衙,愣是活的好好的。
等到沈念安帶着一幫人到了縣衙,就見許令已經早早等候在了門口。
「沈姑爺,你可算來了?」
「怎麼的,我不來,你們連正事都不會幹了?」沈念安笑道。
許令一口老血,這沈姑爺每天不氣人估計這一天都過不去。要不是這狗屁倒灶的事情,自己還打工呢。結果你自己毫不在意。
「沈姑爺,我倒是好奇,你就沒怕的事情麼?」許令有些心驚膽顫的瞅了瞅邊上肅穆的兵將,沈姑爺人家都不把你們放眼裏。
「怕不怕的也就那麼回事,再說我心中無私天地寬,有什麼好怕的。難道許縣尉最近做了什麼虧心事?」
阿呔!自己就多餘問,要不是看你現在是我東主的份上,好歹甩你個臭臉。
「念安!」院子裏面的張山着急忙慌的迎了上來。雖然是一村里正,但着實被現在的場面嚇到了,感覺隨時要沒命的樣子。
「張叔也來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結果啊!」張山現在老後悔了,什麼平南侯?毛都沒見到!
「張叔安心,能不能當上平南侯,就看今天這最後一哆嗦了!」沈念安笑道。
「要是能趕快了結,老朽都謝天謝地了,還什麼平南侯。」張山嘆了一口氣。
「我說你小子是越來越不把縣衙當官府了?」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顧臨弈笑道。
「殿下這話說的,犯罪的又不是我,結果我來了一趟又一趟,可曾有過怨言?各位大人應該向朝廷申請個表彰給我!」
「阿念,來讓梅爺爺抱抱!」梅庭桉沒搭理沈念安,看着阿念倒是挺稀罕。
「要不是你小子和人家長的像,還替了人家,哪裏來這麼多麻煩事。」韋正氣道。
「正好各位大人都在,太白……太白……?」沈念安忙一回頭,李白人呢?
「在呢,在……草民李白見過殿下和各位大人!」李白滿臉大汗的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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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了,沒想到真能見到這麼些高官權貴。要是往常他跟山野之人吹牛逼自然不在話下,但眼下是真快緊張的不會走路了。
「念安這是何意?」梅庭桉疑惑道。
「雖然沈念安一介百姓,但仍然不忘家國天下,所以給幾位大人推薦一位人才,李白,仗劍去國,辭親遠遊,詩劍雙絕……」
「殿下,各位大人,這是草民這些日子撰寫的《大鵬遇希有鳥賦》,請各位大人品鑑!」李白低着頭把一卷精美的紙張獻上。
「本王來看看!」顧臨弈本就是愛好風雅之人,自然不會錯過。他就是一個閒王,推薦人才也不關他的事情,所以輕鬆的很。
「咦,清雄奔放,名章俊語,絡繹間起,當真是好文,諸位大人也來看看。」
隨着讚賞聲不斷,李白總算是沒有了先前的緊張,給幾個人講着詩詞文章,每每口出佳句,但也經常有些莽撞和自傲。
「好了,此事容後再說,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吧!」韋正轉移了話題。
「也好,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葉縣令,楚戈,把人帶到屋裏來吧……」顧臨弈點了點頭率先向中堂走去。
沈念安的嫌疑越來越小,因此也不算是正式的升堂問案,只不過人家一開始就找了兩個證人,這條線怎麼也是要查完的。
進到屋子裏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差不多年紀的漢子,沈念安已經聽葉惠中說是蕭復的奶娘和蕭家的一個雜役。
「王氏,你先前所言,蕭行古有雙生子一對,此言當真?」韋正一拍驚堂木問道。
「大人,賤婦吃了豬油蒙了心,先前欺瞞了大人!」王氏哐嘡就跪倒在地上哀嚎。後面的漢子也急忙跪在地上地痛哭喊冤。
韋正一時間傻眼了,千里迢迢把你們弄過來,是讓你說這個的麼?早幹嘛去了?其他人也有些傻眼,但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
倒是一旁的顧臨弈水波不驚,總算是可以跟卿兒交代了。這一趟差辦的,稀碎!
「大膽刁民,你等可知道作偽證是何下場?」韋正厲聲道。
「韋大人息怒,先把問題問完了再定他們的罪也不遲。王氏,本官問你,你當真可是蕭行古之子的奶娘?」韓贊問道。
「賤婦不敢欺瞞大人,賤婦確實做過蕭府奶娘,不光餵那蕭行古,還餵他兒子!」
(⊙?⊙)臥槽!好傢夥,一屋子人眼睛都瞪圓了,蕭行古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荒唐!本官問你,要真是蕭行古之子,你現在可能認識?」韓贊厲聲道。
「大人,這都過去十七八年了,賤婦怎麼可能認識少……哎呀,大人,賤婦想起來了,賤婦認得,肯定能認得!」本來還在哀嚎的婦人突然驚叫道。
「哦,那你看看這位公子是否是你家少爺?」韓贊看向沈念安。
沈念安有些不悅的看了韓贊一眼,也不知道這人是隨便這麼一問還是故意的。
「這,面相也看不出來啊,除非……」王氏瞅了瞅沈念安。
「除非什麼?」韓贊怒道。
「除非這位公子把衣服脫了,讓賤婦看看!」王氏有些難為情道。
「你這個刁婦到底耍什麼花招……」
在場官員氣笑了,也不知道王氏有什麼大病。但沈念安一顆心卻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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