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卿端坐在榻上,雙眸宛若含露,嘴角輕勾一抹羞澀,面頰緋紅,猶如晨光微照桃花初放,羞赧中帶着一絲沉醉。
餘溫尚存,人已遠去。但留在心中的悸動卻如潮汐經久不息,不斷涌動着她的情愫。
青禾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姜念卿,一雙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不就是抱了一下麼?
雖然事情確實比較離譜,可至於這樣麼?青禾看了一路,也沒搞清楚夫人的臉上怎麼能出現這麼多的表情?
「夫人,夫人……」
「怎麼了?」姜念卿茫然的看着青禾。
青禾一口老血,您說怎麼了,我都叫您半天了,結果您呢?是不是都快要入洞房了?
「夫人,剛才什麼感覺啊?」青禾咬牙笑道。
青禾不說還好,一說姜念卿又低下了頭,好不容易下去的紅暈又再次浮在了臉上。
青禾扶額嘆息,夫人可太讓人操心了,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陷在裏面出不來了。
你擱那兒當自己男人呢,想抱就抱?
「夫人,沈念安是你女婿啊!」青禾無奈的對着姜念卿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女婿?「唰!」姜念卿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完了,自己做了些什麼啊?可是……
「是你讓我追出去的,不追出去沈念安就跑了!」姜念卿嘟囔道。
那雙迷人的眸子躲躲閃閃,可蔓延到耳根的緋紅卻出賣了她。
「那我也沒讓您白給啊!」
青禾都快氣哭了,要是你心裏沒鬼,你幹嘛不敢看我一個丫鬟?
「沒白給……是他要抱的……」
姜念卿有些委屈,又不是自己主動的。
「他要,你就給嗎?」
青禾話一出口就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句話。
姜念卿聽到這話不樂意了,站着說話不腰疼,當時那種情況自己有的選麼?我要是真拒絕了,沈念安早跑沒影了。
「那你說怎麼辦?」
姜念卿終於緩過勁兒來了,你一個丫鬟翻天了,用什麼語氣在跟我說話?
「夫人,奴婢的意思是說反正都這樣了,你還是趕緊忘了吧。要緊的是想想以後怎麼辦?」青禾愁苦道。
「難道他還能天天抱?」姜念卿不確定的問道。
可話一出口自己心裏也沒底了,畢竟牽手之後,念安每一次見面都拉着她的手不放。這以後要是天天都抱,可了不得了!
「抱……抱一下也沒關係吧?」
姜念卿眼神閃爍,掙扎中帶着一絲羞澀。
還抱一下沒關係?老天,青禾感覺要瘋了。你們都抱了幾次了?就差天天抱了!
夫人,你的身份呢?底線呢?你們這種關係是能抱就抱的關係麼?你還好意思問出來?
「換個方式倒是也能抱!」青禾輕笑道。
「什麼方式?」姜念卿眼睛裏滿是異彩。
青禾輕嘆了一口,夫人徹底沒救了。
「把沈念安變成你丈夫,反正小姐也不知道這回事,大家也是這麼以為的……」青禾開擺了,實在管不了了。
「青禾,萊一刀……」姜念卿收斂笑容。
「夫人,奴婢錯了!」青禾哐啷就跪在了地上。
就萊一刀那個廢物,連個泰西女人都搞不定。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得讓夫人把自己許配給他,真是想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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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安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心裏美滋滋的,萬沒想到今天陰差陽錯的前進了一小步。
畢竟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擁抱,跟去浮雲津那次的「不小心」不一樣。
小寡婦的身材是真的有料啊,飽經戰陣的沈念安差點都沒把持住。
想想與姜念卿的關係,也是蠻有意思。雖然沒有同房,但好歹擁抱了不是?
換一種方式看問題就柳暗花明。跟姜念卿這麼推推拉拉的,也未嘗不是一種情趣。
談過戀愛的都知道,感情的最迷人處就在朦朦朧朧,想要而不得,欲罷而不能的階段。反而真在一起後,很快就會變的索然無味。
沈念安並非一個初哥,除了這種自我安慰之外,他從現實角度也並不想逼迫姜念卿。
首先一個就是他不缺,所以不急色。
另一個就從他的感知而言,姜念卿並不排斥他,反而很有感情,要不然也邁不出今天的一小步。
那是什麼原因導致姜念卿遲遲不與他成正式夫妻呢?是姜念卿身體有問題?還是她就是慢熱型人,想先培養感情?
無論是哪一種,作為一個成年人,他都不想把對方逼到一個難堪的境地,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如果是抱着想要一段美好感情的想法,那給她就是了,一個現代人還能不會談戀愛?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他心裏仍然沒底。對姜家,對這世界,仍然在探究當中。
如果真要在一起,他不排斥,如果沒有,他也不強求。
本來一臉微笑的沈念安看着院子裏站着的人,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沈春枝,你捯飭的跟花公雞似的,不學劍要學打鳴嗎?」沈念安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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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心情還不錯的沈春枝瞬間臉黑了。
這個狗男人是不是欺負她有癮啊?就算是花公雞不也是你女人給我捯飭的?
「沈念安,你就等死吧你!」沈春枝氣的咬牙切齒,說完掉頭就回了屋裏。
沈春枝坐回到椅子上,小臉氣的通紅,眼睛裏的淚珠兒亂轉,可就是沒讓掉下來。
還想告訴他今天的事情,可他什麼臭德行,永遠給自己擺一副臭臉。幹嘛要告訴他,就讓姜家賣了他好了。
「小姐,姑爺肯定是胡說的,小姐可漂亮了。」阿依忙安撫道。
阿依是沈念安讓素錦專門安排過來陪伴沈春枝的,這兩個丫頭差不多大,無論是練劍還是生活,都不至於太過孤單。
這個院子裏的人其實都知道姑爺真心實意的對沈春枝好,可兩人見面就是不對付,天天鬧的雞飛狗跳。
「沈春枝,你怎麼說話的?讓我等死?你也得有那本事,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連只耗子都打不過,還想報仇,你報個鬼!」沈念安罵罵咧咧。
跟在後面的青顏和迎出門來的素錦也聽傻了。要不是知道姑爺的心思,真是恨不得把他捅個窟窿,太招人恨了!
屋裏的沈春枝哪裏還能再忍,不顧阿依的阻攔提着劍就奔了出來。
「沈念安,我捅死你!」沈春枝再一次恢復了獸態,臉如寒冰,眼似利劍,提着劍直衝沈念安,誓要將這個狗男人一劍封喉。
「青顏,護駕!」沈念安嚇的急忙往後竄。
叮里噹啷的劍聲四起,沈春枝很快便與青顏打成了一片。
「青顏姐姐,你讓開!我非捅死他不可!」沈春枝氣沖斗牛,劍劍寒光,招招致命。
「那就先過我這一關!」青顏自然不讓,同時他也明白自家姑爺的意思,自然不能讓。
眼看青顏擋在前面護着沈念安,沈春枝心中更氣,恨不得把劍化成流光,殺人於無形。
「沈春枝,你就這幾下嗎?軟綿綿的繡花呢?」沈念安還時不時跳出來刺激沈春枝。
沈春枝恨不得牙都咬碎了,狗賊沈念安,我與你不死不休!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沈春枝跟青顏死磕了一陣子,終究敗下陣來,頹廢的坐在樹蔭下,又變成了那隻受傷的小豹子。
「行了,哥哥剛才說錯話了,你現在不是三腳貓,是四腳貓,比昨天進步了很多。要不說是我妹妹呢~!」
沈念安在旁邊坐了下來,其他下人也就散了,這是這對兄妹的常態,倒也不足為奇。
「誰願意你當你妹妹,你也不是我哥哥!」沈春枝氣的轉頭不理他,眼角還掛着淚。
「沈春枝,你可不能這樣,你大哥也許有很多,但哥哥只能有我一個。」沈念安急道。
「……」沈春枝雖然沒有搭理沈念安,但臉上的表情終究慢慢柔和了下來。
「春枝,你真的穿的太花了。你要知道你是個劍客,劍客得有劍客的氣勢,大道至簡,化繁為一……」沈念安苦口婆心。
「劍客的衣服不能花里胡哨,要簡潔凌厲。比如純粹的白,純粹的黑。這不光是衣服的純粹,也是人的純粹,更是劍的純粹……」
「姜家懷疑你是假的!」沈春枝打斷了沈念安。
沈念安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今天夫人單獨把我叫過去問了我很多事,還問我現在你的跟上河村的你有什麼不一樣,有沒有可能是我認錯了……」
兩人雖就在院子裏,但院子佔地頗大,這地方也離房屋較遠,所以沈春枝也沒遮掩。
聽着沈春枝的話,沈念安才驚醒過來,難怪今天姜念卿說那樣的話,原來是在試探他。
「那你怎麼說的?」沈念安看着沈春枝。
「當然把你賣了,說你根本不是沈念安,也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壞蛋!」沈春枝氣道。
沈念安揉了揉沈春枝的一腦袋黃毛就站了起來:「哥哥沒白疼你!~」
「我還知道她為什麼不跟你同房……」沈春枝臉紅道。
「啊,為什麼?」沈念安老臉一紅,這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嗎?
「她說她今年命犯太歲,不能同房,要不然她水太大,能淹了你……」
沈念安聽沈春枝似是而非的描述嘴角直抽抽,能有多大水?我就喜歡水大的。
這丫頭就是能把經念歪的主,神仙難救。
至於這個理由更是鬼扯,真實原因仍然未知。可能是隨便應付沈春枝的,也可能因為不確定他的身份,還可能因為別的。
「大人的事,你以後少打聽!」
「那你怎麼辦?」沈春枝看着沈念安要離開,忙拉住了他衣角。
「放心吧,我走到哪兒都帶着你!」
沈春枝看着沈念安離開的背影,嘴角終於掛上了笑容。
可想着還要受他欺負,忙又氣嘟嘟的開始在地上捅死沈念安,邊捅邊念經。
沈念安看着熟悉的小院輕嘆了一口氣,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姜念卿在懷疑他,試探他。
試探令人不安,懷疑令人難過。人心如海底,都見不得光。就如他不想讓姜念卿知道,他也在懷疑姜家一樣。
不過姜念卿的懷疑也從側面反應了一個事,那就是如果自己的穿越和困局是個陰謀,至少姜家應該不是黑手,否則也不會懷疑自己。
所以無論怎麼試探,他倒並不擔憂,歸根結底,他的心是坦然的,大不了離開就是。以姜念卿的品行,應該不至於為難他。
他又何嘗願意頂着一套別人的身份生活?可空口白牙的又怎麼能說的清楚?大概被當成神經病差不多。而且那時候也不放心姜家。
不過現在事情似乎慢慢的清晰了起來。姜府對自己沒有惡意,暴露身份的風險就降低了許多。
如果機緣巧合,時機成熟,有確實的證據浮在水面,真相大白對自己也是一種解脫。
但他自己不能主動去挑破這件事情,因為失憶的託詞,因為穿越的秘密。那麼就由姜念卿挑破未嘗不好。
只是,自己的內心似乎已經在姜府生出了許多的念想。可是終究,還是要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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